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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灰尘未沾上。
做一行人就有一行人的规矩,你平日所行所做之事都是身份权威的象征,改变不得,也是习惯为之。
内殿,溧光和两三个宫女正在给燕阳换上一套崭新的碧翠纱衣花裙,裙摆与领口的绣图都是银线金丝勾边描花而成,图样是一朵一朵大开的白底红尖芙蓉与圆盘绿叶。
人若是行走在阳光下行走间皆是可见花瓣熠熠,莲蓬展枝,煞是好看。
“溧光,你觉得本宫待驸马还不够好么?”
正弯身整理燕阳腰间悬挂的一串红丝绦璎珞,溧光闻言一顿,遂是接着从容整理,慢声说道:“公主待驸马自然是极好的,只是驸马尚且不太习惯,等再过段时间许是就好了吧。”
“既然本宫待他也不差,他哪里不习惯就说出来,叫下人改就是了,是他自己死憋着不说,怪得了谁?!”燕阳愤愤冷哼一声,声音怎么听怎么恼火不快。
她早有吩咐下去,对待驸马要以礼待之,有求必应,不得亏待,为了照顾他的孱弱身骨,那座偏阁专门伺候他的奴仆少说都有十来个,可一点不比她差到哪里去!
“他一直给本宫甩脸色,本宫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倒是恶人先发火了!”
第七章
溧光无语盯着面前的璎珞垂坠。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驸马到底什么时候跟她甩过脸色?他有那个胆子吗?
反倒是他自己一退再退,百般委屈求全,这一个多月过得无比憋屈,后退也无人相帮,惨的叫她这个外人都不忍看!
认认真真的想了一想后,溧光觉得这事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否则以后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呢,而且听公主这话,似乎她不是这么的不待见驸马吧?
应该是吧!默默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溧光才直起身,尽量放低了声气,小心翼翼的劝告道:“公主,驸马的身世再是不好也已经是驸马了,况且他这个月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公主你就多忍让.......”
她话未说完,燕阳就猛地一下转过身狠狠盯住她。
云鬓里红血玉钗的垂珠顺势打在她震惊睁大的眼尾,一口白牙张开,怒声质问道:“受了很多的委屈?他受了什么委屈?!”
见她反应奇大,质问的语气大为诧异恼怒,是真心不知的震愕,溧光一下就愣住了。
如果说之前柳三更被人围堵刁难,算是委屈受难的话,那么现在就叫祸水东引,无辜迁连。
“这位公子,我再说一遍,陶公子受伤与我无关!”柳三更冷目看着面前蓝袍华衫的俏艳少年,同对方诉说几次无果后的语气已然透着不耐。
“半月前我才与他见过一面,前两日我也没能出门,无论陶公子是受了什么伤都不能硬扯到我的身上吧?你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我无理取闹?!”见他根本不当回事,身柔脸娇的少年气红了脸,细白指尖一下指住了他鼻尖,厉声骂道,
“要不是你这个丑八怪前日不知怎的惹恼了公主,当晚公主怒气诏幸了陶哥哥与花间。害的陶哥哥第二日就起不来床了,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这不怪你怪谁?!”
他们这边的响动不小,四周已经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们,有抱臂冷眼观看的面首侍君,有路过的下人丫鬟,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灼灼视线都能破骨穿肉。
这些看热闹的神情各式各异,鄙夷的,窃笑的,冷漠的,厌恶的,柳三更犹如被万众瞩目的死死盯着。
在这些不怀好意的咄咄目光里,柳三更的脸色忽白忽红,竭力忍住想给面前人一巴掌醒醒脑子的冲动,这等私话是能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公主与你们待在一起时无论是做了什么,这都与我无关!”袖下的手慢慢握紧,柳三更竭力平静的凝视面前的美丽少年,一字一字如从牙关生生逼出。
“这位公子,你想为陶公子抱不平诉委屈,我绝不反对,但你也要看看对象!那一晚他们在哪里,在做什么,这事谁都不用多说,而那一晚我就在偏阁养病,整整一晚未出房门半步,两者之间隔得天南地北!”
少年为了发泄而任意牵连至他,令他倍觉委屈,气得几乎呕血,彻底压制不住怒火,夺声质问道:“你不找害陶公子真正受伤的人,反而是找到我这个完全无辜之人,你真不觉得这做法可笑到了极点嘛!”
一番话下来掷地有声,不容反驳,字句不断,威严且冷静的咄咄声势竟是叫人不由自主的拜服。
周旁的人们何时见过这一向面对挑衅谩骂而始终软弱不敢回话的病秧子,竟有这般器宇轩昂,声声厉害的严酷模样,个个都看的目瞪口呆,回不过神!
他们不禁怀疑这个人真的还是那个风一吹都要咳嗽不停的病鬼吗?
至于那少年更是被他反驳彻底,久久瞪着他一个字吐不出来。
其实兰飞春也知道自己找事找的没有逻辑,他纯粹就是找这个家伙胡乱发泄自己的火气而已。
前日晚上他真是吓坏了。
那晚公主少有的再次召唤几个男宠一起服侍她,他早到一会儿便先行给公主口舌。
那时公主瞧着与平常没有多大区别,只是面色有点难看,以及抓着他头发的手有点紧,抓得头皮微微发疼,但这点小痛忍过也就算了,他可不敢说出来坏了公主的兴致。
在情事上时公主大多时候挺好,只偶尔沉迷欲望之下会有些控制不住手段与力度,男宠们又不敢违抗,那时难免就会有人受点伤,幸而大多都是不算严重的轻伤,养养几天就好了。
毕竟做人男宠这般不堪下贱之事都忍了,这点小伤小痛又算什么呢。
不久,陶酒与花间一道来了,躺在床上媚眼如丝的公主只斜眼瞥了他们两人一眼,玉手轻轻一抬指了指离得不远的莲玉桌案,声音不见起伏的说道:“今晚别费事了,换花间吧。”
陶酒一直是公主眼前的红人,他最受宠时据说连公主身边的心腹雁门大人都要礼遇三分,不敢得罪分毫。
那时公主对他宠幸几乎是到了一种要星星就给漫天星空的可怖程度,而他的父亲陶世千也因此连提两阶,一跃当上了正三品官员。
他一连受宠三年,陶世千便得以在朝堂站稳了脚跟,而他凭借身家势大,几年过去在这一群男宠中地位显著,无人敢轻易触怒他。
他性子温善亲切,做事细心有分寸,所以许多时候大伙都愿意惟他是尊,听从他的调派命令。
花间比陶酒早入府一年,却远没有陶酒受宠,据说两人入府之前便是熟人关系,现今两人同侍一女也相处合宜,兄弟情深。
平日里两人多是都凑在一起,要么喝酒作诗,要么对弈品茶,换了别人看两人完全就是世家的温雅大公子形象,站在一块时甚至无需多动,便是一幅最好的绝胜画品。
许是公主也喜欢看着一对珠玉璧人,而且两人还是好友,若一同侍奉时这滋味定会更美妙无双,因此每次公主诏幸时陶酒与花间基本都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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