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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

国木田独步:“……”

很好,连最後一点严肃的气氛也不剩了。

可靠的副社长先生地嘴角一抽,默默扶额,疲惫地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由香织的猜测没有错。

这一回,平冢警部口中的‘食人魔案件’,和【鬼】的手法有天壤之别。

此次案件的报案人,是一个流浪汉。

事件发生在当日的凌晨。

天边才微微亮,一个拾荒的流浪汉照例提着麻袋,早早出现在了垃圾点旁。

他熟练地掀开紧闭的大桶盖,试图在清洁工人到达以前,先一步回收可用的物资。

男人的运气不错,很快就在垃圾里发现了‘好东西’。

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成色至少八成新。

从上面残留的香水气味,和保养得晶莹闪亮的Logo吊坠,就能看出它的原主人有多麽爱护这个昂贵的饰品。

然而现在,它却被随意地丢在脏兮兮的垃圾点里,这本身就很不寻常。

但是流浪汉没有多想。

他几乎是在发现项链的第一秒,就‘啪’的一声,猛地扣下了垃圾桶的盖子,警惕地四处张望。

在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以後,男人才重新打开盖子,试图把项链从废弃品里刨出来。

“发财了,发财了……”

男人激动地小声说道。

虽然项链沾染了灰尘和泥水,但他们这些‘淘金者’总有一些特别的手段和渠道。

这麽一个摆在橱窗里,让年轻女性趋之若鹜的东西,即使卖不出原品的高价,但处理後的二手,也足以换来一笔不菲的钱财。

流浪汉越想越兴奋。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但随着首饰被刨出来,男人窃喜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除了钻石项链之外,一个小巧的银色手表跟着一同被勾连了出来。

手表的表盘已经摔碎,指针暴露在外,还夹杂着一抹刺眼的不祥红色,无端地让人联想到血液干涸後的暗色。

而在表带的末端,还缠着布料的一角,看上去应该是丝巾一类的东西。

流浪汉的动作顿住了,某种糟糕的联想让他的头皮开始发麻。

预感危机的神经发出了警告,但他依旧死死地瞪着丝巾的一角。

最终,男人还是没抵过内心的挣扎,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捏住丝巾的布料,往外拉扯。

哗啦啦。

随着拉扯的力道加大,堆积的垃圾小山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断有掩盖的东西被从底下翻了上来,暴露在清晨的阳光下。

丝巾丶耳环丶手机丶一只断裂的白色高跟鞋……

就像是有意展示一个女人的打扮一样,这些东西一点一点堆积在了流浪汉的脚边。

男人越挖越多,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流浪汉抖着手,从垃圾桶里提出了一条已经破损的长裙。

当裙摆展开的一刻,一个圆形的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呯’的一声闷响,砸在了男人的脚边。

“……什麽东西!”

流浪汉被吓得浑身一颤。

他猛地低下头,下一秒,瞳孔骤然紧缩到极致。

——那是一颗人头。

女人秀美的丶卷着长发的头颅。

而真正让人惊恐的,是这颗头颅上,除了女性的皮肤之外,还多出了额外的五官。

就像是从另一个男人的脸上,生生挖下来的一样。

男人小麦的皮肤和女人白皙的脸皮同时出现在这颗头颅的脸上,一左一右,被一条歪歪扭扭的缝合线隔开。

头颅滚落间,四只翻白的眼瞳就这样圆睁着,直直对上了流浪汉的方向。

“情况就是这样,另外,尸体剩下的部分暂时没有发现。”

“从这颗头颅的角膜浑浊程度,和伤口横截面的腐败来看,只能推测出受害人丶呃,两个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在前日的13点到23点之间。”

横滨警局,解剖室内

平冢刑警双眉拧紧,脸色难看地说道。

谈话间,他眼角瞥了眼解剖台上的‘尸体’又迅速离开,视线一秒都不想要多留。

太惨了。

即使是这麽多年的刑警生涯,平冢自诩遇到的尸体足够多,但这种恶劣,且没有给死者留下一点点尊严的手段,依旧是生平所见。

这颗头颅,给平冢警部的感觉很不好。

只是这样‘共处一室’,他都觉得有一股让人发寒的恶意萦绕在後脊背,久久无法散去。

他们所面对的凶手,是个真正糟糕的恶劣之徒。

对方从未将这两人受害者当做‘人’来看待,这样粗劣地把五官拼接在一起,再用线歪歪扭扭缝上的手段,完全就是玩乐的心态。

恶劣又恶毒。

但这样的手段,又莫名地让平冢警部,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熟悉感。

就好像丶就像是——

一个模糊的灵感在男人的脑中浮现。

话已经到了嘴边,但少了关键的一环,怎麽也吐不出来。

“——像洋娃娃。”

少女的嗓音在解剖室内响起,干净利落的音色,如同山涧中的冷泉当头浇下。

平冢刑警骤然一个激灵,脑中的迷雾顿时一散,反应了过来,

“……对!就是这个!”

这样的手法,简直就和小孩修复玩具时,央求母亲把洋娃娃掉落的眼睛和四肢,用针线缝起来的做法一模一样!

“但是,为什麽?”

平冢刑警小心地避开了解剖台,疑惑地看向了对面的由香织和太宰治。

此刻,黑发少女已经收回了观察尸体切口的视线,顺手牵过旁边的白布重新盖在了头颅上,遮住了尸体脸上,那四双怪异而吓人的眼睛。

太宰治则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专心地点着屏幕,像是在搜索什麽。

“沙条调查员,凶手这麽做目的又是什麽?”

平冢刑警没有在意鸢眼青年不合时宜的举动,径直问道,

“如果是为了缝丶修补‘布娃娃’的话,受害人的五官是完整的,不存在其他缺陷,他为什麽要特意把另外一个人的眼睛缝上去。”

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眼瞳。

这才是平冢警部,最想不通的地方。

凶手抛尸的地点是垃圾桶,很显然,那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既然大费周章地处理了尸体,又把头丢在了垃圾箱里,就代表着,凶手不希望尸体被发现,导致案件曝光,但是另一边,凶犯又对头颅进行了缝合。

这是和‘隐藏’完全相反的‘昭告行为’。

——他在展示这颗头颅,凶手想要人看到。

前後自相矛盾的举止,让人一头雾水,完全摸不清凶手的真正意图。

但作为刑警的直觉又在提醒平冢,这一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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