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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上。
光洁的皮毛上,此时也不断向外翻涌着各种狰狞的恶瘤,原本轻灵的身形,全部开始拉扯变幻、变得狰狞可怖。
“这是……转为遗弃盲鹿了?!”楼青茗语气怅然,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惋惜。
白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临到最后,他的情绪难得平静:“白鹿一族,因为血液中天生积聚了福运,其中蕴含了非凡的力量,因此,我们自能够进食以来,不得实用荤食,否则,将会难受很长一段时间。”筆趣閣
而面前这位白鹿族前辈,却已经不止是实用了荤食了那么简单,她那是直接生食了她的血脉后辈,带有白鹿族血脉的人类。
“白鹿一族,禁制自相残杀!当主动杀害过同族、或者食用过同族的血液,便会成为被白鹿血脉所背弃,成为遗弃盲鹿。”
即使刚才那皇帝与婴孩并非白鹿族,但也带有白鹿一族的血液。
“原来如此,所以她成为了遗弃盲鹿,会变成这般模样。”说到最后,白幽眼中透露着悲伤。
他垂下眼帘,无声轻念着一句白鹿族人自小就必须熟记的话语:“是啊,因为……天道赐予的祝福之血,孕养不了任何罪恶。”
幻境中那头已经浑身长出恶瘤,每走一步,都仿若走在刀剑上的白繁,语气却满是欢欣。
“天黑了,我要盲了。”白繁喃喃自语。
“我必须要在我彻底看不到之前,将那些我遗留在外的肮脏血液,全部吃光,一个不留!”
“他们都是肮脏的!我也是肮脏的!”
这一夜,这个曾经强盛的鲁国皇室血脉,一夜之间被食用了干净,一个不留。
白繁并不理会下方人群的悲鸣与呼号,她甚至感觉不到一点儿撑,只是踏着足间的四片刀子,向着鲁国深处飞驰而去。
楼青茗忙与白幽一起跟上,却因为对方跑得太快,半途就失去了踪迹。
就当两人以为,她可能已经跑远时,陡然听到密林深处一阵地动山摇。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赶了过去,等到靠近斗法中心,就见白繁正与一位人修战得地动山摇。
“白繁,你别死不悔改!我既然能让数千年不得解脱,就也能够让你死!”
“虞驴,你当初设计我,留下了那个混血的人族子嗣,后又设计我,将我困在鲁国皇宫千年,一举破了我道统。你以为,在我将所有对不起我的子嗣都吃干净后,还会放你逍遥快活?!”
“哈哈哈哈,你不想放过又怎样?!曾经正常时期的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现在已经被白鹿一族遗弃,眼睛也盲了,又有什么能力与我一战?!”
“嗤!”白繁的笑声中带着舒畅,又带着诡异的狠厉,“你以为,我为何要在来寻你之前,将自己搞成现在这副样子?!”
“……为何?”
第181章
“当然是为了能够顺利地截杀于你啊,哈哈哈哈哈。”
楼青茗与白幽站在不远的山头,肃穆围观。
让楼青茗感觉奇怪的是,下方那位与白繁对峙的黑袍男修,其五官面容,不知为何竟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然而这个思绪并没有停留太久,因为下一刻楼青茗就看到,白繁那四只细长的鹿腿,陡然从根本齐齐断裂,那四只带着双面刀刃的鹿腿陡然调转方向,向着那黑袍男修凌空刺去。
男修身形快速避让,那四只鹿腿也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跟着调转方向。
白繁丑陋的鹿身跌倒在地,在大滩黑红的血液上,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白鹿一族,若是成为遗弃盲鹿,那就不仅是为了制止,也是我们的当遭遇最后危机时,为我们留下的一线生机。”
“你死定了,虞驴!哈哈哈哈哈!我献祭了我的鹿腿,凡是被我用神识标记过的人,最后都不会活!哈哈哈……”
畅快的扭曲笑意,伴随着虞驴渐远的怒骂声震彻山谷。
楼青茗听着她的笑声,心底不禁涌出汩汩的悲伤。
旁边的白幽更是忍耐不住地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白繁并未察觉到她二人的存在,而是径自用灵力控制着身体悬空。
她用灵气将身下流出的汩汩血液收集到一起,汇成一个血球,在面前空旷的草地上绘出繁复的阵法。
白幽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泣不止:“其实您大可不必……”
楼青茗不解,她静静地悬于空中,看着眼前草坪上的阵法逐渐成型。
有些繁复,似祭非祭,似咒非咒,是她之前所从未见过的。
三天后,当白繁几乎用尽了身上的全部血液,草坪上那繁复的血阵已经全部绘制完成。
此时,之前紧跟着那黑袍男子离去的四只带着尖刀的鹿腿,已经重新飞回了她的身边。
白繁微微歪了歪头,丑陋的长满脓包的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
她将那四支鲜血淋漓的鹿腿丢进了阵法中,口中唱起仿佛来自远古的歌谣。
楼青茗听不懂,但是,在她身边的白幽却能够听懂,本就难以控制的情绪,瞬间开始决堤。
白幽的哭声,配合着白繁那有些欢快的歌谣声,越发显得诡异且不协调。
白繁每唱过一段,便将自己身体上的一部分丢入阵中。
当那阵中被献祭的肢体逐渐失去生机,化为尘土,她就会再丢入下一段,如此,血阵的光芒便越来越盛,越来越炙。
一开始,消弭的是她那四只鹿脚,之后是她的两只强健鹿角,鹿尾……当最后,她已经无可丢弃,便干脆自己整个儿地飘入阵中。
此时,她的吟唱声已越发高昂欢快。
两人看着她身体的生机开始逐渐消散,眼见着就要像是之前的部位一样,消弭为尘土时,却见此时已经完全眼盲的白繁陡然转动鹿头,看向白幽与楼青茗的方向。
“我的同族啊,我现在好像能够隐约看到你的存在了。”
白幽抹了一把眼角,上前行礼:“晚辈白幽,拜见白繁老祖。”
“幽啊,竟然已经到了山字辈,那时间好似确实已经过去了很久。”
白繁嘴角咧开笑容,就连那双空洞的、失去了眼睛的眼眶中,也似溢满了温柔,“很抱歉,让你看到我如此狼狈的一幕,我给白鹿一族丢人了。”
“并未,老祖。”白幽连忙开口。
白繁毫无神采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白幽,轻声询问:“你们会怨我,不经你们的同意,就对族人与人族的关系做出如此武断的诅咒吗?”
白幽大力摇头:“不会。事情已经发生,有因即有果。当初事情发生时,我们白鹿族没能够及时发现前辈的异状,将前辈救下,是我们白鹿一族的失职。”
“我们自那之后,都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