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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柳高飞闻之非灾,反而还是天降大喜时欢欣鼓舞,心内澎湃,只觉柳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猛然抬头看住面前宣旨的大太监,震岔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旁边的几名侍妾亦是脸色奇异,好不难看。
至于旁的大多人不常来柳家主院,听闻这事首先是欢喜,其次才懵懵懂懂的问身边人这柳家主能得上天幸宠的幺子是谁?
貌似印象里这人的存在感太过模糊,而那知晓内幕的人只是诡谲的干笑两声说不出话,唯有啧啧叹息。
直到安公公催促了两声,柳高飞才恍惚回神问道:“安公公,你刚才说……谁?是小官的哪位儿子?”他不敢信自己刚才听见的那句话是真的。
只以为这人是诈被这天大的好事砸昏了头,别说,陛下突然这么决定时连他都吓了一大跳呢!
安公公不介意的再次重复道:“还能是谁,圣旨上说的清清楚楚是柳大人的幺子,柳小公子,似乎叫做柳......柳三更?”
陛下下旨突然,决定更是风驰雷掣,连这人的名字他当时都顾不及多瞧瞧,名字普通,人似乎就更普通,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竟把千金之躯许给这种不值一提的平民!
本来嘛,小小的六品官员,首先就低人几等,接着听说那小子还是偏房所生,这简直低贱的都没法看了,竟然还能娶到显贵无比的长公主!
当真是泥土污了云彩,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然在一起了,真叫人能膈应死!
心里翻来覆去的腹诽这段乱拉乱配的婚姻,安公公没注意到柳高飞一瞬间僵死的脸,只抬高了圣旨,高声喊道:“柳家幺子柳三更是谁?快些出来接旨谢恩,咱家要赶着回宫复旨了!”
尖尖细细的声调落地好一会儿,都无人上前接旨,人人两两对看,神色莫名。
安公公看的虽是心里疑惑,但仍是耐心重复了一遍。
过去片刻,依旧无人领旨,安公公彻底没了耐心,沉声喝道:“再不出来接旨就视为抗旨不尊,举族皆斩!”
这道重话一压下来,众人纷纷脸色大变,几名侍妾慌忙拽了拽呆愣不动的柳高飞,柳高飞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急色回道:“公公息怒,非是不接,只是小官的幺子.....幺子他不在这里!”
“你们这不是举办的家宴?怎会不在?”安公公犹疑的看他,可就是看准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来的。
柳高飞干笑数声:“幺子他......一向身体不好,从来不参加家宴的。”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些去请!”安公公没好气的瞪他,“他人在哪啊?要多久?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呢!”
对旁边的一名家仆使劲摆了摆手,柳高飞再回头弱弱对安公公点头,额头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很,很快!”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门口依旧不见人来。
这宅院不大,东厢离得不该有这么远,再想到之前的怪异情景,安公公心里终于有点回过味了。
他回过头,审视的盯着跪立不安的柳高飞,尖声质问道:“柳大人的小公子住在哪啊,这么久还不到?”
跪在地上的柳高飞一头冷汗摇摇欲坠,笑容勉强,慢慢吞吞许久连一个字说不出来,显然是他都不知道人住在了哪里。
跪在他身后斜处的一名俊秀青年看不下去,便顶替自家父亲回道:“回公公,那病......柳三更住在后院的偏房,离此处有些远,来的慢不难怪。”
安公公一愣:“后院的偏房,那是哪?”这地方听着可不是好地。
这个问题俊秀青年不好答,而他的身边一个青衣少年突地讥讽勾唇,极尽嘲弄。
“就是柴房的隔壁。”
第二章
大燕王朝的长公主燕阳,那可是人人称道的三绝。
一绝,她容貌艳美非凡,眼角还坠有一颗泪痣,据说这是继承自她的异域母亲,夸真族最尊贵的沙舞公主。
她天生的眉弓微高,凤眼凌厉,轮廓鲜明,再加上外邦血缘比中原女子普遍要高挑纤长的身形,站在人群就如同鹤立鸡群般的显眼,任谁都能一眼瞧出此人非是池中之物。
二绝,她权力极大,身份贵不可言,当今天子是她的叔父,才年方七岁的皇太子是她的亲侄子。
皇上对她宠信有加,便把皇太子交付给她教养长大,虽没参与朝政,但她每日需进宫向皇太子授课,事后再帮皇上批改奏折。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皇上有任何事,她便能以辅国公主的身份代理朝政,权力已是达到除却皇上以外,再无人敢与之比拟的程度!
三绝,这位权力滔天,身家高贵的长公主因为上无管制,下无内夫,因此她极力纵驰声色,放荡不羁。
自从七年前她涉足朝堂后,公主府里便开始收揽各式美色,又有诸多的达官贵族为了讨好送来的男子,府中现今竟是已有固定的三十多名面首。
这还不算上那些因惹怒她被赶出府的,被她打死的,或年老色衰被她厌弃的,更是不知几几。
七年时间,她丝毫不加收敛,每日在府都是无数男宠环绕,与他们恩爱缠绵,淫乱色秽。
据说有一次长公主竟是同时与八名男宠一夜荒淫,第二日还能精神奕奕的进宫,私下里百姓们个个唏嘘猜测,说这淫乱好色的公主迟早有一日要死在男宠的身上!
不过多久,公主淫乱爱色的名声举国传开,几乎是臭不可闻,人人闻听燕阳二字就啧啧摇头,连皇上都听不下去了,单独苦口婆心的劝她稍微收敛,顾虑着皇家颜面。
可她却理直气壮的回了皇上一句食也性也,乃是人之始耶。
高傲如斯的长公主直言对皇上说道:“他们说便让他们说,我何需惧怕过这等小事!若是我连自己的私事都不能做主,这位置我还能坐的稳吗?”
皇上被她两句话怼的无话可说,只好作罢。
连皇上都对此事束手无策,谁人还敢再管?这之后公主更是为所欲为,不加节制,她的名声便在皇城之中日复一日的烂臭了。
这般奇人的长公主,聚集美貌,权力,男色与一身,上下千年都未必找得出一个与之相比的人物,无疑是上天灌育全部深爱的天骄宠儿。
人们谈论起她时个个感慨万千,昂扬顿挫,时日一久便有句名言流传皇城之中,人人皆知。
——得公主者,得天下。
说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没人能掌握这堪称千年难出一位的奇葩公主,毕竟除了皇上,谁都没有她的权力高,没她的身份尊贵,更没她能肆意恋色犬马而不惧流言的胆魄。
福兮祸所依,正因此长公主生到今年二十有五仍未婚配过。
纵使她有天人之姿,巅峰权力,朝堂上下的翩翩儿郎们都不敢翻身攀折悬崖之上的这朵高岭之花,唯恐自己摘不到不说,反倒还摔入了无尽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可谁知,一朝出门去,回来天大变——公主竟是要嫁人了!
而且嫁的还是一个区区六品官员的幺子!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