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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产车产情况。
大公子谨记着老婆给的?标准答案,应对自如。
用餐至尾声,费疑舟绅士地向在座长辈打了声招呼,离席去包间外上洗手间。
殷酥酥侧耳细听着那阵沉稳的?脚步声,待人走远,方抬起眼帘望向双亲,有些忐忑地轻声问:“爸妈,你们觉得他怎么样?”
“小伙子不错,有文化有内涵,素质也高,家教也好,看?着是个靠谱人。”殷自强喝了口茶,忽然?又轻声叹出一口气?,“只不过……”
听见这声转折词,殷酥酥瞬间紧张起来,追问:“不过什么呀爸?”
殷自强沉吟了会儿,笑?:“没什么。”
“没什么你叹什么气?,故弄玄虚的?。”张秀清数落了丈夫两?句,转而又朝女?儿一笑?,柔声说:“我跟你几个舅舅姨妈、叔叔姑姑都打过招呼了,挨个儿上门拜访太折腾人,妈妈这边,你和小费只用去大舅家,舅舅姨妈们都在那儿等?你们。你爸那边,你们只去大爸那儿就成。”
殷酥酥知道老妈是在替她?着想,腻腻歪歪贴上去,在张秀清脸上蹭,“妈妈最疼我了。”
“去去去。”张秀清宠溺地点?她?脑袋,“化了妆离我远点?,蹭我一脸粉。”
没一会儿,费疑舟去而复返,四人齐齐从包间离去。
出门时经过前台,殷自强说了句“静夜思包间买单”,继而摸出手机准备付款。
服务生在电脑上查询了下,笑?说:“您的?餐费已经付过了。”
殷自强怔在原地,狐疑间猛想起数分钟前准女?婿离开包间的?背影,拍了拍脑门儿,懊恼地恍然?大悟。
*
兰夏很小,殷家大舅家住兰夏郊区以北的?殷洼村,距离兰夏市区约五十分钟的?车程。吃完饭,殷家二老先将两?个孩子的?行李送回家中,之后便带着殷酥酥与费疑舟前往殷洼村。
出发前,大公子出于良好的?家教与涵养,主动请缨充当司机,无奈被殷家二老齐声拒绝。
殷自强摆了下手,说:“殷洼村那地儿在山里,下了国道就全是土路,难开得很,你和酥酥一起坐后面吧。”
“就是。”张秀清也从旁附和,面上笑?眯眯,“小费你坐后边,看?看?咱们兰夏的?地貌风景,黄土高坡。”
兰夏以西?是片辽阔戈壁滩,国家这些年虽已投入了大量的?财力人力植树防沙,但收效甚微,一起大风,整座小城便显得灰蒙蒙的?,沙尘弥漫。
驱车一路向北,越是往外走,视野中的?绿色便越少,行至郊区地带,公路两?旁便只剩下光秃秃的?贫瘠山色。
费疑舟安静地坐在长安SUV后排,目之所及,尽是成片的?枯寂与荒寒。
兀然?间,公路旁的?小径上走来一个背着背篓的?老人,身形佝偻步履蹒跚,背着大半个篓子的?土豆,似乎要去市集上售卖。她?的?年纪或许已经六七十岁,又或许更大,黝黑粗糙的?皮肤裸露在西?北秋季的?艳阳下,被晒得睁不开眼睛,却?依然?顶着风冒着沙,一步一步往前走。
费疑舟很轻地蹙了下眉。
察觉到他的?视线,殷酥酥探首循着看?了眼,了然?,笑?笑?说:“这应该是附近村子里的?老人,今天赶场,这是背着土豆去卖钱呢。”
和他猜测的?无异,费疑舟略微点?头?。
“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这里的?老人,这么大岁数了,还得自己扛水泥修房子,自己背那么重的?土豆去集市?”殷酥酥转眸看?向他。
费疑舟静默几秒,道:“因为家里没有年轻人。”
“没错。”殷酥酥苦笑?,怅然?道,“我们兰夏太穷了。村里县里,甚至是兰夏市区的?年轻人,有点?儿本事的?全都去了其他城市。人口是一个城市发展的?核心,兰夏发展不起来,所以留不住人、吸引不来人,反之,没有人,兰夏就更加发展不起来,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一个死局,怎么都破不开。”
驾驶席的?殷自强听见两?个年轻人的?闲聊,笑?了下,随口接话道:“兰夏有什么不好的?,每个城市的?发展都有一个过程,从无到有,从穷到富,从落后到发达,这是事物的?发展规律,贫穷落后只是暂时的?。”
一旁的?张秀清听见,轻嗤了声,揶揄道:“对呀。在你眼里,兰夏什么都好,当初让你去京城云城你都不去,非得留在这儿建设家乡。这么些年了,也没见兰夏GDP增长多少。”
“……”殷自强有点?儿不好意思,干咳两?声,说,“这不是在努力吗,事在人为,一切向好。”
张秀清忍住翻白眼的?心,回他:“你都五十几了,还有几年退休,我就等?着,看?你个小科长能把兰夏搞成个什么样。”
午后吹西?北风,几片白色的?云层遮住了太阳,气?温更低,失去了阳光的?描摹镀金,金黄色的?梯田地貌仿佛被剥去了浪漫诗意的?外衣,只剩下干枯与荒芜。
路程还没走到一半,公路却?已经到头?,殷自强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将长安车开进?了条土路。
泥巴路面凹凸不平,车辆毫无规律地颠簸起来。
忽然?,车轮碾过一个干涸的?大坑,殷酥酥始料不及,在惯性的?作用下猛往左侧倒。
刚好撞在费疑舟身上。
泥路太不平整,费疑舟已经抬手掌住了车顶扶手,见她?失去平衡,下意识便伸手去扶,将她?的?脑袋护进?怀里,防止她?撞到车门。
“小心。”他低声叮嘱。
“嗯嗯。你也抓紧扶手,这段路太烂了。”殷酥酥脸微红,稳住身子,然?后便看?向前排,说,“爸,之前我听妈说,大舅家这段路有个富商要出资来修,怎么还没动静。”
“估计黄了。”殷自强没什么语气?地回,“那是从殷洼沟走出去的?一个小老板,前些年赚到钱提了一嘴,估计这两?年生意又不行了吧。”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瞎聊,费疑舟听着耳畔的?方言对话,静静望着窗外贫瘠荒凉的?种种景象,没有再参与,不知在想什么。
殷酥酥和老爸聊到一半,注意到身旁男人若有所思的?神色,心头?蓦然?微沉。
她?轻抿嘴唇,十指无意识收拢,轻轻揪住了衣摆。
对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果然?还是心有鄙屑的?吧。
*
到了殷洼沟,通往大舅家的?路横了根断掉的?枯木,车辆开不进?去。无法,车只能停在几百米外,车上四人都只能步行前往。
殷酥酥跟在费疑舟身后下了车,举目所及,看?见他那双从来不沾尘灰的?天价皮鞋,踩在干枯不平的?土路地面,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