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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本王随你去就是了。”
栩摘星这才缓了缓神色,长腿往旁边一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又听宴清嘴巴微微张合地嘀咕着:“现在东宫的人都是照着他自己来找的吗?脾气一个比一个坏。”
栩摘星气呼呼地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心里想着:反正很快你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连吐槽我的心情都没有了。
宴清如今见到卫澜霆,心里竟不知道是敬畏更多还是尴尬占据上风。
“见过殿下。”宴清有些别扭地向卫澜霆行了个礼。
此刻卫澜霆正端坐案前手执书卷,神情淡漠,只是眉心微不可察地轻拢着,似乎带着淡淡愁绪。
闻声,卫澜霆缓缓放下书卷,抬眸道:“孤还以为你会不肯来见孤。”
“宴清不敢。”宴清连忙摇头摆手,“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你如今应是有双十了吧?”卫澜霆看着宴清一如从前单纯耿直的眸子,竟有些不忍心。
宴清懵懵地点了点头,“是。”
“之前孤便同你说过,容熙你近不得。现下孤瞧着你也到了适婚年龄,遂想替你介绍一桩好姻缘。”
宴清听完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微滞,良久才睁开,开口的嗓音听起来颇有几分艰涩:“可否容我回去考虑一下?”
不知为何,卫澜霆见到平时咋咋呼呼的宴清如今这般安静,也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卫澜霆重重点了点头,如果宴清考虑过后不愿意,他不会勉强他。
宴清从小跟在他身边跑,无条件的信任支持他,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了逼迫他。
卫澜霆甚至宁愿向离朝别的王室贵族施压,逼他们娶覃鸢,也不想寒了宴清的心。
宴清如栩摘星所料,拖沓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东宫。
他心里有了主意,其实他也没什么好考虑的,只是想问一个结果罢了。
宴清像是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利落地翻身上马,扬鞭去见那个能够给他结果的人。
宴清来到容熙如今在宫外落脚的别苑,容觉通禀过后将宴清引了进来。
容熙本是不愿再见他的,可容觉偏说宴清此次神情凝重定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容熙这才允了。
行走在庭院假山回廊时,便有阵阵琴音声声入耳。
天空飘下细雨,银丝飞离,缠绵朦胧,一池的烟雨蒙蒙,浓雾无痕。
再配合着听这琴声,淡淡哀愁萦绕心头,点点滴滴,密密麻麻。
容熙正端坐在池心凉亭,白纱随风摇曳,遮住亭中人的身影,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琴声愈发清晰。
容觉不知什么时候就已悄无声息的退下,宴清一个人缓缓走进亭中。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他极爱又极为无奈的脸庞。
容熙的五官依旧出尘,发丝轻挽,银冠精致,一袭水蓝色纱袍随风轻曳,低眉抚琴时眼神似水流转,气质卓绝飘逸更胜从前。
不怨宴清一头扎了进去,毕竟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是九天谪仙误入凡尘。
第120章 婚事由他做主即可
霎时间,宴清只觉得来时心头的种种郁杂忐忑都被这琴音所消融。
他缓缓立于亭前,静静凝视着亭中的抚琴之人。
任由细密如线的的雨丝飘落而下,浅浅沾湿他的衣袍,晕染开他本梳得一丝不苟的鬓发。
容熙视若无睹,依旧自顾自地抚着面前的古琴。
一曲作罢,纤长的玉指轻轻稳住隐隐作颤的琴弦,余音袅袅。
这时容熙才缓缓抬起他那双如明月般清亮的眸子,望向亭外的宴清。
“不知小郡王来此,有何贵干?”
他徐徐开口询问,音色中却没有夹杂着什么多余的感情。
宴清听在耳中,只觉得话音有些凉意,凉得他一个激灵,立刻回过了神来。
可,瞧着容熙这副不甚上心也不甚在意的模样。
宴清只觉得心口微窒,泛着酸意。
即便是说了,想来他也是无所谓的吧?
罢了罢了还是说吧,兴许这便是最后一遭了呢。
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郡王宴清,想做便做,想说便说。
如今却要思忖着一句话该以何种方式说出口会比较好,才不至于太过失态。
宴清耷拉着脑袋,有些惴惴不安地哽着嗓子:“今日太子殿下突然说要为我赐婚,我…我想问……”
容熙轻挑眉头,反客为主地问他:“你想问我的意思?还是想问我愿不愿意呢?”
说完,容熙不禁莞尔一笑,淡漠的眉眼之间还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
宴清:“……”
他张了张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眸子,眸中的光亮也跟着一寸一寸地黯淡了下去。
容熙一手微微撑着琴桌,缓缓站起身往宴清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雨丝飘摇,自然也挟带起了阵阵微风,将容熙身上的水蓝色纱袍吹动而起。
衣袂翻飞,摇曳出好看的弧度,有如一朵清晨时分盛开的朝颜花,纤细柔美,坚韧薄命。
暗暗淡淡蓝,融融冶冶雅。
在宴清面前,容熙向来是倨傲冷淡的,有时还会有些任性。
可这一次看着宴清站在他面前淋雨狼狈失魂落魄的模样,容熙眉心微微蹙起,语调难得有了几分柔蔼。
“小郡王,我这一生注定不能自己做主。若是你有得选,便选吧。”
听到他的声音向他近了许多,宴清立刻惊喜地抬起了那颗耷拉如鹌鹑的头。
目光紧紧锁在容熙的脸上,红着眼眶近乎恳切地望着他,声音带着不住的颤意。
“此刻…我还有的选……我想选你!”
宴清放下所有的尊严,孤注一掷地吼了出来。
容熙:!!!
一时间容熙都被他给吓到了,愣在原地。
既然已经把心里最想说的话喊了出来,宴清索性就不管不顾了。
他疾步拾阶而上,伸出双臂一把将还处于懵圈状态的容熙紧紧抱在了怀里。
动作之快,让容熙都未曾反应过来,更别提第一时间推开他了。
宴清锢住他的腰身,将他越抱越紧,恨不得融进自己的身体才好。
他在亭子外头站了许久,身上的外衣早就湿透。
现下又这般紧贴在容熙的身上,自然是连带着让容熙也感觉黏腻不适了起来。
容熙左右挣扎了番想推开他,宴清只好将头搁在他的肩颈处低声哀求。
“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够了,好吗?”
见他这副委屈巴巴湿漉漉小脏狗的样子,容熙难得心软了回,应了。
容熙停下了挣扎,宴清嘴角则扬起了一抹酸涩的笑容。
“现在选你,我还有得选。可你若不愿意,那我便又没得选了。只因若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