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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苍白的手破风而至,干脆利落的抓着其中一人的头顶往后重重一摔!
闻听清脆的一声咔吧,那人软身倒下,另外一人也没能逃脱,被那人反身按住手肘后往里一折,再抬手掐住他的脖颈重重一掐。
同样的清脆咔吧声后,又是一条人命归天。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遍地横尸中唯剩两人挺身站着,在这万众静赖的街头互相对望。
“你的武功很高。”陈啸神色僵硬的望着对面不远之人,嗓音沙哑,“你是谁?为何本将从未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
那人依旧未答,仍是静静的看着他,疏淡如看待空气,凉凉月色下那两只浅色的眼珠子泛着淡淡的光泽,煞是好看。
他还欲再问,忽便听见背后响起一声轻轻的笑。
“因为听过他名号的人,都已经死了呀。”
陈啸被前方之人吸引去大部分注意力,竟不知何时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身后,正欲回头,便觉胸口一痛。
他低下头,看见了一把带血的匕刃正穿胸而过。
他再抬眼。
前方,唯有横尸,再无人影。
第二十四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薄薄的窗纸照进屋时,燕阳正从一夜好梦中苏醒过来,睁眼便看见一张脸安谧而乖巧的睡在她身侧。
晨曦的阳光并不刺眼,透着温暖的金黄色,照着他细长浓密的眼睫,在眼角投落一片小小的阴影,漆黑长发被他随意的压在脸下,愈发衬的他皮肤苍白如雪。
燕阳深深凝望着身边的人,在阳光里这个人静静的睡着,便如同偶然间跌落凡间的仙子,发着光般的璀璨明艳。
过了小半刻钟,外室传来了两声小小的敲门声,提醒燕阳到了入宫的时候。
燕阳忽然很想任性一次不去了,只想把这人静静的看着,直看到天荒地老。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
所以她暗自叹息一声,便轻声轻气的下了床去到外室,打来屋门唤入早就准备好一切的溧光等婢女进来替她梳妆打扮。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走出内屋的那一刻,床上本该深睡的人就发出了极低的一声呼声,然后翻身就把自己整个人埋入了被子里。
她要是再盯着他多看一会儿,他就真装不下去了。
外屋,燕阳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受着婢女们的服侍,一边压声命令她们不要弄出太大声响。
“你们轻声点,别打扰驸马睡觉,要是扰醒了他,本宫就赏你们一人一个嘴巴子。”想了一想,燕阳又补充道,“吩咐厨房,今日给驸马煲碗鳗鱼枸杞汤,再放点桂圆子,驸马喜欢吃。”
这都是滋肝补肾、补虚养血的好东西啊!又想到昨晚公主在这里睡下,溧光便掩唇娇笑,连连称是。
快装扮好出门时,溧光忽然凑近身边,眉飞色舞的问她:“今晚公主还来驸马屋中吗?”
到底是跟随燕阳多年的贴身丫鬟,胆子都养的大了,敢跟她放肆调笑。
燕阳淡淡瞥她一眼,并不见恼怒,只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不。”她回头看了眼内屋,眼角勾起,“自今日起,让驸马搬到本宫屋中来。”
闻言,溧光嘴角的弧度藏都藏不住了,连声应下,心里一个劲的叫好。
公主守得云开见月明,那她们这些下人的苦日子就会好过许多了。
可喜可贺。
公主在偏阁一夜未出,翌日柳三更就搬到了主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座公主府,这下谁人还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公主当夜留睡他人屋中是很常见,但过夜之后就让人直接搬进主阁与她同住同吃的待遇,至今也就唯独柳三更一人而已。
何况自打这人成为驸马公主鲜少再未召过他人侍寝,后来又独独对他百般疼爱宠护,如今这个消息再传出来后,一时间公主府的芳心遍地破碎,捡也捡不起来。
事至今日,他们这三十多个空有摆饰的面首才是成为了整座公主府真正的笑话。
有人愁,自然有人喜。
最喜的人莫过于青竹,因为那之后他在整座公主府里就基本是横着走了,逢人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私底下讨好与他的更是比比皆是,毕竟他现下照顾的主子可是一人之下的驸马爷。
在公主府里,公主就是天,而独独受到上天偏爱的驸马爷,不客气的说他就是这整个府邸的金枝贵人,即便是说一不二的公主,有些时候都会为他改变心意,他有多得宠可见一斑。
即便已是如此的显贵身份,柳三更还是以前的柳三更,温善待人,身骨脆弱,并未因为公主的偏心而变得扯高气扬,嚣张跋扈,甚至在公主发脾气惩罚下人的时候还会在旁心善的帮衬一把,使那些可怜的奴才们免于无辜受难。
很快,一副菩萨心肠救苦救难的驸马爷就成为了府中上下奴才的心头恩人,个个对他感恩戴德,奉若神明。
但这些,柳三更显然都不知道,他觉得只是做了他该做的,别人对他的看法对他毫无用处。
由此看来,独独他能讨公主的喜欢也不无道理。
不出太久的时日,秋末入凉,这日夜繁闹的皇城便进入一年到尾最安静的时候。
这日天气还算得不错,少见的出了太阳,暖暖阳光普照大地,撒上一片金灿光辉。
柳三更怕热更怕冷,这日就没去水天一画,而是跟着阳光照过的路线停停走走,一番乱逛便无意逛到了南边的亭台水榭。
天上残云片片,阳光暖暖,周围又无人经过,柳三更索性便靠着倚栏,仰面对着阳光晒。
不知怎地,他在阳光下晒着晒着就生出倦意,也懒得挣扎,任由自己偏头睡去。
只是睡去的前一刻,他忽然就想着这样安静无声,躺哪都能睡一睡的情景,恍然间让他觉得自己回到了菩提寺的时候。
等到他再睁开眼时,天际的太阳半边下了山坡,身上多了件绒毛外披,往旁一看燕阳正坐在他身边低眼看册折,大丫鬟溧光就站在一旁给她伺候茶水。
他揉了揉刚睡醒的眼,唤道:“公主,你回来了。”
“嗯,怎么在这睡着了?”见他醒来,燕阳就放下折子回头看他,满目柔情,还有点点责怪,“这天凉了,你若是在外睡坏了怎好的!”
柳三更笑了笑没答她,欲把身上的外披还给她,又被她按着回来亲自给他细心系上,嘱咐道:“你还是穿着吧,刚睡醒受不得凉,待回去了再解下。”
“啊,可公主你……”
“你以为本宫像你这样身子孱弱,一点苦也受不得。”燕阳凤目冷厉,命令道,“没回到屋里就不准解下,否则你就得喝解寒参汤,到时可别喊苦!”
柳三更只好继续穿着跟她回到温暖的屋子,又马上被她赶入内屋多穿两件外衣。
在他进屋穿衣的时候,燕阳就召来平日负责陪伴照顾柳三更的青竹等奴从问罪。
“你们今日是怎么跟着驸马的?怎么放任驸马一人在外到处乱走,还让他在那通风之处睡着了!”
若非她今日回来的早找到了他,这会儿他怕是还在那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