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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出幻境并让它认主是也不是?
是不是觉得这些台词很熟悉,因为那家伙对我,还有他也是说的。”
虞渊一指躺在不远处生死不知的少年段成璧,见凌辰面色波澜不惊,似早有所知,他心底沉了沉,开口下了一剂猛药,
“在那之后,剑灵给你开水镜看了两场戏,那两场戏中,你看到他对我和段成璧皆一副殷勤模样,分别对我二人说我们像他主人,想跟我们走。
你心底沉了沉,以为他在搞诈骗,谁知他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说只骗别人不骗你,不然也不敢让你知道。还说这是为了你们俩的将来。”
凌辰再也维持不住唇角的笑意,手指用力,几乎将扇柄捏碎。
虞渊一看他这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事实上,在凌辰找到他和段成璧之时他便有所怀疑。
这是段成璧的心魔境,虞渊在段成璧来前将少年版的他先一步带走,段成璧都还没找上门,凌辰一个连他小时候什么样都忘了的人,却能比正主还先一步堵上他们,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思来想去,只有剑灵在背后作怪。
自段成璧分裂神魂开启幻境后,事情超出剑灵掌控,他忽然从虞渊身边消失,想来是嫌虞渊修为实在太低,在幻境中存活率堪忧,所以给他的另一条鱼打辅助去了。
虞渊回想从出场到现在,剑灵的所有表现,单纯,率直,演技拙劣,带着孩子气的任性妄为,仿佛一眼就可以望透他所有目的。
这样的人,却是原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凶戾魔剑剑灵,守剑千百年令无数强者铩羽而归?
要么井中的冤魂全是傻子,要么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虞渊身为路人甲,早就过了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的中二年纪,遇到问题习惯性三省吾身,身世凄惨否?根骨清奇否?遭遇坎坷否?
否!那这种好事凭什么轮得上他!
那毕竟是一个连男主都降伏不了的剑灵。
于是真相只有一个——
“我们都只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却都以为自己会是特殊那个。”
他摇头叹息。
凌辰面部肌肉抽动,一副被血淋淋的真相呼脸后却依旧不愿相信的模样,咬牙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他对我不是出于真心……”
“他还在我面前骂你胖,摸一下一手油,像只绿壳王八。”
“混账!”
凌辰周身威压爆发,激得殷川再次浪起,水幕汹涌间,虞渊被兜头淋下,狼狈不堪。
他呛了几口水,再接再厉煽风点火:
“他这般作为是想引我们三人自相残杀,到时将我们全变成枯井亡魂,二殿下千万不要上当。”
“段成璧分魂入幻境,他此番引二殿下过来,若二殿下一时意气杀了这个段成璧,那另一个段成璧绝对与殿下不死不休。”
余光扫到凌辰变幻莫测的脸色,他又补充了一句,
“虽说二殿下修为高深,并不怕他,但也不免步入有心人的圈套。”
“那阁下觉得,接下来该如何?”
凌辰细细思量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对虞渊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客气起来。
虞渊见他有意拉拢,立马打蛇随棍,真诚道:
“既然已入幻境,当务之急毕竟是先找到那把剑。在下能看出二殿下志高才远,非泛泛之辈,绝不是段成璧这等浪得虚名杀戮成性之人可比的。区区不才愿供殿下驱策,只希望殿下在出去后也留我一命。”
凌辰想不到对方竟这么上道,笑容满面亲自将他扶起:
“好说好说。想不到仙门之中竟有阁下这般慧眼识珠能屈能伸的妙人,倒比我魔界这些没眼光的强多了。”
“不敢不敢,二殿下……”
“哪里哪里,阁下……”
“……”
二人面上维持着极其标准的虚伪假笑,左脚踩右脚相互吹捧上天,丝毫看不出前一刻的剑拔弩张。
眼看虞渊肚子里的彩虹屁将要耗尽,先一步不耐烦的凌辰终于打断他的吹捧:
“好了,殊先生到底有什么办法?”
虞渊顶着“殊不知”的名字,充当狗头军师的角色:
“从进入幻境之前,剑就一直在段成璧手里。据剑灵说,段成璧分魂后,剑在小的这个手里——这一点他没必要骗我们,若是在大的手里他早就斩破幻境自行离开了。”
“眼下剑既然不在这个小的身上,必然是被他藏在其他什么地方去了。殿下须知段成璧是个硬骨头,严刑逼供就算把他打死也问不出来,所以我们只有靠骗!”
凌辰十分捧场:“怎么个骗法?”
明明有水幕阻拦,少年段成璧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但虞渊仍故作神秘地扬了扬手,示意凌辰附耳过来。
凌辰被他高深莫测的神色感染,也一脸严肃地凑近。
二人狗狗祟祟地蹲在地上,话语声伴随潮汐起伏,在水幕上方盘旋。
“咱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由殿下做恶人要杀了段成璧,我再出面救他获取他信任,松懈他心房,随后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旁敲侧击将魔剑下落套出,殿下以为如何?”
“好办法?但为何是本殿下去做恶人而不是你?”
“……殿下刚刚把他打个半死,除非他失忆,否则您的行为怎么看都像精神分裂。”
“何为精神分裂?”
“不重要。我们先商议一下细则……”
……
朔风寒水,岸坝死寂,整片天地浸泡在寒冷湿润的空气中,若不是耳畔时不时的水声,光是长时间的寂静,便已能将人折磨到窒息。
凌辰撤下水幕,按照计划先一步离开,临走前当着少年段成璧的面恶狠狠对虞渊放狠话:
“你说的最好都是真的,否则被本殿下发现,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确定凌辰真的离开后,虞渊拖着快要濒临极限的身体,走到少年段成璧身边,顾不得脸上没擦的血迹,问:
“你怎么样?”
少年段成璧面色有些许苍白,神情却淡漠如故,只墨黑的眼珠动了动,从地上爬起道:
“还好,肋骨被踩断几根而已。”
虞渊点了点头,靠在不远处的石头上闭目调息。
比起他来,对方身上的伤势确实算得上还好。
灵力在经脉中运行修复伤口时,虞渊发现他的修为比起从前似乎上涨许多,几乎快摸到筑基的门槛。
但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比起在生死边缘游走带来的修为上涨,他倒宁愿在昆山上躺平摸鱼当背景板。
除了肩上风刃打出的血洞外,其余外伤恢复了大半,虞渊睁眼,恰对上少年段成璧墨黑冷沉的双目。
对方尚且年少,尽管内里早已长歪,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