分卷阅读24


这几天都没课吗?”

“下周有,这周的课调了,马上也期末,快放假了。”男人并未刨根问底,也并未倾回身子,“你最近也没课么?”

“我这学期的课已经结了。”不同于季知远所授的主修课程,温砚所授的书法审美作为选修科目,教学任务也相对轻松。

大概比主修课程提前了两个星期结课。

他回答的同时,又是一阵猛烈的寒风迎面而来。

贴在他身边的男人不声不响的走在他的身前,替他挡住来袭的冷风与寒气:“风太大,先回明静轩吧,等会吹感冒了。”

“好。”

这条鹅卵石路尽头不远处就是明静轩,也算是顺路。

刚回明静轩不过五分钟,屋外便狂风大作,像是要把窗外那棵老橡树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枯叶都抖落干净。

温砚坐在茶台前,一边抿着绿茶一边望着灰蒙蒙的窗外。

明明现在才上午十点多,天色却暗如昏黄。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窗外毫无意外的降起雨。

冰雨丝丝,处处都透着寒气。

温砚受不住寒气这么足的日子,窝在床上打喷嚏,鼻塞发烧一触即发。

季知远像是料到他会不舒服,大概过了一小时,便领着一中一西两位岚京有名的医生到了明静轩。

尤其是中医江老大夫,年事已高,前几年隐居到乡下后,便很少再出诊,温重华从前也找了好几次这位老人家的踪影,但一直没消息。

今天居然就闪现在温砚的床沿诊脉了。

“我先配几副药,药性尽量温和一些……”

温砚躺在床上发烧发的昏昏沉沉,已经听不太清周围人的声音了,只在彻底昏睡之前眯见季知远俯身在床沿,像是在握他的手。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是季知远,而是文纾。

“小砚,你总算是醒了。”女人像是松了一口气。

“妈,我睡了多久?”温砚张唇,有些艰难的出声。

“快一天一夜了。”女人伸手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不烧后,才将他扶起,“我和你爸还没到家就听到你病倒的消息,可让我们担心坏了,现在还很难受吗?”

“好些了。”他靠在床头的软靠上,有气无力的扫视着周遭,不见季知远,难掩失落与不安:“季大哥……”

“他一直守着你,现在去厨房给你看药了,怕火候出错。”文纾回答,给他递上一杯温水,“知远是个好孩子,有责任心……难怪你二姨一直想把你表哥介绍给他。”

温砚刚咽进一点温水,听到这句话,差点被噎住:“介绍表……表哥?”

“你表哥和知远年纪相仿,家境也算般配,确实不错。”文纾语气里带着认同,“你和知远感情要好,有机会不妨和他提提。”

“……好。”温砚捂着手中温热的玻璃杯,不禁腹诽:傻子才提!

彼时,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季知远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男人端着药,步子虽疾但稳,在瞥见床上的温砚已经醒来后,心里那只紧绷的弦松下来。

他将药送到床沿,文纾顺势接过,搅着黑乎乎的药,舀起喂给温砚。

“我自己来喝吧。”温砚微微直起身子,伸手要接药碗。

文纾只得默默松下药勺,将瓷碗递给他。

他将药勺抵在碗边,托着碗底,仰头将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干脆利落的没一秒停顿。

他将口中苦涩的药液尽数咽下后,甚至只是皱了皱眉。

站在一旁的季知远难免疑惑,上次他见温砚喝药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

温砚不是很怕苦的吗?

他因为疑惑而皱的眉都比温砚喝药皱的眉还要深上许多。

“这是江大夫配的药方子,是吧?”文纾问着。

“对,江老说小砚的底子太弱,一开始药性太烈会受不住,先吃上这几贴调理调理,他再添几味药进去。”他回着,只得先将疑惑藏在心里。

“有劳知远你费心了。”文纾对着他微微勾唇,以示谢意,“就算是亲哥哥,也未必有你这么上心。”

“亲哥哥”。

此话一出,季知远的表情微微一僵,那双星眼不受控的飘向靠在床头的温砚。

温砚的脸色苍白如纸,干涩的薄唇比起刚刚是多了一些血色,但依然显得憔悴。

在一旁的文纾顺着自己开展的话题,很自然的便接上:“刚刚我还和小砚还谈起你和廷景来着,你们俩都是小砚的哥哥,又都这么懂事聪明,般配的很。”

原本她倒也不着急和季知远提这件事,但话轱辘滚到这了,提上也无妨。

这话锋一出,直捅温砚的心窝子。

文纾的话说的不清不楚,好像是他也觉得季知远和周廷景般配似的。

可他又不能当众拆文纾的台,只能急的揪住了被下的床单,抿唇望向季知远。

抬眸的一瞬,恰好对上男人那道灼热的视线。

男人那双深邃的星眼里,神情复杂,侵略性意味异常浓烈的盯着他。

“噢?小砚也这么觉得吗?”

第22章

手心里的被单被皱成一团。

房间里溢满苦涩的中药味。

他的眼湿漉漉的,如鲠在喉的张唇,想开口,却因为太急被呛住,剧烈的咳嗽着。

季知远见状,神色即刻褪去刚刚的侵略色彩,继而覆上忧色,步子往床沿靠:“不说这些,先躺下休息吧。”

文纾蹙起眉,伸手抚着温砚弓起的背,轻叹着:“怪我们当年没能把你的身体养好……”

温砚幼时生过一场大病,没有养好身子便继续投入到高强度的练字和书法里,当时温重华带着他去全国各地比赛学习,让他在书法界展露头角的同时,身体也落下了病根。

文纾对此事颇为自责,但温重华则认为有得必有失。

“不怪你们,是我自己体质差。”温砚哑声安慰着文纾。

对于自己父母的苛责与管教,他并不怨怼。

他明白,文纾和温重华也并非是不爱他,只是比起爱他温砚,他们更爱名更爱利,更爱拥有前缀书法天才的温砚。

“你二伯说家里有块大补的人参,你爸爸去拿了,我让厨房给你炖上。”女人将他的枕头理了理,起身离开房间。

温砚没什么力气开口,只躺在床上点点脑袋。

文纾一走,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季知远缓缓坐上床沿的空出的软椅,有些不放心的伸手抚上他光洁的前额,再三确认已经退烧后,才滑下手背:“还晕不晕?要不要再睡会。”

“外面还下雨吗?”温砚摇头,那双狐狸眼像两汪清澈的泉水,水灵灵的望着床边的季知远。

“停了一会,但还是冷,我替你开了一点窗缝,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