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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度优美的唇,他的唇角稍稍下垂,带着克制的清冷感觉,还有微微突出的喉结……

她的脸有些发烫,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他猛地松开她,目光散乱地左右看着,“你还真是厚颜无耻!”

她揉着手腕,嘟嘴低声道:“又不是没亲过。”

“住口!”他实在无法忍受,不耐烦地说,“你不仅剑术差,连编故事的能力也差,我建议你去看看脑子。”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你不是剑术差,你是根本就没有剑术,既没本事又没脑子的杀手,是存活不下去的。”

女子不以为然地摊手,“我有你啊,你既有本事又有头脑,拥有你就拥有了全世界。”,她的笑容清新美好,像一株梨花盛开在月色中。

“你!”他气急噎住,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好啦,别生气啦,我逗你玩的。”女子拍拍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如获珍宝地打开,用鼻子闻了一下,“你看我一早走了一个时辰,去清河镇买了你最不爱吃的……酸枣糕!”

他表情似有触动,依旧冷着脸不说话,女子侧头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故意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好我爱吃,就不请你帮忙了。”

说罢,纤纤玉指拈起一块琥珀色的糕,放到嘴里一咬,没想到酸得牙梆子都快掉了,顿时五官拧成皱巴巴的一团,用手托着下巴,一脸痛苦。

青年看她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从她手中拿过布包,塞了一块糕到嘴里,嘲讽道:“给你吃简直是暴殄天珍。”

她愣住,半天没答话,他转头边津津有味地吃糕边看她,心想难得这么安静,莫非被糕噎住了?没料道她突然拍手大笑,把他吓了一跳:“你笑了!你终于笑了!”

她扶着他的两个手臂,由衷地道:“我很久没见你笑过了,苏辰,你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好看,这样,再笑大一点。”她伸出手,在他嘴角两边比画出一个到耳根的弧度。

她笑闹着要掰弄他的嘴角,他左右躲闪着她手的攻击,脸上再也绷不住一本正经,无可奈何道,“别闹!你这样很不像话。”

“说对了,我就是不像话的人!来,给爷儿再笑一个!”

“滚!”

平地一声惊雷炸响,电闪雷鸣中场景迅速转换,无根风吹起漫天鹅毛大雪。

白茫茫的天地中,黑衣男子木然坐在雪地中,怀中的女子双目紧闭,已全无气息,她一身艳红衣裳更衬得肌肤胜雪,唇边犹有丝丝血痕,满身的伤痕咋一看还以为是红裙上绽开的花朵。

苍老浑厚的声音自空中响起:“为了所爱的人而死,总比被对手杀死的好,这或许是作为一个杀手最好的结局了,纵使你舍不得她也是徒劳,何必强求!”

阳光照在雪地上,轻盈明亮却如刀似剑,刺目戮心。

男子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全无血色,嘴角凄凉的笑意让人心惊。

他的眼中溢出猩红血色,一字一句,仿佛从肺腑深处吐出:“若我非要强求呢?”

琴声戛然而止,眼前场景骤然消失,雪若猛然惊醒抬头,脸色煞白如纸。

惶然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以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就是进不去…”

“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一直守候在旁边的玉阳子也是满脸焦急之色,“你再试试看?也许就行了。”

她重重点头,好像快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强打精神镇定道:“好,好,一定可以的。”

再度沉心静气拨动琴弦。

一曲即毕,她睁开眼,眼中无边的绝望和恐惧让人心惊。

她死死拉住玉阳子的衣袖,泪流满面:“还是过不去…玉阳子,怎么办?你帮忙我?”

玉阳子把琴拿过来细细端详,思忖片刻,有些艰难道:“也许,也许是因为你心中要找寻的那个人不在人世了。失去了这个时空的重要线索,这琴…就再也没办法带你回到过去的时空了...”

雪若呆呆地望着他,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嗡”作响,眼前不断冒出金星,手脚发软,浑身冰凉,她听到自己颤抖着嗓子道:“那就是说…..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玉阳子缓缓点头,叹了一口气:“恐怕…是的。”

她眼前一黑,猝然吐出一口鲜血。

第2章 初遇这件小事儿

三年前

夏州国 瑞丰二十八年

立秋已过,碧空万里晴好。

宫门外丁香花的浓郁芬芳熏得人昏昏欲睡,茜纱窗下一个纤瘦的身影撑着头,入神地看着一群大雁从远处层峦叠嶂的宫殿屋顶飞上了青天,一只,两只,三只……

“唉……”她无精打采地趴在梳妆台上,叹了口气。

“公主,您在这书桌前坐了快两个时辰,娘娘叫您写的诗才写了半句,已经叹了二十口气了。”小丫鬟碧凝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捧着个汤盅忧愁地絮叨。

“是冰镇桂花莲藕羹吗?”雪若勉强打起精神来,顺过她手中的汤盅。

“正是,是慧贵妃娘娘吩咐做的。”碧凝一边答道一边替她打扇。

沁甜冰润之感从喉头直滑入心肺,顿觉神清气爽有了力气,雪若放下白玉盅,清了清喉咙,回忆了下教《女则》的老夫子授课时的语调,一本正经道:“你这丫头,别看我未下笔,需知行文作诗乃从心而为,发乎情,源于心才有华采真知,岂是随便而为之的?”

见碧凝一脸茫然如坠云雾,她决定说得浅显易懂些:“就好像怀孕生子,肚子里有东西自然就水到渠成,可我此刻腹内空空怎么可能写得出诗来……”

“啐!”还没说完就被小丫头片子打断,“碧凝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也懂得几分道理,公主您是待嫁闺中的金枝玉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雪若被她痛心疾首的表情噎到了,不由得心塞了塞。

不为旁的,只是这“待嫁闺中”四个字踩到了她的痛脚。

碧凝见她脸色略僵,神情一紧,忙屈膝跪在了地上:“奴婢失言,请公主责罚。”

“起来吧,大热天的地上热得很。”雪若摆了摆手。

“御花园里绿树成荫,不如奴婢陪您去走一走散散心如何?”碧凝问道。另一个贴身丫鬟芸儿进来替雪若换了件淡藕色冰绡滚花裙,似乎凉爽了些。

“好吧。”雪若点点头,说实话,也想不出别的遣怀的办法了。

只是这御花园她从懂事起便走过无数遍了,甚至可以准确地说出从燕熙宫到花园门阶需走多少步,台阶有几级,栏杆上雕刻的石狮子哪一只有不起眼的磨损……

只因十六年来,她从未走出过这四四方方的紫宸宫。

十六年前的初春,大雪纷飞。

夏州国王妃难产三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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