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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挡住痛彻骨髓的鞭打。

后背顷刻间皮开肉绽,程晋山硬撑着翻了个身,把她护在怀里,脸上挑衅般地泛起胜利者的笑容。

“程晋山,对不起……”项嘉贪婪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泪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手臂与手臂亲密纠缠,“可能没办法……让你活着回去了……”

亲眼看见她忤逆自己,卫昇脸色铁青。

他怒极反笑,偏偏不肯让项嘉殉情的想法实现,道:“不如我成全你们,再养一条公狗?把他手脚砍断,做成人彘,和你关在同一个狗笼里,让你们长相厮守。”

项嘉忍无可忍,忽然发难,扑上去咬住卫昇的腿。

她这一口用了全力,卫昇痛得大叫,鞭子横过纤细脖颈,将柔弱的女人凌空吊起。

他绞紧鞭绳,手臂暴出青筋,勒得项嘉呼吸困难,手脚在半空中不停挣扎。

与此同时,程晋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摇摇晃晃站起。

他向卫昇冲来,两只手钳住绞杀女人的胳膊。

本该失去行动能力的人,这一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强大的冲击力令卫昇不由自主地后退。

他错愕地睁大眼眸,还没来得及将项嘉甩开,质地上乘的皮鞋踩到黏腻鲜血,脚下一滑,失去平衡。

作恶多端的男人倒退几步,恰好坐进为项嘉准备的刑具中。

“铁娘子”冷漠地张着怀抱,数十枚尖刺洞穿皮囊,深深扎入头颅、后颈、脊背之中,如此强悍又仓促地结束了他嚣张残酷的一生。

或许在最后一刻,卫昇仍在困惑,自己占尽先机,强大无匹,怎么会在阴沟里翻船,死在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手里?

短暂的痛苦挣扎之后,男人彻底没了呼吸。

程晋山扯开他手里的皮鞭,将吓傻的项嘉拽起,搂进怀里安抚。

他白着脸,心脏跳得飞快,演技却略显浮夸:“怎……怎么死了?我……我就推了一下,谁知道他会摔倒?”

屋子里的动静忽然消失,卫七等人冲进来,看着卫昇的尸体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程晋山刚关掉电视,身上手上全是血。

他拿着卫昇的手机主动打电话自首,对众人道:“人是我杀的,警察马上就到。”

第一时间将凶案捅破闹大,避免遭受私刑折磨。

洛克嗅到血腥味,眼睛直冒绿光。

往程晋山身上瞄了几眼,见他和项嘉紧紧挨在一起,模样不太好惹,它柿子捡软的捏,小步跑到卫昇面前,毫无心理负担地撕吃主人的尸体。

锋利的獠牙将西装裤咬烂,新鲜腿肉美味又可口,洛克凶性大发,没命吞咽。

有人惊呼着想要拽开它,项嘉还没从惊变中回神,茫然地顺着声音看向鲜血淋漓的刑具。

温热的手覆上她的双眼。

程晋山附在她耳边,小声道:“畜生吃畜生呢,没什么好看的。”

任何血腥污秽的东西,都会脏了她干净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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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偶然背后,藏着必然。

比如,卫昇殒命于“铁娘子”是偶然。

死在程晋山手里,是必然。

程晋山摸了摸领口的纽扣,扶项嘉坐在角落休息。

他冲着她没心没肺地笑,眼睛亮晶晶,像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大狗狗。

项嘉又是感动又是焦急,推他一把,小声道:“你杀人了知不知道?还笑?”

“我这应该算正当防卫吧?”程晋山指指地上的血,“我又不知道他会摔倒,还点儿背,正好摔到那东西里面。”

“可你又没有证据!”调教房是新布置的,还没来得及安装摄像头,事发时只有三个人在场,就算她能为他作证,可整个别墅的下人都会偏向卫昇。

“怎么没证据?”程晋山得意洋洋地挑挑眉,将纽扣抠下,给她看其中暗藏的乾坤。

竟然是一个微型摄像机。

“乔今帮我买的,花了我好多钱。”他露出个牙疼的表情,转而又释然,“不过花得值!还带实时传输功能,乔今那儿有备份。”

等于上了重双保险。

项嘉目瞪口呆。

“怎么?真当我没脑子?”程晋山眨眨眼。

远低于平时水平的身手、被卫昇单方面殴打的狼狈、浑身是伤还要强撑着挑衅的张狂……种种异常联系在一起,令项嘉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并非冲动行事,而是有备而来。

程晋山凑得近了些,从后腰摸出个细长的东西,趁众人不备,塞进项嘉手里。

“拿着,待会儿找机会扔掉。”他左顾右盼,隐约听见警车鸣笛,意识到说话的时间已经不多,收起嘚瑟表情,言简意赅地交待自己的计划,“本来想先麻痹他,再找机会捅死的,还做了很多准备。那会儿他忽然勒住你,我心里一慌,朝那边用力推了一把,没想到死得那么容易。”

项嘉摸了摸那东西的轮廓,顶端有刷毛,下半段变得尖锐。

是把磨尖的牙刷。

她忽然想起,俩人看过一部很老的电影,男主角蹲在监狱的卫生间,把普普通通的牙刷磨成凶器,靠这个杀了好几个人。

他是真的打算……杀掉卫昇。

或者说,他带着简单粗暴却有效的策略而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出了这样的意外,应该感谢上天眷顾。

项嘉和程晋山身世凄惨,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什么顺心事,这会儿却不约而同觉得——没准所有的好运气,都用在刚才生死存亡的一瞬间。

不过,就算依旧走霉运,项嘉也相信——

程晋山依然会不计一切代价,替她解决掉最可怕的梦魇,最强大的恶魔。

如果有必要,他甚至不惜和卫昇同归于尽,也要还她一个平静人生。

野狗就是野狗,咬人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含糊。

他这样平庸的、渺小的无名之辈,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拔一拔恶蛟身上的逆鳞。

“值得么?”项嘉不由热泪盈眶,既为他的心意感动,又为惊险的冲突后怕,“你知不知道,就算有证据,也有可能被判定为防卫过当,要坐牢的。”

“值得啊。”程晋山摸摸裤子口袋,表情有些犹豫,耳根还渐渐变红,“我喜欢你,又睡了你,当然要保护好你。”

年少时,他看过很多热血电影,梦想做个快意恩仇的大英雄。

而今,他只想做她一个人的英雄。

程晋山终于下定决心,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戒指。

很俗气的款式,金光闪闪,晃花项嘉的眼。

他颤抖着手给她戴上去,见上面沾了血,又小心地擦了擦。

“媳妇儿,等这一切结束,咱俩就结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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