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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乌鸦巡视般,在空中滑翔了一圈,随後拍打着翅膀落在了桌面上。
它侧过头,一双红瞳直直对上江户川乱步的眼睛。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它嘴里还叼着一个东西。
“辛苦了。”
面对骤然闯入的黑鸟,乱步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不慌不忙地擡手对乌鸦招了招,
“你是沙条的乌鸦吧?她想告诉我什麽?”
【啧,谁是那蠢货的乌鸦?!】
名侦探的话让黑鸟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但小黑还是勉强维持住了普通乌鸦的设定,不情不愿地往前跳了两步,‘呸’地一下,把东西丢在了桌上。
“这是?”
中岛敦在名侦探的眼神示意下,强忍着恶心,拿起那份沾着乌鸦口水的东西。
少年小心翼翼地打开後,发现这是一份名单。
上面密密麻麻,详细罗列了昏迷之人的身份丶过去,以及最重要——
“我回来!乱步桑。”
会议室大门被猛地推开。
中岛敦擡起头,发现消失已久的国木田独步抱着一摞文档资料,气息微喘地出现在门口。
“国木田先生?”中岛敦睁大了眼睛。
“……不错,看来我来得还挺及时。”
国木田独步一眼看见敦手中的名单。
而後他用力几次深呼吸,平复心跳後大步走到桌边,‘哗啦’一声,把一摞文档资料推到了会议桌上。
随後他又走到门口,从外面推进来一个小推车,上面同样积满层层叠叠档案。
“近十年没解决的案件卷宗都在这里了,粗略估算的话,儿童走失案35件,妇女拐卖强.奸案20件,还有连续持刀入室抢劫96件——”
“另外,案件的家属已经接到了通知,预计1小时後会到。”
国木田独步‘啪’的一声合上手账,总结道。
“欸?诶?等等——谁来解释一下,这个,这个是——?”
敦一脸懵逼,还没转过劲来。
“我不是说了吗,那些昏迷的市民沉溺梦境的原因。”
江户川乱步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们是侦探社,那种‘一夜暴富’‘成为万人迷被追捧’之类的心愿解决不了,但如果是案件和冤屈的话,正好是擅长的范围。”
“敦君,看清楚那份名单,上面写的心愿是什麽?”
心愿?
敦愣愣地低下头,看向了手中名单。
于是,一串鸟爬一样的字迹,瞬间映入他的眼中——
【广田萤美,11岁,于上学途中失踪,十日後在一出租屋的洗脚盆内发现,凶手未知】
【山田平,17岁,高中休学毕业旅行中自杀身亡,同寝室互有不在场证明,然受害者父母逐年上诉,控诉校园暴力,故意杀人】
【江藤奈奈,31岁,单亲育有一女,下班途中遭豪车拖曳致死,尸体出现多处重伤,但证据不足,车主无罪释放】
【樱井有莎……】
【山内良……】
【宣久泽子……】
以下密密麻麻,共计三十多件案情简述。
这不仅仅是昏迷者的资料情报,还是他们穷尽了一生,都在奔走求告的心愿。
这是一份,实实在在的‘冤情录’。
只要解决了这三十件案子,那麽五十二名昏迷的市民中,就会有三十人,成为他们破局的‘病毒’。
“……可丶可是这些……”
中岛敦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名单,又看向了满满一桌,至少超出百件的案情档案。
“咳,因为当时还不确定沙条的乌鸦能不能赶上,所以我就按照乱步桑的要求,把符合条件的全都找来了。”
国木田独步解释道。
敦瞳孔地震:“那……那受害人的家属还有一小时就到,我们要在一小时内从里面找出对应的案件,再解决……”
“不是找出对应的案件。”
国木田独步推了下眼镜,纠正道,
“没时间了,我们必须解决这里的全部,给所有家属一个交代。”
“——全部?!全丶全部?!!”
中岛敦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怎麽可能来得及?!”
“——谁说不可能?”
如同少年般意气飞扬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响起。
中岛敦下意思转过头,对上黑发侦探挑眉望来的目光。
在衆人的注视下,乱步从容不迫地将一颗糖果丢入口中,展开眼镜戴上。
青年睁开的绿瞳锐利如刃,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睥睨与骄傲,斜睨向慌张的虎敦少年,
“敦君,你以为我是谁?”
中岛敦怔住,完全凭借着本能愣愣地开口,“江丶江户川乱步,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黑发的侦探一擡下巴,露出一个气势张扬的笑容,
“回答正确。”
“喂,小鬼!别呆着了,快点过来帮忙!脑子跟不上的话,至少把卷宗翻开!”
“我们只剩下54分32秒了,快点动起来!”
国木田独步的喊声响起。
敦头皮一麻,立即照办:“是丶是——!”
是啊,他怎麽忘了呢?
他们这边,可是有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啊!
中岛敦信心满满地弯起嘴角,两眼亮晶晶的,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热血沸腾。
一片忙碌之中,谁也没看到,乱步冷静地垂下了眼睫,遮住了眼瞳中的神情。
这边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剩下一个——
另一位真正棘手的指挥官,是否愿意从‘美梦’中醒来。
幻境,Lupin酒吧内
或许是天色还不够晚的缘故,酒吧内的客人并不多。
除了过道上三三两两的几人之外,就只剩下吧台的太宰治和刚到的织田作之助。
调制好的蒸馏酒摆到了红发青年的手边,麦芽的金黄色盛在酒杯里,在低矮的照明灯下静静反射着光芒。
这是织田作之助来酒吧的时候,最经常点的酒。
从几年前开始,就没有变过。
吧台边,太宰治看了眼桌上的蒸馏酒,脸上露出了像是怀念的笑容,如同寻常般开口
“最近怎麽样?在做什麽工作?”
“嗯?工作吗?”
织田作之助放下酒杯,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後摇了摇头,
“没什麽特殊的,和以往差不多,横滨很太平,基本都是一些无趣的委托。”
太平?
鸢眼青年睫毛一眨,不满地抗议,
“又来了!织田作你总这样藏着掖着,你不说,怎麽知道没意思呢?”
原来还有这种道理吗?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会儿,最後还是扳着手指,满足挚友的好奇心,
“基本上就是,商店街一个老板娘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