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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不好意思?,不把大家的肚子喂饱,当心有人和你们急。”姜觅笑着,眼底全是嘲讽。
想蹭她的流量,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别以为她看不出余氏母女的做派,那粥煮得稀不说?,用的是发了霉的米也?就算了,一天里还煮不上?几?锅。想要好名声还不想花,蹭流量还想踩她一脚,真当她是软柿子不成。既然如此,她如果不给人家母女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是啊,是啊,这?位姑娘,你可要和王妃娘娘学着点。王妃娘娘对我们真心实意,那粥啊都稠得能挂筷子。”
“就是啊,你们家的粥还差点意思?,瞧着稀了些,喝了还有一股子霉味,明天可不兴这?样了。”
“一人一勺不够的,王妃娘娘都是给两勺……”
姜晴雪听着这?些声音,心口堵得都快要晕过去。这?些贱民还敢提条件,有霉米煮粥给他们喝都算不错了,还嫌她家的粥稀粥少,果然是刁民。
姜觅一定是故意的!
分明是想看她的笑话,想看她出丑。
怎么办?
虽说?母亲当了家,但侯府早已是内里虚空,根本没有她以前以为的那么风光。这?一天粥施下来就要花不少银子,她该如何是好?
“大姐,你……”
“大家静一静。”姜觅示意众人安静。“从?明日起这?位武昌侯府的姜姑娘会全权负责诸位的口粮,你们可别小瞧了姜姑娘,她不仅是侯府的嫡女,还是当今国舅爷的亲外甥女。宫里的太后?娘娘是她的姑祖母,陛下是她的表舅。你们放心,她有这?个能力保证你们吃饱,你们还不快谢谢她。”
姜晴雪真的快晕过去了,她哪里有什么能力。
可恨的是,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她道着谢,把她吹捧成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否认的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若是她不认这?个账,那丢脸的不止是她,还有武昌侯府和太后?陛下。
好一个姜觅,居然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更气的是她明知?陷阱极深,却还要硬着头皮往里面跳。
偏偏姜觅还在?扎她的心,一刀接着一刀。
“你听听,大家都在?感谢你呢。我们看好你,你一定可以的。只要你努力坚持做善事,说?不定假以时?日,你也?能得一个小活菩萨的称号。”
姜晴雪再也?不想看到她,一把将她推开。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姜二?姑娘,走好。我提醒你一句,明日记得命人早起准备,免得让大家饿着肚子等。还有别再用霉米了,若是让人吃坏了肚子,岂不是好事变成坏事,积善变成了作恶。”
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料想姜晴雪也?不敢抵赖。
余氏知?道此事后?必定会气得跳脚,这?种别人明明恨你恨得要死?,又拿你没有办法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她笑着转身,一眼就看到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青年男子。男子还是布衣打扮,干净而?清俊。哪怕是同样的粗布麻衣,那通身的复杂气质令人移不开眼。
“王妃娘娘心善,是我等百姓之?福。”男子主动上?前,与她搭话。
她心中满腹疑惑,“多谢夸赞,请问壮士是哪里人氏?”
“我从?应州来。”
应州?
那不就是应州义军。
“我瞧壮士仪表不凡,想来不是泛泛之?辈。”
她刚想再多打探一下这?人的信息,却见一个同样粗布短褐的人过来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青年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和她告辞。
“今日与王妃一叙,不胜荣幸。”
“我看壮士是个可造之?材,不知?壮士能否告知?……”
青年深深看着她,目光和煦。
“我与王妃有缘,应该很快还能再见。”
既然对方都说?很快还能再见,姜觅也?就不急于一时?。她目送青年远去的背影,明明素昧平生,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人很熟悉?
“觅儿。”徐效不知?何时?过来,“刚才那人是谁?”
“不认识,一个应州来的人。”她见徐效的表情不太对,忙问:“舅舅,你是不是认识那人,他是不是不太妥当?”
如今城内外形势紧张,凡事更加小心才事。
徐效点头,又摇头。
良久,才道:“我就是觉得他长?得像一个人。”
“谁?”
姜觅心道,难道是她认识的人?
徐效突然红了眼眶,目光中全是怀念之?色。
“你外祖父。”
第70章
……
姜晴雪红着眼眶回到粥棚, 余氏一眼瞧出她不对。将她拉到一旁细细追问,一问之下得知她被姜觅算计,当下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一旦只有他?们姜家施粥, 一天下去不知要费多少粮食, 且施粥的日子还不能太短,短了更让人笑话。
偏偏还有流民不知内情,欢天喜地在姜家的粥棚前议论纷纷,一群群一堆堆的热热闹闹,好比过大年一般喜庆。
余氏心?里发苦, 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说什么好。
“你说你招惹她做什么?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她连你祖母和你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你还以为她会顾念你们的姐妹之情吗?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眼下太后和陛下都不敢动他?们,你远远避着还来不及, 怎么能上?赶着被她算计?”
“娘,我哪里知道她现在?变得比从前更张狂了。你没看见?她那个样子, 小?人得志不知所谓。还有这些贱民, 眼睛全都瞎了不成?,一个个奉着她赞着她,还叫她活菩萨。女儿实在?是气?不过, 谁知道她如此狠毒!”
余氏越发心?苦,“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她以前全是装的!她的心?机比谁都深, 她的手段比谁都要高。你这…真是气?死我了!”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银子全要贴补到这些流民身上?,她比被人剜了心?割了肉还要难受。如今她算是彻底看透了, 恐怕终此一生?她都不可能得到侯爷的爱怜, 唯有牢牢握住银子才是正?理。
隔着人头攒动的流民, 她望向王府粥棚。
粥棚内一道素雅的身影正?和身边的人不知说着什么,那从容的气?质与恬静的神情让她有些恍惚。
那真的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吗?
姑母怨她, 埋怨她没用,嫁进侯府这些年不仅没能笼络住男人的心?,还没压住眼皮底下的人。言语之中对于当初为她赐婚的事很是后悔,说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她难道不怨吗?
自己不过是爱慕一个男人,非君不嫁而已,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她?她这辈子求爱不得,身份上?永远矮人一截,她的苦有谁能懂。
姜觅远远看到她朝这边走来,却视而不见?。
她忍着气?,赔笑道:“大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