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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传到了靳泽手里,他猛地睁开眼睛去探淮言的额头,又一路去了脖子、手臂。

淮言的全身都在发烫!

他有些着急,手下的力道却还是轻的,将人翻过来后,他才发现淮言的脸上也正泛着不正常的红。

“热,我好热……”身体里像是有团火,从血液到筋骨,烧得他浑身发烫。

淮言的呼吸急促得可怕,唯一剩下的一点意识都在这样的热度下丧失。

他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试图让自己更加凉爽一些。

然而不仅仅是热,还有痒。

像是有小蚂蚁在自己身上乱爬,眼前一阵一阵的迷糊。

他很不舒服,又在这样的焦躁中生出一些恐惧来。

身体没有办法被控制的感觉,让他无比害怕。

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很多年前被杜朋兴送去陪.酒的那天……

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了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

他的身体好像在下坠,底下的每一步都是深渊。

他的手在空中扑腾,却没有办法抓到些什么。

他会掉下去吗?

淮言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了出来,又很快被身体的温度蒸干。

“言言……”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道声音在叫他。

而后手被握住,在虚无中,他突然有了一个支点,让他不至于迷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言言,言言……”叫声一声比一声更清晰,眼泪也被人擦干。

淮言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靳泽。

他突然就停下了挣扎,很小心地去摸靳泽的脸,好像是怕对方会猛然间消失。

但手上的温度很真实,连触感都是真实的。

是真的,是真的靳泽,靳泽真的来救他了……

淮言的泪水失控一样涌了出来,让靳泽更加不知所措。

“言言,你别怕……”

他的手都在颤抖,只能一声声地在淮言身边安抚他。

比起意识模糊的青年,他更加知道淮言这是怎么了。

他被人下.药了。

靳泽觉得自己的理智马上就要决堤了,他的言言那么干净,那么美好。

怎么有人敢给他下.药,怎么敢!

可他不能表现出来,淮言的情绪现在太不稳定,他必须马上带人去医院。

就在他盛怒之下,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他低下头去,只见淮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红着眼睛看着他:“哥哥,你,抱抱我……”

砰!

理智的列车失控了,离开了既定的轨道,一发不可收拾地朝着悬崖撞过去。

靳泽只顿了一下,而后紧紧地抱住了淮言。

淮言的身体那么柔软,又热又软,让靳泽的心跳快到无以复加。

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一声响过一声。

青年的意识彻底涣散,抓着他衣服的手也松了下去。

抱着软成一滩的淮言,靳泽的眼眶也红了,怒骂了一句将人抱起来,搭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

“你确定东西已经送进去了?”那服务员只当对方问的是那两杯蜂蜜水,点点头说是。

王淞明闻言挑挑眉,又朝着一边的陈东使了个眼色。

“小东啊,咱们说好的,虽然这东西是我让人帮你们送进去的,但药是你爸爸给的,要是真的被靳泽查出来了,可不关我的事儿……”

陈东将烟头掐灭,吐出一口烟气来,嗤笑了一声。

他先前半夜敲了靳泽的门,原本就是想献.身讨个巧。

谁知道竟然那么不碰巧地扑空了,还惹得靳泽不快。

刚好他那个便宜爹跟靳泽生意上有来往,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非凡没有怪他,反倒又提供了这回这个酒会这么好的机会。

也是,卖个儿子换富贵,那老东西也是算计得好……

陈东盯着面前的门,眯了眯眼睛。

他从小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越是被拒绝,他越是要争,他就不信那么猛的药下进去,靳泽还能不上钩?

正想着,他盘算着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到了。

“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进去,就要让那个淮言抢先一步了……”陈东说着,朝着那扇房门走去。

“那淮言怎么办?”身后的王淞明又问。

陈东冷笑了一声,想到了之前靳泽把淮言当珍宝,却对他嗤之以鼻的样子。

“一个小戏子而已,随你便……”

他胜券在握,伸手去开门,手指还没碰到把手,门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几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就见靳泽抱着淮言,竟然生生踢开了他们反锁的防盗门走了出来!

对方双眼猩红,从昏暗的房间里走出来,就如修罗一般令人胆寒。

靳泽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愤怒,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刚刚说的,至少也是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的。

王淞明魂儿都快吓丢了,第一反应就是跑,而陈东则哆哆嗦嗦地想跟靳泽解释些什么。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靳泽一脚正好踢在了陈东的心口。

“滚!”

对方破布袋子一样飞了出去,在地上动弹了一下,就彻底晕了过去。

王淞明吓得平地摔到在地,竟然就这么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瞬间唯一还清醒的,就只剩下刚刚那个女仆了。

她还没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到靳泽的声音,“帮我叫辆车来,越快越好!”

那女仆还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靳泽怀里的淮言,她还是赶紧点点头说好。

靳泽抱着淮言,走的是后门,车已经在等着了。

男人抱着青年坐进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到那司机都恍惚自己载的究竟是人是鬼。

直到靳泽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医院,开车!”他才恍若初醒。

“哥哥,我好难受……”

怀里的人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迷迷糊糊地说自己热。

那司机探究地去看了一眼,被靳泽瞪得吓掉了半条魂儿。

见状,他赶紧将车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他是王淞明家的司机,刚刚接到电话火急火燎赶过来的。

这种事情,他这个身份也不少见,男人怀里的青年明显是被人下了药的。

而看那个男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不喜欢对方。

他平日里载多了大人物,给男孩儿下.药的多了去了,有时候等不及了,等不及在车里来一发的都有。

但见宝贝成这样,还忍着带去医院的,这男人倒是头一个。

“言言,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隔板之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是与刚刚全然不同的温柔。

克制又温柔。

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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