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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开口说什么,却张着嘴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孙芳也不问他发生了什么,她把客厅的沙发展开,弄成了小床的样子。家里还有一套床上用品,所以孙芳干脆都拿了出来,铺在了沙发上。
厉皓扬站在孙芳的身后,呆呆地看着。
“谢谢,”他再次说道。
“不用谢,只是力所能及而已,”孙芳将枕头和被子拍软,然后说道,“如果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可以叫我。”
“好,谢……”厉皓扬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他扶着沙发坐下,将身体完全躺了上去。沙发的长度完全是够的,所以他也不至于感觉束缚。但是厉皓扬却习惯性地把身体蜷缩了起来,一动不动。
孙芳忽然想起,父母去世之后的那段时间,她也是这样,恨不得让自己渺小到可以消失。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厉皓扬已经不在了,沙发被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床单和被子也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放在沙发上。孙芳叹息了一声,但是也无可奈何。
这时,浴室里传来了声响,下一秒,门把手被转动,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黑发凌乱,没反应过来,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孙芳。
“芳姐……”厉皓扬挠挠头。
“洗手台柜子上面还有多余的牙刷和杯子,”孙芳笑了笑,不介意地说道。
“钱我一定会还你,”厉皓扬着急地开口。
“不用在意,没多少钱,”孙芳摇摇头,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厨房。
厉皓扬话很少,但是并不属于冷冰冰的类型,至少在孙芳面前不是这样。他比较容易腼腆,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不会直视对方。孙芳想起来,那个年轻的男人曾经骂他是婊子,爬上了他父亲的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孙芳找了一份兼职,去一个酒吧里做清洁钟点,一周只做三天,从中午12点到晚上六点,避开营业时间,比较轻松,虽然工资不如全职,但是对孙芳来说也是比较够用了。虽然说留一个陌生人在家里确实比较鲁莽,但是孙芳莫名还挺相信他。
早饭和午饭都是简单的面食,厉皓扬肚子也是真的饿了,一个人吃了好几碗,吃完还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孙芳大概习惯了杨清的冷漠,忽然来了一个这么捧场的,心里还挺开心,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快到点的时候,孙芳坐公交去了酒吧,那里平时就一个前台坐着玩手机,看到孙芳,反应也不大,简单打了个招呼,便没有再搭理她。
酒吧经过一夜,只是大致地进行了打扫。现场依旧十分凌乱,孙芳忙活了一会儿,就弄了好几个垃圾袋的垃圾。她特地把一些瓶瓶罐罐都保留下来,存在一个垃圾袋里,打算下班的时候带走,酒吧前台也习惯了她的这个爱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酒吧也即将营业,孙芳用吸尘器把一些角落都吸干净之后,紧闭很久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哎,老板,你怎么来了?”前台小伙子的手机忽然掉在了桌上,他飞快站了起来,狗腿地跑向门口。
“老陈在不在?”男人语气冷淡,将手里的大衣递给前台,他朝酒吧四周环视了一下,忽然看到从仓库里走出来的孙芳,一张漂亮到凌厉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老板,经理他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了。”
“打个电话给他,让他以后不用来干了,把酒吧经营得跟坨屎一样,”男人一边开口,一边朝着孙芳走了过来。
二十一:都是我做的,和她没关系
“你怎么在这儿?”昨天那个被称为元少的男人站在孙芳面前,眉头皱成了“川”字。
“我是来做钟点工的,”孙芳直视着他,她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做错,被莫名其妙拦住,被强迫,被拿枪指着,这种荒诞的经历让她对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产生了极度的厌恶心理。但是最恶心的是,她根本没办法反抗。
元少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唇上露出一个冷笑,他对着前台小哥伸出手,随意招了招,“那个谁,给她一个月工资,辞了。”
前台小哥愣了一下,想也没想,便听话地点了头。
“啪”一声,孙芳一个巴掌抡在了他的脸上,她睁大眼睛,嘴唇因为愤怒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她不说话,眼看着元少的表情瞬间从呆愣到震怒。
“老板!”前台小哥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他怕元少当场把孙芳给怎么了,弱弱地在一旁喊了一声。
孙芳也不想说什么“众生平等”的话,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都是爹生的娘养的,但是就是有人如蝼蚁有人高高在上。
“老女人,你想死?”元少抓住孙芳的头发,扎起来的马尾顿时被过于粗鲁的动作弄散了。她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想也不想,一脚踹在了他的胯下。
“啊!”趁着对方痛得弯下腰,孙芳又补了一脚在他的膝盖上,然后装满瓶瓶罐罐的垃圾袋朝他头上一倒。她反应很快,没等元少有机会反抗,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怒吼声,孙芳权当没听到。她撞开虚掩着的门,冲了出去。
因为过度紧张,她甚至没有想到坐公交,靠着一双腿疯狂地跑着。忽然,她听到有人在叫她“芳姐”,声音并不是那么熟悉,直到她被人拉住。
脸上贴着三张创可贴的厉皓扬正抓住她的肩膀,疑惑地看着她。
孙芳下意识回头,见没有人追上来,有些放下心来。然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社区门口,双腿的疲惫感也慢慢袭来,她气喘吁吁地弯下腰,眼睛被汗水弄得有些睁不开。
“谁在追你?”厉皓扬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将孙芳挡在身后,一边问,一边警戒地看向四周。
“我兼职……的那个酒吧,老板是那个元少……”孙芳并不打算瞒他,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厉皓扬忽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忽然身体动了一下,朝外面走去。
“别去,”孙芳马上抓住他的手,“你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厉皓扬表情阴沉地站着,孙芳拉了一下他,说道:“走了。”
回到公寓,孙芳照常做晚饭,厉皓扬站在厨房门口,一直面对着客厅大门,眼神专注,而且大门也被他反锁上了。
晚饭在沉默中结束,孙芳帮厉皓扬又上了一遍药,只不过这次肛门里面的伤口是由他自己来的。其他都是些皮外伤,所以并没有那么难恢复。
“芳姐,进房间之后记得反锁,”厉皓扬见孙芳要进卧室,有些犹豫着开口。
“小扬,你和那个元少到底什么关系?”孙芳被他营造的气氛弄得有些紧张,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厉皓扬看着孙芳,嘴唇又是习惯性地抿了起来,过了很久,他开口道:“元思误会我被他父亲包养了。”
“误会?”孙芳总觉得他马上要说出什么让人震惊的事实。
“他父亲强奸了我的母亲,导致她怀孕……”厉皓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