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 - 财富密码(7.支教)
绿色的裙子被人撩开,露出了白嫩的腿。梁碧荷今天穿的是绿色蕾丝的内裤——内衣应该也是一套的,今早出来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了。
穿在她身上,还有些俏皮可爱。
三角部的位置在双腿间若隐若现。有些诱人。这腿还在踢着。男人一伸手,“啪”的一声,打在了她腿的内侧。
梁碧荷要翻天了,居然还敢不张开腿给他干。他可是有证的——合法权益。
“林致远!你就不能休息一天!”
是梁碧荷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不知道今晚怎么了,刚刚她一看见他好像就有些不高兴似的,男人压着她的腿,他今天可没惹她。
“休息什么休息?”
他只是笑,又俯身一压,用力把她压住了。腾出了一只手来,他又伸手去解自己的裤链。
“梁碧荷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笑,“你看看,哪个太太像你这样,都结婚五年了,还有这么多性生活的?”
别的就不提了,就说季念那个老小子吧,长的柔柔弱弱的,阴柔得像个女人,看起来八成是身体不行了。
只可惜了那么漂亮一个老婆。
还有那个谁谁谁和谁谁谁,不碰老婆已经很多年了。只有他,和梁碧荷还保持着一天两次的频率——
“哼。”身下的女人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勃起的阴茎已经掏了出来,粗壮的一条。腿已经被人提着压到了肩膀上,碧荷看着天花板,感觉到内裤被人剥开,男人吸了一口气,又摸了摸她的腿根——麻麻痒痒的,他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一条肉物已经在花瓣间沿着蜜沟一下下的磨蹭了起来。
“这都多少号了?”
男人还在一下下的蹭她,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又伸手来摸她的乳房,“过几天你身上又要来了——”
男人的笑声响起,“到时候我又要当和尚了。”
不过就算插入不了,还可以抱着摸一摸的。后面那个地方,也可以用一用。就是梁碧荷保守极了,说一百次,才给他用一次。每次都哭哭啼啼的,像被强奸似的。
身体慢慢的分泌出了黏液,又一点点被人破开。什么东西挤入了进来。沙发开始起伏,碧荷躺在沙发上,感受着体内阴茎的进出,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
世人总说性爱性爱,由性生爱,又由爱生性。民国女作家也说过,通往女人灵魂深处的通道是阴道。身上的男人——碧荷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男人的白衬衫还没脱,俊美的脸就在她的面前二十厘米处,一下下的耸动着,进入着她。
刚刚他说的没错。
当了这么多年的林太太,也有了几个闺蜜朋友。别提一天两次的性生活了,对于她那个太太团的很多朋友来说,一周见两次先生都是奢侈的期待。
好像就连小季总,也是经常几天不回家的。
碧荷慢慢的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又动了动腿,把小腿勾在了他腰上。女人的顺从似乎让男人得到了肯定——身上的男人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又狠狠的顶了几下,碧荷咬唇哼了几声。
正红色的花瓣铺满了房间,银黄色的MARRYME还在飘荡,男人的裤子已经褪了半截,露出了结实的臀部和大腿。他的衬衫也已经凌乱。
沙发上他的身下,那棕色鼓胀的阴茎,一下下的捅入了那白嫩无毛的肉缝里。随着一下下的抽动,晶亮的黏液已经沾满了粗壮的阴茎,男人干到起兴,又猛地伸手压住了她的膝弯,那条肉缝拉伸绷紧——女人闷哼了一声,如婴儿臂长的阴茎又一下子撞入了女人的身体里。
“林致远——嗯!”
阴囊撞击到了女人的大腿根儿,他黑色的毛发粗糙,已经刮红了她娇嫩的花瓣,女人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那微微兴奋的桃花眼,又轻轻喊他。
那双桃花眼垂眸看向了他。男人没有回答,反而低头来吻她的嘴唇。
“林致远我——”
他亲了几下就开始乱拱,又开始去咬她的脖子和耳垂,碧荷侧着头,眯着眼睛。他的阴茎还在她的体内捣动,翻山倒海。似乎一直捅到了深处。
“我想过几天和连月姐一起去支教。”她胸膛起伏,声音低低的,“连月姐喊我去——”
“什么!”
