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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见鹜突然低声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耳边突然猝不及防的听到这句话,桁冗眉心微动,眼帘半撩,静静地朝着薄见鹜的方向看了过去,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知道你只是游戏里的一个npc,不仅样貌和那个人不同,声音和那个人不同,身高同样也和那个人不同——”薄见鹜看着桁冗,声音平缓,这一段如此之长如此之久的话在他的人生中几乎非常少有,“但我就是觉得很像,气质……行为举止……简直如出一辙,让我觉得像极了。所以,以前从不会玩恋爱游戏的我,现在才会待在这里。”
薄见鹜声音渐低。
“我在现实中无法靠近他,所以就只能在这款游戏里可怜的寻找一丝慰藉了。”
“但就和现实中一样,现实中,大学四年里他极受欢迎,不知有多少人喜欢他,游戏里,也不知有多少内测玩家喜欢你……我就连想要攻略都抢不到机会。”
薄见鹜在大学里到底有多受欢迎,不知有多少人向他表白过,桁冗记得很清楚。
他样貌姣好,家境优越,成绩出众……这样令人无比艳羡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居然也会有暗恋他人的时候,更是求而不得。
这种事他从未听说过。
突然毫无防备的得知了以前大学同学的一件不为他人知晓的隐私秘密的桁冗,心情一时间感到有些微妙。
桁冗蹙眉思考回忆了下。
大学里,和薄见鹜一样非常受欢迎,有非常多的人喜欢的人……似乎并不存在。
难道是外校的人?
他只想到这个可能。
“你喜欢他?”桁冗随口问。
“嗯。”几乎没怎么犹豫,薄见鹜果断应声。
“你们是同学?”桁冗漫不经心的又问。
“对。”
同学?
那看来就不是其他学校的学生了。
薄见鹜的条件如此优越,从桁冗的认知来看,一般来说,向来只有别人暗恋他的份,而没有他暗恋别人的份。
带着一丝微渺到几不可见的好奇意味,桁冗声音平静,随口又问,“哦,他的名字叫什么。”
薄见鹜声音微顿,在迟疑挣扎半晌过后,心想着宋亦衍不过只是npc,就算他真的说了应当也没什么大碍,于是他声线压低,这才终于回了两个字:“……桁冗。”
桁冗:“……?”
嗯?
……????
第72章
没想到突然会从薄见鹜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桁冗呆楞在原地,表情空白。
桁冗僵硬迟疑的抬眼看向薄见鹜,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听。
因为一直以来, 桁冗都记得非常清楚。
大学四年里,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交集,几乎和陌生人并无任何差别。
或许是他听错了。
不然……这也太荒谬了。
桁冗感到荒唐,天方夜谭,于是一时间不由得罔顾公司的保密条例,带着隐隐的难以置信, 蹙眉反问:“……桁冗?”
或许是每个npc员工的真实姓名都被设定为了违禁词, 在桁冗开口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他的眼前瞬间冒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红色感叹号。
【警告!】
【警告!】
【警告!】
【您正在涉嫌违反保密条例!】
一直工作到现在,桁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红色的警示感叹号。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迅速噤声,调整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因为桁冗调整的太快,所以薄见鹜并未能发觉到他刚才一瞬间的失态和错愕。
他未能觉察, 沉声应道:“是不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就和你的名字一样。”
薄见鹜的这个回答,也就是说
——不是幻听。
桁冗陷入沉默。
他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
就像他也从来没觉得过宋亦衍的名字好听一样。
对他来说,名字只是符号。
简单的符号, 并不带有任何其他的含义。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薄见鹜为什么会喜欢他?他想不通。
因为刚才的警告,所以桁冗无法向薄见鹜提出这个疑问。
但无需桁冗做出任何提问, 薄见鹜这会已经自行对他的疑问做出了他的解答。
大概是埋藏在心底的长久暗恋一直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过, 这会, 薄见鹜的声音好像停不下来, 完全抑制不住一般。
“没人知道我喜欢他。”薄见鹜声音悠远, 缓缓道,“你是第一个。”
“……”桁冗依旧沉默。
“不过, 你只是游戏里的npc,程序员手指下的一堆数据,所以准确来说,虽然现在我告诉了你,但实际上,还是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喜欢他。”
“…………”这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沉默。
桁冗坐在浅白色的亚麻面料的沙发上,脸上印刻着深刻的沉默。
他微微启唇,略有些……欲言又止。
但很可惜,他无法告诉他事实。
不过,就算可以告知他事实,他也不会说。
因为没有意义。
反而只会让两人尴尬。
此刻,桁冗的心情极为复杂。
他不确定自己这会是不是要应该离开薄见鹜的家园。
在桁冗暗自沉吟思考间,薄见鹜接着又道,“他很好看。”
……是吗?
桁冗眉心一跳,蹙眉,完全并不觉得。
正当桁冗在心中对于薄见鹜的观点不置可否间,只听薄见鹜的下一句淡声说道:“但他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这个认知,就像你一样。”
“……”
“不过,若他有这个认知,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薄见鹜不疾不徐的低声说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重新摆放起了家具,然后就像是闲聊一般,继续漫无边际的说道,“对于我而言,大部分的人在意识到自己的样貌生得好看又优越之后,性子都会变得极度的无趣,令我反感。”
所以仅仅就因为这一点——?
桁冗难以理解。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一点就去喜欢他,那未免也太过肤浅了。”薄见鹜再一次解答了桁冗心中的疑问,“他应该早已经忘了,大一开学报道的那天,我不慎迷了路,正好碰到他,他不仅为我指路,还顺手替我将行李拎到了宿舍。”
有这件事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桁冗试图回忆,但回忆无果。
“我本想着请他吃饭,或者要个联系方式,以后他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帮一次,算作是回礼……可他把行李一拎到宿舍,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桁冗依旧保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