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霆对江无虞可以说是信任到了纵容的地步,江无虞不是冷血动物,他可以感受得到。
可是想想还在受苦的母后,他只能咬牙去做,别无选择。
江无虞下了决心,早膳也用得差不多了就让魏家兄弟撤了下去。
自己从枕头下取出那张兵力布防图,放进怀中贴身藏好,打算出东宫一躺。
“公子,您去哪?”魏鹤唳正好看到江无虞跨出心洲的大门,开口问道。
江无虞随口胡诌,“我心情不好出门散散心,不必跟着了。”
“可……”魏鹤唳不放心让江无虞一个人出门。
魏风声拉住了他,“公子轻功好,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容熙公子来了,公子心里难受,你不懂。”
魏鹤唳撇了撇嘴,可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这种滋味他还真不懂。
东宫的侍卫见到江无虞也只默默行礼,没有阻拦也没有多问,这正好遂了江无虞的意。
就当江无虞离东宫的大门还有一步之遥,跨过高高的门槛就能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有人喊住了他。
“江公子。”是容熙的声音。
虽然和容熙仅有昨天的一面之缘,但是江无虞可是在心里记住了,无论是容熙的那张脸还是他那把好嗓子。
江无虞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停住脚步,耐着性子转过身看着容熙。
“容熙公子有事?”没事别碍我事。
“公子要去哪?在下初来离朝,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不知可否带上在下一道出门张张见识?”
容熙微笑着开口,貌若一朵无害纯洁的白莲花。
“不好意思,我与公子不是很熟,所以我介意。我可以这么说吗?容熙公子不会介意吧?”
江无虞对这个容熙没什么好印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这个人,说不上来的排斥。
容熙眉梢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维持着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依旧是温文尔雅,清贵和煦。
“是容熙唐突了,抱歉。”
容熙漂亮的眸子闪了闪,沁着薄薄的一层雾气,略带歉意地低下头。
好像受了什么委屈,还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可怜样。
让人看了便会生出一股罪恶感和保护欲。
瞧瞧,这给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说他江无虞怎么欺负新来的呢。
可他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
江无虞勾唇笑了笑,“告辞。”
说完江无虞就转身要走,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容熙。
一个大男人装柔弱,膈应不膈应?
“唔……”
谁知容熙突然呕出一口血来!
殷红的鲜血霎时溢出嘴角,衬得他的唇色与脸色更加苍白如纸,单薄的身子也摇摇欲坠。
“容熙!”宴清大呼一声,几个箭步冲了上来察看容熙的情况。
江无虞怔在原地,完全没想明白容熙怎么会突然吐血。
容觉扶着容熙,一脸痛心疾首地问站在一边的江无虞:
“江公子,我们公子身子弱,您何故要羞辱他?”
江无虞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今个儿可算是见识到了。
宴清听了容觉的话,也扭头去看江无虞,神情复杂。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责怪。
江无虞忽然想笑,原来是这样。
容熙想必是比他先看到宴清,才故意使出这样的苦肉计,好让宴清觉得他是个心肠狠毒的人。
容熙这么做没别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原本站在江无虞这边的人背弃疏远江无虞罢了。
到时候江无虞区区一个弱国质子,身边连句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可不就是任由他容熙随便拿捏吗?
第32章 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就算到时候卫澜霆一人力排众议要护着江无虞,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地护着。
宴清顾念着之前与江无虞的情谊,也没说什么重话。
可江无虞却觉得那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宴清已经先入为主相信了容觉的话,认为是他把容熙气吐血的了。
他和容熙之间,宴清选择了相信容熙。
“不…不怪江公子,是我冒昧。”容熙声音纤弱,断断续续地传来。
每一个字都细弱蚊蝇,却每一个字都钉死了江无虞的恶劣行径。
江无虞冷眼瞧着演得正起劲的容熙主仆二人,反问:
“不是都吐血了吗,还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还不快给你家主子请大夫?”
容觉脸色很不好地看了江无虞一眼,转头对宴清说道:“小的去请大夫,烦请公子看顾我家公子一些。”
江无虞听了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这狗嘴里怎么吐不出象牙来,容熙的狗说话他咋就这么不爱听呢?
话里话外都是生怕他像恶狗一样冲上去害容熙似的。
江无虞联想到卫澜霆让他没事不要招惹容熙,说容熙心思重,他这才算是明白了。
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江无虞肆意不羁地甩了甩袖,抬步。
没有走出东宫,而是回了心洲的方向。
他改变主意了,这份兵力布防图暂时先不交出去。
路过容熙和宴清时,江无虞更是言笑晏晏,一副请继续的模样说了句:“请便。”
宴清不知所以然,容熙却是被气得不轻。
他方才眼尖地瞥到宴清从另一条巷子拐了过来,才咬咬牙用内力催动气血逼出了一口血来,就是想让宴清误会江无虞是个心思歹毒的。
谁知,宴清是相信了,可江无虞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甚至当做在看笑话。
这让容熙很是不爽。
就像自己铆足了劲打出一拳,结果最后发现这一拳只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面,不得劲。
卫澜霆下了早朝回到东宫,便听卫砚说了早上的这出小闹剧。
贺勤风不禁心底冷嗤,惊讶道:“容熙公子昨日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今日便吐血了?”
卫砚皱了皱眉,知道贺勤风一向不喜欢江公子,便道:“容熙公子身子弱,谁知道呢?”
卫澜霆没理会贺勤风,只问卫砚:“无虞怎么样?”
“江公子没理会,本是想出门的,许是影响到了心情,就回住处了。”
卫澜霆沉吟一声,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顺手递给卫砚,“孤去瞧瞧他。”
江无虞此刻正躺在庭前的海棠树荫下闭目小憩,一旁还放了他爱食的茶点瓜果。
吹来的风都带着沁人的凉爽,裹挟着一场洋洋洒洒的花瓣雨,簌簌而落,翩然无声。
江无虞嫌光刺眼,脸上还盖着一本书。
身上与书上都已经积了好几片淡粉色的海棠花瓣,伴他入眠。
这画面落在卫澜霆眼中,只觉得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