“哎呀!”耳垂被人猛地一咬,男人锋利的牙齿陷入了肉里,疼得碧荷全身一紧。就连下身也猛地收紧了一下,男人问了一句,又吐出了口里的肉垂,抬起头狠狠的顶了她几下,一口拒绝,“不行!”
季念又搞什么鬼?自己满足不了老婆了,就多磕点药,放他太太来骚扰梁碧荷做什么?
“可是我想去。”
这个时刻的林致远分明是最好说话的,也和她最亲密。以前别的事,这个时候求他,十件事,也总能成功五六件的。阴茎还在她的体内耸动,碧荷双腿一夹,放软了声音,“我就去一周。”
“做梦。”男人伸手解开了她的衣扣,果然是那件嫩绿色的胸罩。手伸到旁边解开了扣子,那对白色的小白兔露了出来,男人低头含住了红色的嫩蕊,用力猛吸,身下的女人吸了一口气,又抓紧了他的脖子。
“就一周。”
她还在喋喋不休,“林致远我要去。”
女人双腿一夹,“林致远你让我去——”
根本不可能的事,没有谈论的必要。男人吸着乳房,感觉着她的讨好,不想回应她。
“五天。”女人又说,头发痒痒的,是她在摸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就五天好不好?我都和连月姐说好了。去的也不远,我们就在隔壁省——就在宁庆。”
男人不回答,只是又压紧了她的腿用力耸动了几下。
“你也需要自由,”女人又温言软语,“夫妻间偶尔也要小别的——”
“我不需要。”男人抬头看她圆圆的眼睛,又哼了一声。
这是什么理论?梁碧荷不要以为用圆圆的眼睛看他,他就会妥协。这个不可能妥协。五天,支教,去偏远山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晚上抱不到梁碧荷,他现在就已经全身不舒服了起来。就像是戒断反应——当年刚把她弄回来的时候,他也有“其他的”戒断反应。不过抱着她干两炮,似乎也能好很多。
“David反正那几天来种花,”
身下的女人还在说,“你去陪他玩。我就和连月姐一起去几天,这个就是Z省和天意的新生基金合作的支教项目,很安全的。”
“哼。”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哼声。
(一百万字了哈哈哈)
财富密码(8.不是吵架的时候)
“噗通。”
男人活动了几下筋骨,一下子跳入泳池,又顺势往前冲了几米。水波粼粼,水面下男人身姿矫健,就像是一条鱼。
碧荷轻轻抬了抬脚。她坐在泳池边,被男人搅动的水纹已经荡到了她的小腿边,正在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肌肤。看了他一眼,她又挪开眼,看向远方的夜色。
刚刚林致远没有松口。
其实,连月姐也没那么热情的要邀请她去。是她自己想要去的。做了那么多年太太,她还是没有融入这种买买买和炫富的生活——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碧荷又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灯火倒映在酒杯里,透明酒液微微的晃动,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美的炫目,好像要把整个城市的浮华都倒映在酒杯里。
连月姐只是和她说过一些支教的事罢了。
泳池的水蔚蓝透明,又有躺椅和漂亮的房顶装饰,美丽得让人眩晕。女人放下酒杯,又踢了踢水花。顶楼的露天泳池面积宽阔,如今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也只有她和林致远两个人;刚刚她也问过送酒水的服务生了,说是这个泳池本来就是不对外开放的——只会给套房的客人使用。这是个新开的高端酒店,定位很精准。显然s市的高端酒店业也竞争激烈。
有钱有有钱的烦恼。
碧荷又踢了踢腿,任由水珠滑落。她再不懂经济,在如今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也多多少少看过几则新闻。央府屡次收缩银根,云端的那位又说了几次稳定房价;她也屡次听林致远打电话,都是林家人或者其他人找他资金周转——这个家伙有时应了,有时候没应,就连碧荷也总能感觉到什么隐隐紧张的气氛来。
“唉。”
想了想,碧荷又拿起了手机,开始和发短信。抬起手机,她找了一个角度,随手拍了一张碧波灯火的图片发了过去。
“这是哪里?”那边今天居然有空,很快回了过来。
不用多说什么,碧荷点了点手机,直接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来吗?一起?”她打字,“订个套房就可以上来,免费的。”
