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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工程量是挺大的。
不过帮忙整理进锦盒的文纾下了功夫,在每一只盒子外都贴上了每副字的内容和字体。
温砚一看就知道是哪副。
分拣归类的时候一下子便简单了。
“文姨这次倒是真用心了。”季知远搬完盒子后,便在一旁帮他分类。
所以也看到了锦盒上的那些字条,都是手写的字迹。
温砚看着,说不上的滋味:“也许吧。”
“而且刚刚,我忽然想起来……”季知远将几只装着行书的锦盒放进分类的大收箱里。
“什么?”
“鸢尾花的花语----是思念。”季知远望向在拆盒子的温砚。
他知道温砚和文纾之间的隔阂很深,也知道温砚这些年过的很压抑。
并不是想着让温砚去原谅谁,只是希望,温砚能放下一点,释然一些。
温砚手上的动作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不见了:“这样。”
随即转移了话题:“打算挑三分之二挂上去,应该够了吧。”
“你的每一副都好看,不用挑。”季知远回答,想起被自己珍藏的那副草书,“你送给我的那副,也挂上去吧”
他还是有一点书法艺术的鉴赏水平的,能看出那副字的水平有多高。
虽有私心只想让自己看着,但也想让更多人见识一下,他的温老师有多厉害。
“也好。”
闻声,季知远便从自己的卧室将那副字给拿了过来,递给温砚。
温砚将字从盒中取出,摊开。
细细看着。
季知远能看见他眼中淌出的珍爱之色。
“其实一直想问,小砚的这幅字,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艺术作品背后往往藏着作者强烈的私人感情。
特别是艺术价值高的作品,背后的情感也就越浓烈。
温砚偏眸看着季知远,幽怨的叹了口气:“给一个傻瓜写的,结果没送出去。”
“那他也太不识货了。”季知远抿唇玩笑的答着,心里却不由泛酸。
温砚也曾有为别人情感这么浓烈的时候。
不是为了他。
自己能得到这字也只是得了前人的便宜而已。
“对啊,他真的很不识货。”温砚摇头轻笑着。
“我能问……这个人,是沈焉吗?”季知远的声音弱弱的。
他本不想问的。
不想提及关于他缺席的那三年里温砚的情感状况。
他一直觉得不知道总比知道来的舒坦。
却还是犯贱的问了出来。
温砚撑大了眼:“怎么可能,三年前我都不认识他。”
不禁腹诽:这家伙猜不到是送给他的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套到沈焉身上的。
“也是。”季知远垂眸,没勇气再刨根问底下去,俯身在堆满锦盒的地上整理着。
“说到沈焉……下午的时候听我妈说他的腿断了,还有沈家的股市……是怎么回事?你安排的吗?”温砚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从来都是接收消息最慢的那个。
“我打得是他那两只胳膊,他的腿应该是苏敛那小子干的,股市的话大概是你堂哥安排的。”男人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
就好像把别人打断腿和胳膊这种事和请别人吃饭没什么两样。
温砚难免有些震惊,这事居然惊动了这么多人,呆呆地愣在那副摊开的字前。
已经整理完一个区域的季知远起身,便看到了傻傻愣在原处的温砚,不禁微微蹙起眉。
他以为是温砚性子软,对沈焉,也没有真正的放下。
已知,他的温老师在三年前为一个不识货的家伙写下一副佳作,三年后,为沈焉这样的人渣掉过眼泪。
果然,知道的越多只会让他越受打击!
“小砚。”他唤。
“嗯?”温砚被这么一唤才回过神,转眸正欲望向身边的季知远。
男人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身旁,转眸的一瞬,便将他揉进了怀里。
“算了。”反正现在,他才是温砚的合法丈夫。
“什么算了?”温砚不懂,将脑袋从他的胸膛上挣出来。
“没什么。”他只将怀中的人越圈越紧,好像松开一点,温砚就会化成空气逃走一般。
温砚不解,但也没再问,任由季知远抱着自己,直到自己的腰被勒的受不了:“疼……”
男人这才松开,眼里带上几分暗沉:“等会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想吃清炒芦笋和珍珠丸子。”
“好。”
他的字实在是太多,彻底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十点。
温砚累得够呛,拖着困倦的身体倒在沙发上,觉得再也没力气起来了。
最后,还是季知远抱着他上的楼,将他送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间,他能感受到季知远替他掖好了被子,将房间里的空调调成适宜的温度,还用温水给他洗了脸。
随即柔声的道别:“好好睡吧,晚安。”
温砚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也许是因为不清醒的大脑忘了唤醒羞耻心,鬼使神差下,他便拽住了转身要离开的季知远。
轻晃着他那件灰色长袖的衣摆:“你……为什么不搬过来住。”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睡梦中的梦呓一般含糊。
季知远听不清,重新俯下身来:“什么?”
半眯着眼的温砚将那双狐狸眼睁大,微棕的瞳仁深深望向眼前这张周正的脸:“我们有吵架吗?我们感情不合吗?”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季知远不解。
“那为什么我们分房睡?”
第64章
正拨着温砚前额碎发的季知远,听到这个直白的问题,不由一顿。
他当然想和温砚住在一起,只是之前一直对自己的自控能力存疑,所以不敢。
后来,也就没有契机再提这件事。
况且温砚也从没有提起。
他便以为温砚也没有做好准备。
“我…我以为你不想。”
被窝里的温砚闻声,裹着被子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喏,分你一半……”温砚嘟着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床沿的季知远随即爬上床。
柔软的床垫随之轻轻晃了晃。
温砚将自己身下的被子抽出来,盖在季知远身上:“这个,也分你一半。”
身旁的季知远不由扬唇,侧过身,大手一捞,便将温砚揽进了怀中。
温砚的骨架其实不算小,毕竟身高也有一米八,不过他的身体比较孱弱人也瘦,并且在季知远的衬托下,就显得格外娇小。
男人每每都能将他严严实实的裹进怀里。
深夜的卧室里,只留了一盏暖色调的顶灯,周遭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律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