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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逃跑的样子。
也因此,比起温声细语,反倒是国木田独步的大音量,让他更安心一点。
似乎是很害怕侦探社拒绝委托,名叫矢口的青年焦急地张口想要辩解。
他的视线在周围绕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看上去最好说话的由香织脸上。
“我丶我是认真的,没有嗑.药,也没有在戏弄你们!”
青年急切地往前探了下.身体,嗓音里透着哭腔,像极了被逼到墙角,走投无路的人,
“再这麽下去,我会死的!一定会死的!请相信我,我真的丶真的没有说谎!对了,我丶我带了钱丶钱,还有学校的学生证件,精神鉴定书我也有……!”
矢口一边说着,一边抖着手去掏背包,想要去拿带来的证明。
但在开拉链的时候,青年的手却不受控制地一抖,打翻了背包。
其中的满满当当的文件和钞票,顿时撒了一地。
由香织注意到,除了纸币和一堆文件材料之外,里头还夹杂了不少护身符一类的东西。
从常见的御守丶破魔箭矢,巫女的神乐铃,到和尚的手串,阴阳师一派的符箓……
黑发少女甚至还在里头,发现了种花家特有的黄符纸。
尽是一些消灾避祸的东西。
它们花花绿绿的堆在一起,几乎占满了背包的大半个空间。
“东西丶东西掉了……糟了,糟了!”
青年浑身发抖,近乎是扑上去一样,去抓地上的御守。
“请冷静点,矢口先生!”
中岛敦连忙跟着蹲下,帮忙收拾。
倒是一旁的国木田独步见状,缓缓皱起了眉头。
由香织扫了眼委托人包内的东西,擡头和姜发青年交换了一个视线。
很显然,这位委托人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摊上事儿了。
“好了,总之你冷静一点,是否相信你的说辞,我们侦探社会有自己的判断。在这之前,矢口先生,你先把案情的详细情况告诉我们,做得到吗?”
国木田独步曲起手指,指节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但敦却注意到,姜发青年把记录用的手账拿了出来。
显然,这是打算接下委托的预告。
另一头,由香织接过了事务员小姐端来的茶水,把其中一杯推到了青年的手边。
或许是国木田独步毫无动摇的语气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黑发少女推来的热茶发挥了效果,上一秒还六神无主的青年,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像是汲取力量般,把装了一堆护身符的包牢牢抱在怀里,努力定了定神,声线略显颤抖地说道,
“我,我叫矢口翔也,有问题的,是我的房间。”
“有脏东西,在跟着我。”
正如同青年所言,矢口翔也,福岛大学民俗专业的三年级生。
比起已经开始筹划实习和第一份工作的同窗们,矢口翔也决定留校,继续往上攻读硕士学位。
为了不打扰同宿舍的舍友,再加上他自己也想要个更安静的复习空间,矢口翔也干脆就拜托认识的学长,希望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单间公寓。
他的运气很不错。
那位学长正好面试通过,进入了一家地産中介公司,很快就带来了好消息。
找到的单间不大,只有二十平方左右。
房东用一扇简单的日式拉门,隔开了卧室和剩下的玄关客厅。
再加上一排简单的电磁炉,这就是公寓的全部了。
尽管面积逼仄,但胜在租金便宜,周围也还算清净。
于是,矢口翔也很兴奋,几乎是立刻签了租房合同。
而问题,也就是在他搬进去的第三天晚上,出现了。
“最丶最开始,只是一些奇怪的动静。”
侦探社内,年轻的大学生用力抱紧了怀里的护身符。
明明是热夏时节,由香织三人却看到他怕冷似的,短袖外的手臂起了一层米粒小疙瘩,
“大概是深夜两点左右,我总是会听到卧室里,传来‘沙沙丶沙沙’的声音。”
因为房间面积的缘故,青年平日复习的时候,都是直接把卧室的拉门敞开,侧对着床的方向,坐在玄关边的小书桌旁学习。
再加上夜深人静的关系,因此,那个‘沙沙’的动静,也就显得异常的明显。
一开始,矢口没有多想,以为是楼上的住户在打扫卫生。
这里毕竟是割开的廉租房,隔音不好。
另外,平时住户的工作都比较忙,忙到半夜才回来有空整理卫生,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但很快,矢口翔也发现了不对劲。
一个晚上。
两个晚上。
三个晚上。
直到第四个晚上,那个‘沙沙’的动静,依旧如约响起。
而且时间永远都是在深夜1点45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真正让矢口翔也细思极恐的是,他发现那个声音好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与此同时,除了‘沙沙’的声音之外,他总感觉有一个视线,飘飘忽忽地落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但每次转过头,眼前又什麽也没有。
只是一片昏暗的卧室,和空荡荡的床铺。
如此过了数日,终于有一天,矢口翔也忍无可忍地摔笔,向管理员投诉。
结果却被告知,他的楼上根本没有住户,已经空置了大半年。
“没丶没有?”
“是啊,那户人家早搬走了。真是的,说到这我就来气,连提前通知一声都没有,直接一声不吭地走人,要不是看在房间没有损坏,我早就……!”
“……所以现在的年轻人啊——”
管理员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麽,但彼时,矢口翔也已经没心情去听了。
那天,明明是一天中阳光最毒辣的正午,青年却仿佛置身于冷窖般,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在那之後,矢口翔也昏昏沉沉地回到单间。
他想要搬走,但租房合同签了一年,远远还没有到期。
学校的宿舍也早退了,有新的学生搬了进去,暂时没有多馀的床位。
在当地,他又没有能厚脸皮打扰的好友。
于是挣扎之下,矢口翔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住下去。
“我丶我也做了一些努力。”
青年苍白着脸,慢慢说道,
“比如,我关上了卧室的拉门,还挪动了小书桌,直接正对着纸拉门复习。”
又或者是,一到深夜,就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再戴耳机之类的。
“然後呢,起作用了吗?”
由香织轻声问道。
一旁的中岛敦,跟着投来了好奇地视线。
两人都不觉得有什麽,唯独一开始最冷静的国木田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