虽然这个酒店说露天泳池只给“酒店尊贵的套房客人”使用,不过想来连月姐也不会在意这一晚几万块钱。天意是全球黑科技霸主,直接面对终端消费市场,可是全球响当当的Cashking,账上的现金流可能随时都高达几十亿美金;这不是瞎说的,是她偶尔一次听见男人们聊天说的,当时小季总也在现场,只是笑了笑,没有否认。
“啊,”
那边回复,也拍了一张照片过来,是一个小男孩趴在女人腿上的小手手,“想去。可是走不开呢。”
“带上Angus一起嘛,”碧荷还没放弃,还在努力的劝说。这里就她和林致远,林致远游来游去,她不怎么会游泳,也很无聊的,“林致远也在这里,要不然连月姐你把季总也喊上一起~”
嘻嘻嘻。
拿着手机打着字,碧荷想到了什么,又一个人笑了起来。眼角的水纹之下,却又有一个什么黑影冲了过来,女人泡在水里的脚踝一紧,又猛地一个下坠!
“啊!”碧荷一声尖叫!
屁股和背在泳池边缘剐蹭,火辣辣的疼。水涌入了鼻腔,让人窒息;碧荷整个人被人拽到了水里,手忙脚乱,她伸手去抓眼前的物体。没过几秒,一阵巨力从下而上,她被人托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水已经进入鼻腔和肺部,碧荷全身湿透,水流从头顶滑下。保持着半个身体泡在水里的姿势,她被人扶在泳池边上趴着剧烈的咳嗽。那个始作俑者就贴在她身后,还在一下下用力拍着她的背。
“梁碧荷你都不下水,”他一边拍她一边还在笑,“好玩不?”
“咳咳咳!”肺部似乎要爆炸了,碧荷闭了眼睛,似乎有眼泪留了出来。
“你掉水里要马上闭气,”男人的声音还在后面,手掌落在她背上,“这样水就不会进入气管——”
“这位女士您怎么样?需要帮您叫救护车吗?”有一只脚靠近,还有半个救生圈,看起来是酒店的人员已经靠近。
终于有空气进入了肺泡,碧荷剧烈的咳着,又捂着脖子摇了摇头。
“没事吧?没事吧?”
身后拍打她背部的手还那么的重,男人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的忧虑,“要不我给你做人工呼吸——”
“咳咳咳……我没事,咳咳。”
好几分钟后,碧荷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身后的男人还贴着她,那么的紧。林致远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瞎搞了,她记得以前在长岛也有过一次——碧荷摇了摇头,又咳了一声,抬腿要爬出泳池。小短腿带着哗啦啦的水流搭在了泳池边缘,碧荷又咳嗽了几声,胳膊开始用力。那边似乎又有一个客人走了过来,她知道自己的这个狗爬式十分的不雅——还好林致远这回没有发疯。
屁股上传来一阵推力,男人这次配合的用力,把她推了上去。
她趴在泳池边,又跪了起来,然后站起身,走了几步,咳着重新坐回了躺椅上,又裹着浴巾咳了很久。男人似乎这回真的知道犯了错,他没有再游。隔了几秒,又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穿着泳裤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手机湿了。”
修长的手指递过来一个手机,还在滴着水。屏幕居然还亮着,也是奇迹。
他坐在她身边,手又伸了过来,想搭在她的背上。
碧荷扭了一下,到底还是让他搭住了。
“不来了。”
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扭曲,那朵小雏菊也已经黑了一块,“季总也不在家——”
“什么季总?”他又在问。显然也在看她的手机。
碧荷没有回答,又咳了几声,她摁了摁电源。屏幕黑了,黑的时候还带着丝丝的金线,看起来下次是再也启动不了了。
“我让人重新买个手机。”
女人一直低头咳嗽,也不理他,男人坐在旁边,没有追究刚才的问题,声音诚恳,“碧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碧荷没有说话。
“我去洗个澡。”
泳池里已经有其他的人,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碧荷站了起来。
财富密码(9.事不过三)一百万字啦哈哈哈
聚光灯下的林致远风度翩翩,能言善辩,社交达人,又热心慈善,关心政治。是个翩翩如玉佳公子。
对她还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
