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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影重新开机,紧接着周矜白夫妇补办了婚礼,再就是一年一度的劳动节就要到了。

去年因为种种事端,很多节庆都没有办成,所以今年总政歌舞团准备大办一场,四月初就让大家选定节目报上去。

芭蕾舞队选择了芭蕾舞剧《沂蒙颂》。

《沂蒙颂》最早是1973年时,由中央芭蕾舞团首演。后来1975年八一电影制片厂摄制成同名舞台艺术片在国内公映。

该舞剧以1947年沂蒙老区的拥军故事为题材,根据小说《红嫂》、京剧《红嫂》改编而成,表现了沂蒙山区的群众英嫂,取乳汁救护伤员的军民鱼水情谊。☆

因为十分符合总政歌舞团为军民服务的政治格调,所以一经上报,上头很快就通过了这一方案。

到了古典舞队这里,就不知道报什么节目了。之前的盘鼓舞、梁祝双人舞都不适合劳动节的主题,临时编舞肯定也来不及了。

到底表演什么节目好呢?

宋知时一路想东想西,漫无目的地踱步去了宋知意那里。

远远的,宋知时就看见门口围了一群人。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知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喊了一声:“刘姐,这是在干嘛?”

刘姐转身看见宋知时,满脸喜色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宋同志,你怎么回来啦?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家门口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你爷爷回来啦,这算不算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我爷爷?”宋知时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你说我爷爷、我爷爷回来了?”

刘姐既高兴又心疼:“当然啦,这还能有假?来来来,快进来。”

宋知时一边问,一边被刘姐往屋内推。

还没进正厅呢,迎面就走来几个公安同志。

刘姐轻声对宋知时说:“就是他们把你爷爷送回来的,你大姐哭得都快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

宋知时跟几位公安同志问了好,目送他们坐上警车离开,又看围观的群众们渐渐散去,这才有了些真实感。

他跟爷爷分开的时候,才15岁,如今他都25岁了。

十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孩子从少年长成青年。

爷爷他,还认得出自己吗?

宋知时忐忑地走进前厅,这里空落落的,隐约有交谈声传来。他双手按在门板上却并不敢推开,太久没有看见亲人的激动让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是知时吗?进来吧。”屋内传来宋知意的催促。

宋知时卯足了劲儿,这才把门推开。

记忆里的爷爷即便是年过半百也保养得宜。他有着一头浓密漆黑的头发,因为留过学的缘故,并不忌讳颜色,故而常常会戴一顶月牙色的礼帽。他杵着文明棍,却穿着老式的唐装,喜欢自己开着老爷车出去垂钓,也会跟着老友们下棋,他对下属严肃又宽和,对家人严厉又和蔼,这是宋知时对他仅剩的印象。

宋知时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形销骨立的老人,结果并不是。

他的爷爷宋清荣穿着一身破旧的老棉衣,裸露在外的额角、脖子、手上均是伤痕。他的头发早已全白,全身浮肿得很厉害,面色黄中带青,面孔苍老得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长相了。

宋知时难以用言语形容此时的心情,是沉重?是揪心?还是愤怒?或许又都有。

“爷、爷爷——”宋知时哽咽着念了几次,才找准了发音。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宋清荣面前,“噗通”一声便直接跪在了对方面前,刚刚建起的心理堤坝瞬间崩塌,眼泪倾泻而出。

“爷爷,我是知时啊,您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还没有老年痴呆到这个地步吧?”宋清荣笑着朝宋知时招了招手:“快起来,让我看看你。”

宋知时忙不迭地站起来,他想拥抱一下这个老人,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不错,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嘛,知时都快25了。”宋知意刚刚已经大哭过一场了,现在又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看俩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清荣也有些无奈了:“别哭了,都是大孩子了。”

话是这么说,可宋知时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不,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只有宋知时自己才知道,他之所以哭,是他们之间已经分开两辈子了,如今的团圆,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宋清荣打起精神问:“这些年,你们还好吗?”

宋知意看了一眼宋知时,良久才道:“我们都好,都好。”

短短的一句话,就这么概括了十年的辛酸时光。

三人聊着聊着,就不由地聊到了宋世安身上。

宋清荣已经知道宋知意离婚的事情了,现在得知她还带一个孩子,脸上写满了的愧意:“都怪我当年太草率,没有给你找一个好的依靠。”

宋知意却不这么想,当时的情况下,自己嫁出去就是不受牵连最好的办法了,又哪哪能面面俱到呢。

她安慰宋清荣:“爷爷,您也别自责,这人都会变的,谁又能料到以后的事情。”

宋知时跟着帮腔道:“就是,谁知道那刘爱民会变成这样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小人呢?”

宋清荣有些发愁:“你带着孩子,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宋知意其实已经不准备再找了,但她也不好直说,生怕刺激到宋清荣,只能道:“爷爷,现在是新时代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也可以出去工作,再不济,这不还有您留给我的房子和钱嘛。至于再找,也得看缘分吧。”

“好好好。”宋清荣连声称是。

这时,许劲松在屋外喊道:“宋同志,茶水来了。”

宋知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道:“许叔,您直接进来吧。”

许劲松一手端着茶具,一手拎着几个暖水瓶就这样走了进来,宋知时上前想帮忙,也被他拒绝了。

宋清荣看着人高马大的陌生人问宋知时:“这位是……”

只见宋清荣上下打量起了许劲松,然后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是他惯用的思考表情。

宋知时见状赶紧出来介绍:“爷爷,他就是许叔,是他找人帮我们打点了关系,您才可以如此顺利地回到首都,我们一家才得以团圆。”

宋清荣闻言赶紧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朝着许劲松深深地鞠了一躬。

许劲松自然不会受这样的大礼,赶紧把宋清荣虚扶起来。

四人聊了一会儿,见宋清荣时不时朝自己瞥来,许劲松识趣地找了个由头先出去了。

等他一走,宋清荣不由地松了口气,随即又苦笑着解释道:“我在牢里见多了这样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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