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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回去可好?”

戚昔:“我能帮忙。”

方俏儿是他酒肆里的人,无论如何这一趟他也得走。

他是男子,也不是那个衣食不愁的原身。并不用将他当做一个弱者来看待。

“这土匪窝还要往南五十里,那边土匪盛行,我记得当初张潮就是玄风从那边捡回来的吧,那会儿才去收拾了一遍,现在又有了。”阿兴嘀咕道。

戚昔看着燕戡,摆明了他也想去。

燕戡轻笑一声,搂着戚昔的腰往马上一放:“想去就去吧。为夫也能把你护住。”

玄风甩开了蹄子跑。

不多时,后头那一群用轻功的被甩在身后。隐隐只能看见阿兴跟常河在前面。

天渐渐黑了,尤其是在林子里跑着更是觉得天色暗。直到月光洒下,周遭的树木显露出轮廓,他们才到了地方。

“标记停在这里。”常河摸着树干上一个不显眼的痕迹道。

阿兴屁股往地上一坐,手撑着两膝盖跟牛似的喘气儿。“累死了累死了。好久没有这么跑了。”

春日的晚上冷,何况在山林里。燕戡脱了自己的外衫披在戚昔的肩上,揽着他。

戚昔握了下燕戡的手,热乎的,也就安心披着他的衣服了。

一路上阿兴跟常河有说有笑还有心思比赛谁跑得快,有他们插科打诨,戚昔也冷静下来。

他道:“这里不是斜沙城的地界了。”

常河点头:“对,还在定州府,不过是山塬县了。”

燕戡打量了对面黑压压的山,道:“阿兴,你跑一趟上去看看方俏儿在不在,其他人原地休息一刻钟。”

“又是我!”

燕戡:“那你看着郎君,我去。但凡要是我回来看见……”

戚昔抬手堵住他的嘴:“我费不着人看着。你要去就去。”

“我去我去!”阿兴屁股跟火烧一样爬起来,一个蹿身就不见了。

笑话,照着主子把郎君当眼珠子护着那程度,怕是郎君被虫咬一口他回来都得拿自己出气。

戚昔气得逮着燕戡腰间想拧一下。可肉扎得紧,捏不到肉。

燕戡低笑一声,理了理他的发丝,整个趴在戚昔背上。两个沉甸甸的手臂垂在戚昔身前。

“我急慌忙慌从大营那边回来,才进门又跟你出来找人了。夫郎也不体谅体谅。”

其余人看天看地不敢看两人。

你俩也不体谅体谅我们这没媳妇的!

一刻钟后,燕戡问:“夫郎可歇好了?”

“好了。”

燕戡直起身,目光望着那片山:“那咱们也去瞧瞧。这里到底又成了什么坏东西。”

沿着山路往上,走着阿兴走过的路。到半山腰汇合时,天上那一轮月亮像玉盘一样又大又亮。好像触手可及。

南边山不高,但极多。他们从山腰上看,隐隐能看到藏在林子里的火光。

这是个寨子。

常河:“没想到几年不来,这上面又住了不少人。”

阿兴咧嘴,兴奋地搓搓手:“可不是,里面修得可好了。”

戚昔问:“俏儿如何?”

阿兴:“郎君放心,她没事。”

燕戡捏捏戚昔的手,问:“进去看看?”

戚昔知道燕戡胆子大,但他这态度好像进土匪窝就跟进自己家似的。

若真是惊扰了势必动刀动枪。

戚昔:“里面人数几何?”

阿兴:“少说千人。”

戚昔忍不住抓紧燕戡的手。“我们只有这么一点人你也往里走?俏儿带出来就行了。”

阿兴:“里面不止她一个被‘抓’进去的。多的是小孩跟女人,甚至还有青壮年。”

燕戡虽是笑着,但眼神凉透了。“如此,更得去看看了。”

戚昔一听,眉心跳了跳。

阿兴带路,燕戡谨慎地牵着戚昔跟上。

这山上几乎没有路,走几步都能被植物拦住。戚昔瞧着那越来越近的火光,眼里变得冷然。

怪不得,是土匪窝,也是人贩子窝。

过了重重树林,他们绕行往山坳走。路上惊扰数不清的动物,戚昔始终跟紧了燕戡的步伐,一语不发。

林子渐渐窸窣,终于到寨子后山。下方巨大的匪宅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木头房子形成聚落。

月光下能清晰地看到寨子的布局。

远望这就是一个内里发着光的大碗。中间一条主干大路将大碗横切两半。

寨子前面一圈贴着山沿建墙建得很高,还有两个高高的放哨的木塔。

中间几座大房子明显与其他小房子与众不同,是二层小楼样式。现在里面还异常明亮。

最靠他们这边是一整片茅屋,其中只亮了几盏灯。细看也有走动人影,是巡逻的。

“方俏儿他们就被关在这边。”

深入大碗之中,忽然一条烈犬悄无声息冲击而来。会咬人的狗不叫。

燕戡随手一颗石子儿,大狗来不及哀嚎一声就倒地。

他看了一眼阿兴。

阿兴臊着脸挠头:“漏了这一个。”

戚昔从它身边路过,还能嗅到这狗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儿与腐臭味儿。

燕戡嫌弃皱眉,一把圈住戚昔腰提起,直接将人带向自己的另一边。

他捏捏戚昔的手:“跟紧,不要出声。”

戚昔:“嗯。”

下到平地,阿兴熟门熟路地摸上一间茅屋后边。学着蛐蛐儿叫了几声,没等多久,小姑娘就出来了。

屋里黑压压的,以戚昔的眼里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燕戡:“为何不回?”

“主子。”方俏儿利索抱拳。身板挺直,精神气十足。全然不似在酒肆里的小姑娘样。

“郎君!”方俏儿转眼瞧见戚昔,心里一惊又立马装乖。

见戚昔没有责备的意思。

她冲着戚昔腼腆一笑,又比了个手势,猫着身子往里面走。

戚昔这才清晰地认识到这小姑娘与常人不同。

没时间多想,燕戡又牵着他走。戚昔侧头看着燕戡:什么意思?

燕戡摇头。

若是一群土匪加拐子的话,方俏儿直接回去通知他们就好了。也没必要带着他们往里走。

几人随着方俏儿转走那一片的茅屋,戚昔害怕脚步声吵醒里面的人,就听燕戡道:“放松,里面是空的。”

空的?

那人去哪儿了……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敲击石块的声音从面前洞穴里传出来。

戚昔鼻尖动了动,只闻到一股洞穴里的阴潮味。

正要细听,一声声锁链碰撞的声音传来。冷飕飕的,在夜里听着能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戚昔往后躲,燕戡正张来手臂将他揽入臂弯。

里面的人出来了。

是穿着一身破烂毛褐的男人。这毛褐是冬衣,可现在正值春季。男人骨瘦如柴,扛着装满了的篓子往外,背脊被压得深深弯了下去。

戚昔看着那篓子里在的月色下反着暗光的石头,握住燕戡的手缓缓收紧。

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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