没有人知道背后的他是什么样子。
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碧荷躺在躺椅上看着夜空,感觉到后背还有些隐隐作痛。是刚刚猛地一下子刮到泳池边的后遗症。高楼后面不知道哪里的几道光柱打向了夜空,五颜六色的变幻着颜色——
她已经试过了。她想。
她说过林致远有毛病,可是别人都觉得是她闲出病来。妈妈还说让她少缠着林致远吵架,“他上班已经很辛苦了,很累,碧荷你要多体谅他才行。”
他明明生龙活虎的,从来没有累的样子。
泳池很大,那边已经渐渐来了两三个人,穿着泳裤,正在和服务生说着什么。林致远在旁边哄了她一会儿,看她面色如常,也不咳嗽了,又转身跳下了水。
碧荷拿起了旁边已经黑屏的手机。她不死心的按了按电源键,果然开不了机了。小季总宣传的“海底一百米防水手机”,嗯,好像也没那么防水——抖了抖水,碧荷坐在躺椅上,又咬着唇试图用手指把手机卡抠出来,徒劳无功。
“你好。”
后背还在疼着,她招来了服务生,又指了指手机。
“您好女士,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打着领结的服务生彬彬有礼。
需要买个手机,再把卡掏出来吹干——算了。碧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泳池里那条矫健的人鱼,摇了摇头。
太麻烦了,自己去吧。
碧荷站起身。林致远的身影还在泳池里,她自己走开了,表示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走过这个观景台,越过那几颗棕榈树,就是淋浴室,走廊和吧台。这个顶楼的露天泳池做成了三层花瓣的形状,已经有了三三两两其他的客人;碧荷穿着泳衣慢慢走在走廊上,裸露着自己的大腿和后背,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适,毕竟此刻大家都穿着泳衣。
似乎有什么目光在她身上。
若有所感,碧荷往那边抬头看过去。果然有人看着她微笑,是一个穿着黑色泳裤的先生。
身材还不错,没有赘肉,三十来岁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面善。
他认识自己?
碧荷眨了眨眼,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
视线交错,那人笑了笑,她也赶紧笑了笑。淋浴室就在前面,碧荷笑了笑,转身进去了。
“好巧。”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等电梯的时候,身旁来了一个人又在说话,声音好听。黑色的裤脚就在旁边,碧荷抬起头,看见了那张脸。
啊——碧荷笑了起来,对他点了点头。二十分钟前才眼神交流过的那个人。现在这位先生穿上了衣服,她还是可以把他认出来的。
“你好。”碧荷说。
这是个友善的人,也许他是认错人了。后背还在火辣辣的疼。她不会原谅林致远的——
“是啊,好巧。都遇到几次了。”
不只是友善,还有些自来熟的健谈。电梯已经到了,男士很有风度,伸手拦住了电梯门,示意她先进,然后又跟了进来,按了三楼,“几楼?”
几次?
“二楼。”碧荷轻声回答,又笑,“谢谢。”
她可不认识他。是认错人了吧?其实她去三楼也可以的,只是不想和他一起出去——感觉哪里怪怪的。
“见过几次了。可能你没有什么印象,我们以前在遇到过的,”
电梯在缓缓下降,这位先生站在旁边,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只是笑,“其实我刚刚也不太确定——”
男人的声音在旁边,“似水流年?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是在大厅,你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玩具,好像是只马?后来一次在电梯,你穿了一件白色礼裙——”
连衣服颜色都记得?碧荷有些吃惊,看了他一眼。这位先生也在看着她微笑。
这个人,几年前的事情都记得,记忆力很是惊人呐。
“你的记忆力很好啊。”电梯已经下降了十层楼了,碧荷也想起来了什么,很真诚的赞叹,“我的记忆力就不怎么好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
电梯怎么还没到?
