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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低呼出声,好在马上用手捂住嘴巴,可对方已经看了过来,剔透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正注视着你,他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困惑。
而你做贼心虚似的立马拉上障子门,心脏又在此时抽痛,你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奇怪啊……明明今天已经吃过药了吧,怎么心脏
还是会这么痛呢?
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也顾不上什么,抬手就用袖子擦眼泪,可眼泪越擦越多,到最后袖子都被打湿。
真是糟糕,等下还要出去,肯定会被人发现你哭过的,你自暴自弃地吸了吸鼻子,要是现在能有人带你出去就好了。
在你愣神时,障子门外多出一道人影,接着门被打开一半,从下往上看,来人是禅院直哉,同他一道而来的还有系统的提示音。
:逃离这里吧
躲在小隔间内偷偷哭泣的女孩,这便是禅院直哉拉开障子门时目光所及的画面,原本想要指责她转头就去攀附五条家,可是真正看到她掉眼泪时那股无名火也都消失,只变成心痛。
只属于他的阿蝉此刻眼眶又是红通通的,眼睫毛被泪水浸染,样子狼狈又可爱。因为是他先发现的,所以哪怕是五条家也无法抢走。夏蝉忽然地开口,“那直哉带我走吧。”】
“谁欺负你了?”禅院直哉来得急匆匆,又为了避开五条家的耳目,竟用上了前些日子才觉醒的投射咒法。
“我……”一看是禅院直哉,你忽然放松下来,刚要开口,就又开始打哭嗝,“嗝——!”你赶紧捂住嘴巴,唯恐被五条家的人发现。
禅院直哉看你这架势就像是要活生生地闷死自己,就扒拉开你的双手,用帕子给你擦泪痕,“你是想憋死自己吗?”
“没有谁欺负我,我就是想哭而已。”总不能说是因为被五条家的那个神子吓哭的吧?那也太没面子了。
话语间,你还在打哭嗝,打一下身体就跟着抖一下,跟兔子似的。
“你等下要去见他?”禅院直哉双手托住你的脸颊,发觉你真是脆弱得可怕,随便一个有点咒力的咒术师孩子都能把你杀死,可他又无法将死亡与你联系起来,因为你所表现出来的,是他在禅院家从未见过的生机活力。
那么弱小,又那么可爱。
“谁?”
“六眼啊。”
你垂下眼帘,想到一见到那个神子就心脏痛,你又不是什么受虐狂,自然是摇摇头,“我才不去,直哉带我走吧。”
反正剧本正好写到这一段,你们也可以出去玩个痛快,然而你的话语在禅院直哉听来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你是认真的吗?”
出去玩还要再三确认吗?真奇怪啊,不过你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嗯,带我走吧。”
禅院直哉露出满意的笑容,所以哪怕对方是五条悟又怎样呢,他的阿蝉还是会选择他,在和父亲的赌约中,这一次是他赢了。
你不是很能理解禅院直哉突如其来的好心情,催着他:“现在趁人没发现,赶紧走啦,等下就走不了了。”
要是被婆婆发现就麻烦了。
禅院直哉抓住你的手,他的体温比你高,大夏天的手牵手其实不太舒服,你试图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但被他握得更紧了,“阿蝉只能对我说这样的话,也只能和我做这样的事,明白吗?”
好幼稚的小屁孩,你腹诽道。
你们偷偷绕开人群,向山门口跑去,你脚步欢快,仿佛奔向自由的小鸟。
年幼的神子停下脚步,身侧仆从立即问道,“悟少爷?”
他朝山门口的方向看去,六眼能“看”到女孩离去的背影,但他声音依旧平淡:“没什么。”!
第42章
跑到一半你就开始喘粗气,身体太弱就是这点不好,多跑两步路都会难受的很,你抓着禅院直哉的手晃晃,示意他停下,“我好难受,慢点走吧。”
“好脆弱啊。”他说。
他说话向来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你也不觉得是被嘲讽了,反而很坦然地点点头,“是啊,我就是很弱嘛,但那又能怎么办,又不是我想变成这样的。”
禅院直哉指了指你的心脏,“这里不能治好么?”
“很难,因为是先天性的。”你感觉自己已经稍微好受了些,便继续同他向山门口走去,途中你忍不住埋怨他手劲太大,“你把我的手都勒红了,力气小一点嘛。”
所以说你有时候真的对咒术师出身的小孩喜欢不起来,毕竟对方稍微一用力就能让你手掌发痛。
放在平常禅院直哉是肯定要多说几句的,说完以后才会别扭地减小一点手劲,但今天他是出奇的听话,都没多说那几句废话,很干脆利落地稍微松开了一点。
“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啊?”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假扮的禅院直哉了。
谈话间你们已经走到山门口,送禅院直哉来的司机正坐在车内,心里直打鼓,直到探头向上望去瞧见自家少爷牵着金阁寺主持的养女缓步走下。
“我们得快点走,否则就要被五条家的人发现了。”
司机赶紧招呼你和禅院直哉上车,你被他这副做贼似的样子逗乐,就问他:“我们又不是在做贼。”
闻言,司机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他该怎么跟你解释,他们现在就是在五条家的眼皮子底下把你偷走呢?而你却还傻乎乎地以为只是单纯地出去玩,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等坐在车里,你看到系统又更新了剧本。
【车子驶离金阁寺,夏蝉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金阁寺,忽然心头涌现出几分不舍,因为她知道想要再回到金阁寺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真的以为只是出去玩的你:?
你戳了下禅院直哉的手背,“我们应该只是……出去玩对吧?还会回去吗?”
原本还在看风景的禅院直哉终于慢悠悠地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他反问:“阿蝉你还想
要回去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养父的心思吗?”
还能有什么心思,不就是怕你在寺庙里变成自闭儿童才给你找的玩伴么?然而即便有上辈子的零星记忆,你还是将人心想得太善良,在这一点上哪怕是禅院直哉都比你略胜一筹。
“什么心思?”
“就像是精心养护的花朵亦或是宠物,等能够派上用场的时候就送出去,换得几分人情。”他说得还收敛了几分,本来他是能够再直白尖锐一些的,但在看到你懵懂的蜜糖色眼睛时,太过恶毒的话语也会化作叹息。
单纯的阿蝉,脆弱的阿蝉,美好的阿蝉,怎么会懂得这些呢?
然而很快在这些形容词之前就会冠上他的名字,彻底变成他的阿蝉。
保护欲总是和毁灭欲相伴相生的,可惜年幼的禅院直哉尚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