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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项嘉似乎对他生出警惕,开始找各种理由拒绝与他同行。
“我下班有事。”她低垂眉眼,一边锁门一边不留情面地打发他,“你去林叔林婶家吃饭吧。”
“去哪儿?你吃什么?几点回来?”程晋山亦步亦趋,抿了抿嘴唇,表情有些委屈,“我送你去吧。”
“不用。”项嘉逃也似地快步走出市场,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这晚,程晋山坐在林叔家宽敞的客厅里,没精打采地数着碗里的米粒。
桌上的饭菜像讽刺他一样,正中间一盘白菜包肉,旁边摆着盆小葱拌豆腐,林婶又端上来一只童子鸡。
“尝尝这个,你妈学的新菜。”林叔总是板着的脸上带出几分笑意,往他碗里夹了个裹得结结实实的白菜包肉。
这菜的工序有些麻烦——
肉馅中加入葱、姜、胡椒粉、蚝油、生抽、老抽馅调味,再把放凉的花椒水少量多次拌进去,往一个方向搅打上劲。
水灵灵的大白菜,剥成整片整片叶子,焯水一分钟,切掉梗部,留下叁分之二。
叶片变软,将肉紧紧包裹起来。
滚水上锅,蒸足十五分钟。
白菜遇热出水。
将盘子里鲜咸透亮的汤水倒进炒锅,勾出浓稠芡汁,浇淋在肉卷上,就算大功告成。
白菜吃起来清爽又软和,肉馅嫩而不柴,口感绵密,二者相得益彰。
程晋山连吃了两个,也不跟老两口客气,提出要求:“妈,给我打包几个吧,我带回去给项嘉吃。”
林婶连声答应,笑得见牙不见眼,精神比之前好上不少。
程晋山见他们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汤,时不时说笑两句,渐渐体会到温馨氛围。
他没在正常家庭生活过,这会儿筋骨不由自主地放松,昨天中断的思绪也接回来。
多看,多听,多思考。
思考什么?
如果和项嘉走心……
如果像林叔林婶这样结为夫妻,相依为命,一起走过几十年风风雨雨,建立起比亲情还要亲密的关系……
那样,他也会有自己的家。
不管是出租屋,还是欠一屁股债买下的二手房。
不管工作顺利还是不顺利,有没有钱可赚。
只要有个伴儿,生病的时候有人关心,高兴的时候有人分享,一切好像都会变得不一样。
程晋山的思路忽然开阔。
以前,他想发大财,想做人人崇拜的大英雄。
可现在,世俗的幸福向他招手,令他打从心眼儿里向往。
项嘉多好啊。
不求回报地收留他,帮他办假证,给他介绍工作,补习功课,还牵线认了这么好的干爸干妈。
还有,她做饭那么好吃。
他想吃一辈子。
嘴上再逞强,再中二,这一刻,程晋山还是发自内心地盼望——
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可以和项嘉组成家庭。
吃饱喝足,脑子也敞亮不少。
他拎着白菜卷和一只大鸡腿,高高兴兴回家去。
与此同时,项嘉来到虞雅之前常常停留的那条暗街。
挑了个面容青涩的男孩子,她一言不发地带着对方来到不远处的小旅店。
旅店很破,胜在不需要身份证,价格也便宜。
五十块钱包叁个小时。
项嘉付了钱,走在前面。
走廊的灯光快速刷过她有些丰满的身影,又将黑暗永远留给她。
她推开尽头的房门,对安安静静的男孩子说道:“进去。”
嫩白的手指哆嗦着,撕开廉价香烟盒的包装,往嘴里叼了支烟。
菠菜拌粉丝(
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床、一个卫生间。
卫生间采用全透明玻璃,可以毫无阻碍地观赏洗澡现场。
男孩子很有职业素养,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他的身材比程晋山更瘦些,皮肤也白两个色号,光着脚穿着内裤往卫生间走,打算先把自己洗干净。
项嘉拿起床头柜上的套子看了眼,坐在床上抽烟。
她已经很久不沾烟酒,尼古丁入肺,嗓子有些发痒,难受地咳嗽了两声。
玻璃另一侧的男孩子还有些害羞,背对着她,低头搓洗关键部位,屁股上有颗小小的黑痣。
单是这么看着,项嘉就来了反应。
你知道发情期的雄性,为了满足下半身的需求,能疯到什么程度吗?
只要是洞,就可以。
拗成女人造型的被子、挖空果泥的香蕉皮、剜掉果核的水蜜桃,甚至被太阳晒到温热的沙子里戳出的小坑,都能成为他们的泄欲对象。
而此刻的项嘉,就处于这种状态。
不,甚至更严重几个数量级。
下半身始终烧着一团火。
喝进喉咙的任何一种液体,都会变成水分流出。
内裤总是湿着,塞最大号的棉条也不管用。
去年最失控的一段时间,她请了长假,将自己反锁在出租屋里,没日没夜地折腾自己。
可今年,这段艰难时刻,因着同住室友的存在,变得更加难熬。
为了避免将魔爪伸向程晋山,项嘉只能在自己疯掉之前,找到别的纾解方式。
男孩子光溜溜地出来,站在她面前,表情局促:“你要不要洗洗?”
项嘉定定地盯着他看。
小鹿一样的眼睛,单薄清瘦的身板。
腰下那东西不大不小,如果技巧娴熟,对她来说也够用。
她以为自己被逼到绝路,已经能够接受任何一个陌生男性。
可当他试探着抱过来时,肠胃还是开始剧烈翻滚。
她躲开他,冲到卫生间大吐特吐。
其实胃里也没什么东西。
中午只吃了两口米饭,晚上滴水未进,除了酸水,再也吐不出别的。
男孩子有些诧异,在旁边递毛巾递水,问道:“你怎么了?”
项嘉眼里含着泪,声音却很冷,食道被倒流的胃液折磨得火辣辣。
她低声道:“你走吧。”
说好的二百块钱,因为没有接受实质性服务,被她砍掉一半。
男孩子捏着薄薄的一张人民币,感觉她是个怪女人,不高兴地撇撇嘴,扭头就走。
真奇怪。
为什么觉得程晋山可以,别人就不行?
项嘉为自己的挑剔而感到烦躁。
有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