哪里怪怪的。
“没想到在卡布里拉也能遇到,”
男人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只是笑,“还挺有缘的。其实我也是今天突然兴起,过来看看。”
“是啊好巧好巧。”碧荷说,“我也是第一次来呢。”
其实就是回国录节目——
“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他又问。
“是我先生。”碧荷点了点头,一口回答。她隐约松了一口气。她其实并不迟钝——陌生的男性,总不至于莫名其妙的来找自己聊天。也许其实所有的女性在某些“尺度”上,都有十二分的敏感。
所以应该在第一时间诚实。
男人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
“他看起来有些——”电梯已经到了十二楼,他的声音响起,轻轻的,省略了一个词,“女性体力弱,也不应该逆来顺受,应该反抗暴力。”
“有时候外貌并不能说明什么。”
“啊——哈哈。”
明明大家都不熟的,干嘛说这个。林致远其实不暴力的——可是干嘛要为他辩解?后背火辣辣的,碧荷又觉得鼻子有些酸,又有些想哭。
刚刚这个人看见了吧?
“也许您可以留个我的电话?”
电梯一层层下降,那个人又侧身来笑,“毕竟事不过三——相遇总是缘分。”
事不过三。
可是大家都不认识啊。
“我,”碧荷抬了抬手,突然灵光一闪,又咬唇笑,“我的手机刚掉水里了,正准备去买——”
脸似乎也烫了起来。
“那太遗憾了。我今天也没带名片。”
三楼已经到了。电梯门打开了,男人却没有出去,只是又侧身来看她的眼睛,笑了起来,“那你,可以留个号码给我吗?”
财富密码(10.火星)
10.可以,给个电话吗?
电梯已经到了,门打开,外面寂静无人。那位先生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在门边含笑等待。
灰色的衣衫,黑色的裤子,他看起来温文尔雅,又有一种干净的气质。
脸似乎烫了起来。连带后背,隐隐的痛着,又似乎出了汗。
上一次被人这么要电话,还是学校的食堂外面。那个男生在某次公众课上认识。他坐在了她旁边,找她借了笔。
后来有一天,她在学校的西五餐厅吃饭出来,那个男生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气喘吁吁的,看起来十分紧张。他红着脸,有些结巴,“同学,我可以知道你电话吗?”
似乎看见了她眼里的惊讶和迷惑,大男孩恍然自己的突兀,又好不意思解释了半天。碧荷站在原地,记得自己——
是拒绝了他。
拒绝了。
她那时,心里只想等着如今楼顶的那个人。哪里知道未来留给她的等待是那么的绵长和痛苦,简直要耗尽她一生的力气和希望。
以后的某些时间,她有过后悔。她想如果当时自己果断的开启另外一种可能,是不是人生又不一样?
“这个——”
电梯的灯那么的明亮,碧荷脸烫,背也烫着。那位先生还在这里,默默的等待着,看着她。
可是她已经结婚了。还有三个孩子。
给个电话,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她跟着林致远见识了很多,可是这依然是她没有预想过的情况。
也许该去问连月姐。
“我,真的没有——”
“抱歉,是我唐突了。”
她还没想好。先生却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他笑了笑,和她道别,十分温和,“那,我们下次再见?”
