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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他的头,顺手将他的头发扎束起来,戴上发冠。

安韶由着严靳昶摆弄着自己的头,兀自陷入回忆。

严靳昶安静地听着他说完,才道:“那先族长可在此处?”

安韶回过神:“当然。”

严靳昶:“他算是你的长辈吧。”

安韶无奈叹气:“靳昶,我一开始就说了,先族长他算是我的爷爷,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他回头看向严靳昶,入目却是一片亮眼的红。

严靳昶不知何时穿上了红色的长袍,耀眼的红色,衬得那皮肤越发白皙,俊朗的脸上挂着浅笑,眉目温和,暗赭色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他。

红袍上的花纹有些眼熟,安韶愣了一下,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发现那花纹和自己衣袍上的一模一样。

安韶:“这是?”

严靳昶拿出了中间结成了团的红绸,将一端塞进安韶手里,道:“来都来了,拜一拜。”

安韶:“……”就这穿着,你确定这是简单的拜一拜?

严靳昶走到安韶身旁,移动时红绸也跟着动,安韶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红绸,又看了一眼中间那团结好的大红花,“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好像是叫同心结。”

“是吧。”严靳昶先是面朝着和黑山相对的地方跪下。

见此,正盘膝坐在地上的安韶“蹭”地一下跪直起来,他神色有些紧张道:“等等,你先等等!我们这是在做什么?你确定是这样的吗?”

严靳昶神情严肃地盯着前方,突然低头磕了下去,安韶赶紧照做,和严靳昶一起将头碰到了地上。

停了一会儿,严靳昶才直起身,转身面朝黑山,又埋头磕了下去。

安韶紧随着他一起拜。

再起身,面对面时,安韶颇有些不自知地揉着手里的红绸:“那个,你不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吗?”

严靳昶:“说,说什么?”话音明显平日的冷静。

安韶看向严靳昶,余光瞥见严靳昶的手也紧紧揪着那红绸,都快揉成团了。

安韶这才意识到,严靳昶可能也很紧张,于是他试探道:“比如,说一拜天地之类的。”

严靳昶:!!!忘了!光记着要磕头了!

有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红,连带着耳根和脖子都红透了,严靳昶:“那,刚才不算,忘了吧,再来一次。”

安韶突然笑了,故意道:“干什么?准备要和我对拜了,你就要重头再来?那日后你是不是也可以随意反悔?”

第823章 结契

严靳昶肃容:“绝不反悔!”

安韶低笑一声,将面前的红绸摆正,轻咳一声,“那就,夫夫对拜!”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双手,手背交叠着抵于额前,缓缓躬身。

严靳昶依言照做,视线止不住地想往安韶那边飘,却无意间看到了安韶那同样泛红的耳朵。

他们距离有些近,发冠不小心碰撞,发出了一声轻响。

明明夜风很凉,环绕在他们周身的气息却十分火勺热。

明明远处的界城中心无比喧闹,近于咫尺之间,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明明只是在一礼之间,再抬起头,四目相对时,相隔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黏稠起来。

严靳昶拿出了一个足有一臂长的红盒子,盒面雕刻着并蒂之莲。

安韶看着这盒型大小,双眼微亮,“这是?”

严靳昶:“喜剑,打开看看。”

安韶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捧起剑盒指尖细细抚过盒面上的雕花,如此崭新的痕迹,一看就是不久前刚削刻出来的。

安韶忍不住想着,也不知道在削刻这些花的时候,严靳昶是什么样的表情,心里在想些什么。

严靳昶催促道:“想什么呢?打开啊。”

安韶失笑:“急什么,它又不会长腿跑了。”说归说,还是将那剑盒打开。

最先引入眼帘,自然是缠绕在喜剑之上的红色同心结,紧接着就是被红绸缠绕着的,被雕刻得繁复且精致的剑鞘。

剑柄尾端还挂着红绳,红绳上串联着能合到一处的对玉,玉上刻有字,分别是严靳昶和安韶的名字。

安韶指尖抚过剑鞘,轻轻地摩挲着,细细描摹过上面的花纹。

严靳昶已经迫不及待道:“这剑鞘上藏着玄机!你可以找找。”

安韶面不改色,“能藏毒,藏针,藏书信,藏剑中剑。”

严靳昶一愣:“你已经找到打开它们的机关了?”

安韶继续抚着剑:“我猜的,你就喜欢整这些。”

严靳昶:“那你……”

安韶:“我才不要在我的喜剑里藏东西,我还巴不得把喜剑藏到我身体里呢。”

严靳昶:“……”

严靳昶看向正被安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的喜剑,那有着深浅凹凸不一的镂空雕纹,那圆滑的剑柄尾端,和为了防止脱手而刻意割出了一道道圆痕的剑柄……再看向安韶。

安韶被这意味不明的一眼盯得背脊一凉,浑身一颤,瞬间感觉手中的喜剑有点扎手。

“你这是什么眼神!”

严靳昶:“如果你一定要把它放到身体里,我可以帮……呜呜呜!”

安韶及时捂住了严靳昶的嘴,并试图把严靳昶心里想到的那些东西挖出来扔掉,所以他在严靳昶耳边重复着:“快忘了,快忘了,快忘了……”

严靳昶:“……这时候忘事可不好,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

安韶这才想起,喜剑也并不只是拿来看的。

一人一妖默契地拿起了玉上刻着对方名字的剑,拔剑出鞘,白刃上映出了带笑的眉眼。

一道鲜红自掌中划开了一线,锋利的剑刃染上了一抹鲜红。

鲜血从掌中滴落到了摆在剑盒里的两白玉上,又顺着光华的白玉,滑落到被玉压在下方的契纸上。

早已拟好的契纹瞬间浮现出来,仿佛在双方之血的晕染之下,有了生机一般,契纸微微翻动着。

随着契纸上的字迹越来越红,越来越亮,契纸也摇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若不是有那两块白玉压着,只怕它都要飘起来,飞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那契纸便将压在它上方的两块白玉包裹起来,已经彻底被血染红的字迹,缓缓地移动起来,从契纸之上,挪向了两块白玉,钻入了两块白玉当中。

待契纸上的字完全移入这两块白玉,就意味着此契已成,那已经被血字占据的白玉,便是他们的信物。

安韶拿起那两块白玉,细细打量,“这么短短几日,你竟然筹备了那么多东西。”光是打造两柄喜剑,就要耗费不少时间了。

严靳昶:“若不是安韵合派人调换了你和安子司的契轿,闹出这么些事来,现在我们应该会到你家中,完成最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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