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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密室大门,一转眼来到一处花海当中。
这里长满了黄色的萱草花,一道半透明的人影坐在花丛上。
这是陆苁布置的阵法,只要踏进密室就会立马传送到此地。
那人影见她出现,立马飘过去落在她身前,不是忘郁本人又是谁?
“阿苁!你回来了!这次刺杀又失败了吗?”
平日陆苁顶着这张脸,看起来风情万种,如今换了忘郁本人,倒多了几分纯良。
陆苁虽说对人命并不看重,可面对当初自己来人间唯一的“好友”,态度却截然不同。
她叹了口气,在这片花丛中坐下:“不过是中了一剑,不碍事。”
忘郁担忧地上下打量几眼:“哪里受伤了?”
陆苁摇摇头:“外伤已经好了,只是内伤还需一段时日……别忘了我是妖,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忘郁神情有些犹豫:“若是实在难办,那就不杀了吧,等朝廷派人来查何文均罪证,然后依法处置。”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说了将灵魂给你,我便不会反悔,劳累你动手这许多次,我怕你哪天出意外。”
陆苁却并不接话,只道:“朝廷的人不靠谱,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忘郁欲言又止,陆苁却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简单介绍了一下外面的局势。
何文均的罪证已经送到了国师府。朝廷已经派了人下来调查,只是一时半会儿还得不出结论。
秦元夏看起来不像是包庇犯人的人,可是何文均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说不准身后之人会力保下他。
陆苁还是准备直接刺杀,等朝廷宣判罪证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动他一个人容易,动后面的人可就难了。
将一切一一说给忘郁听完,陆苁这才离开。
一步踏出,回到倚翠楼,她又是那位名满临安的“忘郁姑娘”。
此事瞧着颇为蹊跷,实际上陆苁当初答应为忘郁报仇,并不仅仅是为了她的灵魂,要是只为了这个,早在忘郁提出要求后她便把人吃了,不会特意留一片空间保存她的灵魂。
对于自己认可的人,陆苁十分放在心上,可对于那些不在乎的,她便视之为随手能捏死的虫子。
何文均遇刺这件事很快便闹得沸沸扬扬,陆苁有特殊遮掩妖气的法子,只要她还借用着忘郁的身体,就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何文均终于意识到有秦元夏在的好处了,大张旗鼓搜查胆敢刺杀他的妖,平日里没事便留着秦元夏身边,连喝茶都积极许多。
他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可落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他和秦元夏勾结想要反水的证据。
只是何文均如今满脑子怎么揪出妖怪保住性命,生怕自己哪天走在街上一命呜呼,哪里还有心思注意别人的眼光?
这正是秦元夏想要的。
而陆苁这边也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何文均贪生怕死,只要有机会就躲在秦元夏周围,她也不敢贸然动手,毕竟秦元夏比她强些,她的伤还没好彻底,不方便行动。
一时之间临安府竟然前所未有的和平。
可惜这也不过是暴风雨降临前的平静。
陆苁是个急性子,根本忍不了多久,几天后便主动约了何文均,说是请他去泛舟听曲。
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之前他百般邀请,“忘郁姑娘”也只是同他在城隍庙逛逛,如今对方主动邀请,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思索了一番,他便带着许问舟赴约了。
陆苁约他的地方是在一处偏僻的湖上,明里暗里暗示着什么东西,何文均自然上钩,叫许问舟离远些,他要和“忘郁姑娘”叙旧。
也不知他们两人有什么旧可以续。
陆苁抱着琵琶抿唇一笑,只看着他赶人,什么也没有说。
他二人乘坐的舟不大,只能恰好容下两个人,陆苁与何文均相对而坐,她柔柔一笑:“那日花灯会出了意外,演奏就没能继续下去,今日何大人可还愿听我弹琵琶?”
何文均哪里会不愿意,他故作深情道:“忘郁姑娘肯赏脸同我泛舟游湖,还愿为我弹琵琶,我岂有不应之理?”
陆苁垂下眸子,像是有些娇羞,手指拨动琴弦,顿时流泻出如银瓶乍破、珠玉飞进的声音。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陆苁的琵琶弹得不错,原本何文均还存了些其他心思,但是渐渐沉浸在琵琶声中,如痴如醉。
看时机已到,陆苁开口道:“听闻何大人一路官至二品,一帆风顺,想必文学也是十分出众。”
何文均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飘飘然:“不错!我当年科举时所以说算不上数一数二,可也文采非凡。”
陆苁心中嗤笑,他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转而又像是无意间道:“何大人如此厉害,小女子佩服。听闻大人以前绍县人?我父亲和母亲也是从绍县搬出来的,可真是巧了。”
此时琵琶声已经停下,陆苁理了理衣袖,背脊挺得笔直坐在他对面,惹得他看了好几眼。
何文均只当她是想同自己拉近距离,心中更是得意。
连名满临安的忘郁姑娘都为自己倾倒,看来自己的确文采斐然!
当年都是那些主考官们瞎了眼,才没有给自己第一的好成绩!
他顺着陆苁的话道:“原来我和忘郁姑娘还是同乡!当真是缘分!只是不知忘郁姑娘的父母是何许人也,说不得我还曾有一面之缘。”
他此时心神已经完全被陆苁牵扯住,哪里还记得她出身倚翠楼?
倚翠楼里的姑娘大多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忘郁又是自小在倚翠楼长大,若真有父母从小教养,又何止于此呢?
陆苁轻轻一笑,一双灵动的眸子直直看向他,直叫何文均浑身舒坦。
她轻声道:“家父韩继,家母周闻萱,不知何大人可曾听过?”
何文均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来是韩……”
慢半拍的脑袋总算是反应过来,他大惊失色:“什么!你爹是韩继?!”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何文均身死
陆苁低低笑了一声,往日里勾得人心痒难耐的声音落在何文均耳中,却显得有些阴恻恻的。
分明是美人勾唇的绝代风华模样,在他眼里陆苁却好似一条紧盯着他不放的美人蛇。
陆苁轻声道:“难为您还记得家父,想必家父在九泉之下也是觉得欣慰的,欣慰得恨不得您马上下去同他叙叙旧。”
她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说出的话却叫何文均如坠冰窟。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何文均双手抓住舟沿,生怕陆苁将他推下去淹死。
陆苁站起身,将琵琶倚在边上,脸色倏地冷了下来:“何文均!你可曾记得二十年前,将我父溺死在河中、雇杀手追杀我和我娘!”
“我韩忘郁侥幸存活,就是为了取你性命!”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