“期待下次偶遇。”他又笑了笑,看了她局促的模样,转身离开了,并没有生气的模样。
电梯门合上了。碧荷捂着自己的胸,这才发现心脏砰砰直跳。她的眼睛有些热。她想自己的人生里并没有多少桃花,如今也已经一把年纪。还有人要电话——
也许连月姐那样的,风情万种的,身姿妖娆的,才有这样的艳遇。可是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已经是千险万难,或许人生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意外。
“Prolove18,折叠屏,全息投影。售价38888。”
附近就有一个天意的品牌店,碧荷走了几步,说要买手机。也许是手里提着的LV,也许是气质不俗,店员看了看她,直接给她推荐最新的镇店产品。
“防水吗?”掏钱之前,碧荷顿了顿,又多问了一句。
“海底一百米防水,”店员十分肯定的指着店铺上空循环播放的全息投影广告片,“天意的品质,您一定要相信。”
连小季总都在骗人,碧荷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再也不爱了。
看着店员给她吹干了手机卡,又给她装到新手机里,那熟悉的开机动画显示了出来,碧荷还觉得意兴阑珊。心脏还在微微的跳着,刚刚的那位先生的举动,好像是一粒石子,投入到了她波澜不惊的生活里。
女性也需要别人的肯定。
又或许心里本来就已经堆满了荒草,只需要一粒火星子,就可以熊熊的燃起来。
“连月姐上次你提到的支教是什么时候啊?”
新手机还挺顺滑,碧荷提着手包,低头打着字。
自由。
下午老师的课程和刚刚的肯定,就像是化学反应了发酵。连月姐提起这个已经很久,她其实也已经问了不止一次了。可是又觉得做决定很艰难。几年前她拜托阿姨给她找的外交部老师的职位,还信誓旦旦自己肯定能干满半年,结果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给别人也带来了麻烦。阿姨肯定觉得自己做事不靠谱,做事虎头蛇尾的。
“就这几天了。”那边很快回了,“碧荷你问了很多次啦~”
那边发了一个笑脸,连月姐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你想好了吗?妈咪这几天也在想去,”她又说,“不如你们一起好了?多两个名额也可以的。”
“阿姨也要去?”碧荷开始打字,有些微微的惊讶。刚刚才听连月姐说。
“她也是一直没想好,想去又不想去的,”那边轻飘飘的,“看她咯。”
碧荷没有说话。
只是感觉一粒火星子,已经落在了草堆子里。
手机又亮了起来。
《Z省Z市教育部协天意?新生基金XXX5年五市支教纲要》
“要去后天就先去Z市碰头,”那边发了一个链接过来,打开是一篇公文,洋洋洒洒,先写了在市委领导的关心下……,又是基金……,预算……,支教老师的政策……,太长,碧荷没有看完。
“Z市风景很好,”那边又说,“我也要过去,先去那边玩玩。”
财富密码(11.)
11.
手机响了起来。碧荷看了看,是林致远。这个人,她才出来那么几分钟,就给她打电话——
她没有管。
全息投影的广告还在头顶呼啸。广场人群涌动,各色灯光闪烁。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今天遇到一起了。陌生的友善的先生,唾手可得的可以给人生带来一些不同色彩的机会,人生就那么起了波澜。
她觉得自己心思浮动,有点想要去看看。
可是林致远不会同意的。
卡布里拉的门厅高耸,落地的玻璃窗隔绝了里外,门口的三米高小喷泉折射着光。走出了手机店,碧荷没有急着回去,反而坐到了喷泉旁的街边座椅旁,看着广场上的行人来往。手机响了又响,她调整成了静音——这里没人认识她,当然纽约也没人认识。
坐下来的时候,她看见了座椅后面的角落里有团阴影。再看一眼,是一个女孩坐在酒店台阶上,带着帽子,抱着腿埋着头,旁边还有一个银色的行李箱。行李箱的边角处有些黑色的痕迹,看起来已经旧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
后面也有一个手机的声音。
碧荷低头看看,把自己的手机调到静音。身后那个女孩却接了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看不出来品牌的山寨机,不知道和谁说话。也许是同学还是朋友?不是她想偷听——确实是隔的太近了。
酒店的落地窗里,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走过了大堂。碧荷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把女孩的事听了个明白。毕业了,被实习公司骗了,没钱,也没地方去。听起来她是想找某个朋友收留,可是电话那边听起来是拒绝了她。
