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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便打算径直略过。
沈焉却忽地上来堵住他,咬牙切齿:“很得意吧?季教授。”
“我要回去陪老婆了,麻烦沈先生,让一让。”他淡淡的回着,眼神是向来的轻佻与高傲。
老婆。
这样的称谓,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脱出。
虽然现在这么称呼好像还太早了一点,但是,他已经忍不住了。
一想到他的老婆是温砚,这种不真实的幸福感就会把他托起,悬空飘向浸满甜蜜的糖罐里。
沈焉的心口像是被一把刀直挺挺的通了进去,痛的他表情狰狞:“季知远,温砚只是为了用你气我而已,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温砚是真的喜欢你吗?醒醒吧,你不过就是他报复我的工具而已。”
这些话,像是一记重拳,将他浸满甜蜜的糖罐给击碎,玻璃渣碎了他满身的滋味。
“那又怎么样,要和他结婚的人是我。”虽然有被这些话刺中,但他的眼神与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保持的很好,“沈先生,三天后,要不要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呢?”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沈焉气极,借着酒劲,扬着拳头就给了他一拳。
凭借季知远的身体素质还有常年练习格斗术的经验,他要躲过着一拳和反击简直是轻而易举,但他直挺挺的站着,就连脸的角度都不偏不倚,实打实的挨了这一拳。
身体随着拳头的力度与方向歪了过去,他扶住膝盖,一下便稳住了身子,而后重新直起了腰板。
手指轻轻触上自己被打伤的唇角,垂眸看着自己沾上血的指尖,眼里没有半点愤怒,反而很是平和,甚至带着一点戏谑的笑意:“谢谢你,沈先生。”
“?你tm有病吧?”沈焉错愕的看着他。
“我是真心的。”季知远用舌尖顶了顶受伤的唇角,“带着你打的伤回去见小砚……”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沈焉的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大脑转了又转,才反应过来自己tmd给季知远做了嫁衣。
气的浑身发抖,紧握起双拳,强忍住想要再次动手的冲动:“季知远,你真够阴险的。”
季知远的眼又变回那副冷冷的神色,并不回应,径直从沈焉肩前擦过。
阴险狡诈也好,不择手段也罢。
只要能有机会,让温砚喜欢自己一点,他都能做。
第34章
回去的路上,耳边总是响起刚刚沈焉说的话。
【醒醒吧,你不过就是他报复我的工具。】
他走神的厉害,没有注意跳转颜色的红绿灯。
以至于在停止线处猛地停下,身体也因惯性往前倾,差点磕到方向盘。
嘴角又渗出一点血来,顺着重力低落在他扶着方向盘的手上。
白色的袖口处染上了一点醒目的红,他看着血滴融进布料里,并没有清理的意思。
不一会,他便重新直起弯下的腰背,目光也从自己染着血的袖口处挪开,重新落箱挡风玻璃外的大街。
眼里黑沉沉的,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像是今晚的夜色一样,黑漆漆的,连月亮都藏了起来。
季知远去参加饭局,温砚便待在家里和云胡玩,前两天他和季知远一起给云胡买了在这的小窝和一些猫粮以及云胡挚爱的猫条。
刚刚喂了云胡两支猫条,小家伙没尝够,粘着他求投喂。
他抱起咬着自己裤脚的云胡,揉搓着小猫的肚子:“哪个正经猫吃这么多小零食的?没有了,明天才可以再吃。”
云胡睁着那双薄荷蓝的眼睛,像是在和温砚撒娇的眨了眨:“喵~”
“喵也没用,你现在要是开口说普通话,我可以考虑一下。”温砚捏着云胡的黑色小肉垫。
云胡:?
彼时,别墅的玄关处传来细碎的声响。
温砚闻声,抱着云胡往玄关处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才刚刚八点。
季知远垂着脸换鞋:“嗯,今天有点累,我就提前回来了。”
将目光从时钟处挪回的温砚点点头,重新瞥向季知远。
有点奇怪,男人明明已经换好鞋,却还是垂着脸,将脸对着地。
这不符合季知远一贯的交流习惯。
“我先回楼上洗澡,小砚也早点休息吧。”季知远全程矮着头,有些不自然的背过手去,话说的也是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温砚抱着云胡,很容易就看出端倪,最重要的还有,季知远在背手的时候,动作并不流畅,袖口处的斑斑血迹一下便扎进了他的眼里。
“等等!”温砚将云胡放下,匆匆叫住快要走上楼梯的季知远。
男人顿住脚步,却并没有回身。
他走过去,垂眸盯着季知远的袖口。
确实是血。
“转过来,季大哥。”温砚已经能猜出来季知远为什么行为会这么古怪了,轻轻拧起眉心。
“怎…怎么了。”男人还是不敢回头来正对他。
温砚揪住他的衣袖,小幅度的拽了拽。
他这才听话,转过身来。
那张周正的脸上,不出意外的挂着彩。
唇角处泛着一圈红紫略微还有些肿,中间的皮肤裂开,渗出血来。
比温砚前两天的那几道红印子看着触目惊心多了。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温砚盯着伤处,紧紧拧着眉,拉着男人往沙发去。
“嗯……小伤而已,没事的小砚。”男人抿唇,躲闪着。
“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温砚问着,语气严肃,将桌下的医药箱拿出。
“不算吧,我没有动手。”
“你干嘛不…….”还手。
说到一半,温砚忽然觉得不太妥当,有种教唆别人互殴的韵味,于是住了嘴,专心用棉签蘸取碘酒。
“是谁?为什么要打你?”他将蘸完碘酒的棉签握在手中,小心的贴向季知远的唇角。
二人的距离因此被拉得很近,季知远低眸,看着尽在咫尺的温砚。
从上往下的视角,温砚那双挺翘的浓密的睫毛便近距离的暴露在他的眼前,还有那张精致的薄唇上小巧的唇珠微微上翘着,像一颗诱人的小鲜果,让人不禁想要采撷,品尝。
他不动声色的垂眸看着,喉结不禁上下滚动。
温砚并没有在意头顶上盘旋的目光,全身心都放在消毒工作上了,他消毒的动作轻柔又小心,生怕扯痛季知远。
男人其实一点也不觉得疼,从小到大,他磕磕碰碰后挂的彩数不胜数,平时健身锻炼偶尔也免不了受伤,所以身体对于痛感已经不算太明显,这样的小伤,他当然更不会觉得疼。
但却故意拧紧了那双剑眉,从唇中溢出一点痛苦的呻.吟:“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