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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好不殷勤。

思及此,沈若怜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抿了下唇,点点头,“嗯,是皇兄送我的那个。”

晏温轻笑了一下,将那水注放下,眼底的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毙。

“回头孤再?送你个更好的。”

恰好此时宫人正巧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晏温便换了话题。

“瞧你方才没怎么吃,再?来陪孤吃些面。”

见她不动?,他略略压沉了声音,“听话。”

沈若怜最怕他这?样的语气,总是让她莫名觉得有种压迫感。

她慢腾腾挪到桌前坐下,就见晏温自然地端过她面前的碗,将她碗中的香菜夹到了他碗中。

沈若怜瞧着他熟稔的动?作,心里泛起一丝丝甜,忍不住就甜甜地唤了他一声,“皇兄……”

晏温专注地挑着香菜,头也不抬低低应了一声,“嗯?”

沈若怜凑过去一些,双手托腮,一瞬不瞬看?着他的脸,破罐子破摔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眷恋与爱慕。

“我就是嫁出去了,以后也能经常回宫的吧?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帮我挑香菜么?”

晏温闻言手下动?作一顿,掀起眼帘扫了她一眼,忽而温笑着道:

“许是你长久不在东宫,今日厨房忘了你的忌口,回头孤会让李福安去提醒他们。”

他挑完了香菜,将碗重新放回沈若怜面前,笑容温暖,语气平静而自然,“你是孤的妹妹,往后若想回宫,叫上?裴词安一起来宫里住上?几日也未尝不可。”

沈若怜唇角的笑意垮了下去,心里那丝刚刚泛起的甜也全?部变成了酸涩。

她贝齿咬着软嫩的唇,抱过碗,用筷子挑了一个根儿面条,搅啊搅,“哦。”

晏温轻拍了下她拿筷子的手,轻声训斥,“孤教你的用膳礼仪呢?”

沈若怜被?他打得更委屈了,把?头埋进碗里,蒸腾的雾气缓解了些许她眼眶的酸涩。

她安安静静吃了几口面。

然后又忍不住朝一旁的男人看?去。

晏温自来仪态万方,即使是吃一碗最简单不过的阳春面,模样也瞧着十?分优雅。

星星火光映照在他脸上?,轮廓分明的脸侧镀上?了一层细碎光影,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雍容隽雅,肤色干净清透,别有一番温雅矜贵的感觉。

沈若怜压抑在心底的悸动?又控制不住地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她忙喝了口茶,压了下情绪,片刻后,她小声开口唤他,“皇兄——”

她想说她真的好想留在他身边,可话到嘴边,瞧见他眸底的清冷,却成了“我会同裴词安好好过,也不会再?给皇兄徒增烦恼。”

说到最后,沈若怜的语气里带了些哽咽。

她再?说不下去,急忙将头埋下吃面,也不顾仪态,故意将面吸得“哧溜”响。

等了半天,晏温一直没说话,沈若怜觉得他是不是又在烦自己?了,明明都说开了,还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她吸了吸鼻子,眼睫低垂,语意低落,“我如今……真的只当皇兄是亲哥哥,没有半分旁的心思,皇兄别、别生气。”

其?实她不是没有,而是不敢有。

烛灯轻晃,窗外冷夜沉沉,不远处有栖鸟长鸣一声,离开枝头,呼啦啦振翅而去。

过了良久,他说“好,吃饭吧。”

低沉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起伏。

吃过饭,沈若怜没什?么心思再?同他多待,从前她总是绞尽脑汁想赖在他身边,可如今她却只想躲着他。

她看?了看?自顾坐在榻上?翻书的晏温,欲言又止。

又过了一小会儿,她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开口,“皇兄,夜深了,你——”

晏温出声打断她,眼神始终定在书上?,漫不经心问:

“你那个荷包,绣完了么?”

沈若怜一愣,想来他说的是自己?在寒山寺时绣的那个。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自己?那荷包还剩一点儿就能收尾,左右坐在这?里无事?,她跑过去将箩筐拿来。

“皇兄不说,我倒忘了,还差一点儿了。”

她将荷包拿起来左右看?了看?,自顾嘟囔了一句,“裴词安应当喜欢这?个颜色吧。”

晏温翻书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到那个宝蓝色荷包上?。

看?了半晌,他淡淡道:

“孤瞧着裴卿多喜穿白色衣裳,想必蓝色,他不会喜欢。”

沈若怜挠了挠头,好似很苦恼的样子,“啊?他会不喜欢啊?”

晏温看?着她,语气十?分认真,“嗯。”

白软乖巧的少女轻眨了下眼睛,微张着水润红唇,眸子里透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茫然和苦恼。

晏温刚想开口,就见小姑娘眼珠子转了一圈,唇畔绽出一朵可爱小巧的梨涡,语气也软软的,“那没关系,等这?个绣完,我再?给他绣个白色的好了。”

晏温又道:“孤瞧着这?红素馨他也不定会喜欢。”

沈若怜微怔,看?了看?绣在荷包角落里的花,想了片刻,有些惋惜道:

“那这?个荷包改天送给白大哥吧,我记得他喜欢蓝色,等我回头重新问问裴词安,再?给他绣一个。”

夜风吹拂,一片海棠花瓣从窗口飘进来,落在晏温手中的书册上?。

他捻起花瓣在指尖把?玩了一下,随后站起身,眉眼低垂,语意淡淡的,“行了,你早些歇息,孤回去了。”

“好,”沈若怜跟着站起来,将他送到门口,“皇兄慢走。”

“嗯。”

晏温走出两步,忽然回头,薄薄的眼皮微微下压,视线在她脸上?凝了一瞬,斟酌着开口,“你对孤——”

他顿了顿,指尖在花瓣上?轻轻划过,再?度开口,“你对孤之事?,孤并未告诉任何人,往后也再?没人能给你委屈受。”

沈若怜本?来一面漫不经心地跟在他后面,一面看?手里的荷包,闻言猛地抬头看?向他。

然而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他的神色,他已?经再?度转身离开了。

她只来得及看?到他渐渐隐入月色下的挺拔背影。

她攥着荷包,在原地站定,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空茫茫的唏嘘之感,一时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

往后几日,晏温忙着城郊那起灭门凶杀案,朝廷里之前的贪墨案也在收尾,还有此前青楼遇刺的案子也在一并进行。

虽说这?些事?都分下去给相?关的官员主要负责,可这?些都是震惊朝野的大案子,他还是要亲自跟进才放心。

尤其?是青楼遇刺一案,查出来和前朝叛党有关,此事?他更是不敢大意疏忽,可以说这?几日他是当真忙得脚不沾地。

恰在这?时候,寒山寺那边有了谭逸的消息。

裴词安本?就是负责京城治安的副指挥使,晏温便让他从京畿大营调了三十?兵力前去寒山寺拿人。

裴词安倒也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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