说了一会儿,女孩挂了电话。似乎发现了旁观者的目光,女孩看了她一眼,又已经把头埋在了膝盖里,长发披散在背上。
唉。
碧荷看着她。
幸福都是相似的,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幸。
透明的玻璃门里一群人匆匆而来,其中几个身形还挺眼熟。
碧荷伸手打开了手里的银白混色驴包。
“诶,你好?”然后她伸出手说。
女孩抬起头。
面前女人伸出手,手里还有一叠钱。她年轻的脸蛋上出现了奇异又复杂的表情,犹豫,惊讶,警惕,渴望,尴尬,震惊,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
“这钱你拿着,今晚先去找个地方住吧。”碧荷伸出手,拎着手袋站了起来看她。她的包里一直有些备用的现金,不多,可能也就四五千罢了,“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的。你找个便宜点的旅馆住一下。”
这个卡布里拉,最便宜的房间都要两三千。套房就更贵了。
“我——”
那群人推开了门。
“收着吧,”碧荷把钱递到了她手里,“拿着。”
“不能要——”有些犹豫,可是眼神明明是想要的。
“拿着。”
“太太,”
过了几秒,身后已经有bryon的声音已经过来,语调有些急促,“先生正在找你。”
“知道了,”碧荷回头。Bryon就在酒店的台阶上,身后跟了两个保镖还有四五个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脸紧张和期待。她转身又把钱塞了过去,女孩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站起来,伸手接过了。
“谢谢。”她捏着钱,胀红了脸。
“再见。”
女孩似乎想说什么,碧荷却摇了摇头。被众人簇拥着走上台阶的时候,她又转头看了看那个女孩。女孩还站在阴影里,看着她。
唉。
她就是出来了几分钟,林致远又在搞什么?找了那么多人来找她。
“你去哪里了?”
套房的房门开了,Bryon和工作人员止步在大门,含笑送别,碧荷自己慢慢的走了进去,却看见了林致远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他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睛还有些赤红。他低声问她,声音还有些哑。
“你去哪里了?”他沉着脸问。
“我出去买个手机。”
大门已经关上了,套房宽阔,那么的格调。他这个样子让碧荷有些警惕,站在原地没有动。
男人看着她,没有说话。
碧荷的后背紧了起来。
“手机进水了。”她又拿起了新买的红手机挥了挥,“我新买了一个。”
“为什么不让服务员去?”他又问。
“我想自己去。”她站在原地回答。
男人沉默了。坐在对面看着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又说,“我可以陪你去。”
“你在游泳——”
“我一起来,就看见你不在。”似乎没有听见她说话,他坐在沙发上说话,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你掉水里了。又以为你被谁带走了。还找人去找你。”
财富密码(12.)
12.
林致远的状态,好像不大对。
碧荷站在原地,警惕的看着他的脸。男人的眉目还是那么的好看。他坐在沙发上,阳光撒在他脸上,勾勒出了好看的影。
“我调了监控。”面无表情,他喉结滚动,声音也毫无波动,“看见你进了电梯。”
哎呀!
悄悄的捏起了拳头,碧荷脚步挪了挪,一脸警惕,男人沉着脸,面无表情,“你从二楼出去了。”
捏起的拳头松开了。
“我从二楼出去,那边可以去广场,”碧荷接过话,又一次举起了手机,又提高了声音,努力带入欢快的情绪,“林致远我去买了一个手机,是天意这个月出的最新款,”
她开始走向了他,“你看看,四万块钱呢!刷的你的卡!”
男人就在沙发上坐着,看着她走来。女人还是穿着那身白衣绿纱裙,是他陪她去买的。好像是一万多美金?她带着一串红宝石的项链,耳朵上是一对红石榴形状的耳钉。
沙发陷落了下去,是他的小鸟儿自己回到了他身边,她的腿贴着他的,胸脯也贴着他,软绵绵的。
他侧头,看着她。梁碧荷也在看着他,还要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看。
他没有看。
他现在不想看什么手机。这不重要。
“一个男人站在电梯门口和你说了话,”他侧头看着她,“他说了什么?”
那圆圆的眼睛睁大了。女人做出了惊讶的表情。涂了口红的红嘴巴也嘟了起来。
男人看着她的唇。
那个男人,很可疑。酒店拒绝透露那个男人的信息——他站在电梯门口,和他的小鸟儿说话。
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至于不让梁碧荷和异性说话。
可是,时间,太久了。
他们说了很多话。
“哪个男人?”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直接,碧荷的目光开始躲闪,就连手都开始拧了起来,她咬了下唇,“哦你说电梯里那个呀,他就是问我三楼有没有茶室——”
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英俊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我说三楼没有茶室。”
优秀的语文老师拧着手,开始临场写作,她放慢了语速,可是也不能太慢。她一字一句,“他又问他第一次来这个酒店,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他干嘛问你?”
男人打断她。声音听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声音平静,“他可以去问前台。”
“我也不知道啊,”这回真的可以诚实了,碧荷抬起了眼睛看他,“可能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吧!也可能,”女人又拧起了手,圆眼睛忽闪忽闪,“我长的比较漂亮?”
男人沉沉的看着她鲜活的脸,并不觉得这是个笑话,却没有笑。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他抬起手,慢慢的伸了过来——手臂微微的发抖,“碧荷,”他低声说话,表情认真,“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知道我多担心?你长的漂亮,现在世界上坏人也很多。也许在监控外的下一秒,他就把你打晕了装起来——”
打昏他的鸟。把属于他的小鸟捉回去,关在他自己的鸟笼里。
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
碧荷抱着他的右手胳膊,任由他的左手落在自己脸上,“我就和他说了几句话,也没说别的,就自己去买手机去了。对了林致远,”
他的状态不对,手落在她脸上有些痛,碧荷努力的想扯开话题,“你知不知道,”她说,“我在酒店门口还看见一个小姑娘,她好可怜的,”女人说,“她找不到工作,也无家可归。我还把我包里的钱都给了她了——”
男人没有说话。他看着她,好像他根本没有听她说了什么。
他的手在她脸上,微微的发着抖。他细细的摸她——摸了很细很久,终于落下去了。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去洗澡。”
搞定了,碧荷松了一口气。她的背上还有些麻麻的,肯定红了。要不要让医生来看一看?安抚下了这个人,碧荷起身要走,胳膊又是一紧,她轻轻啊了一声,又摔回了男人身上。
他抱着她,那么紧的。
“hello。”他的声音从头上响起。
碧荷在沙发上蹭了下,不动了。
那边好像说了什么。
“是的。”她头顶上有人回答。
碧荷趴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脸。从她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凸出的喉结和下巴。三十多了,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林致远拿着手机,面无表情,衬衫衣领雪白,轮廓勾出了好看的曲线。
还是那副很诱人的样子。
那么一直在说话。
“虽然大家都知道市场存在泡沫,但是击鼓传花,谁也不知道泡沫破灭是不是明天。这个时间的预测十分重要,我们经过大量的分析,预计泡沫会在六个月内破灭,M公司的分析团队显然认为还能持续繁荣至少一年。”
宽阔的客厅里,男人英文流利,神色平静。那边不知道是谁——或许又是哪个大客户,又或许是他的某个圈内朋友。趴得有些累,碧荷轻轻挪了下,腰上却传来更大的力,是男人更紧的搂住了她。
“没错,”他的喉结滚动,“这是逆市操作。看空的风险自然是巨大的——可能带来的收益自然也是极大。”
“虚高股价支撑下的并购案最终会流产,带来股市和债券市场的下跌,就像是多米诺骨牌。KJ已经开始大量卖空某些股票。当然迪尔斯你有你的看法——”
声音就在头顶,碧荷趴在他身上,看着他衬衫上的纽扣随着他的胸膛起伏。温热的体温传来,她趴在漂亮的套房客厅里,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