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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会穿,但也就那几件,新的也是款式相同的。
他的确是个恋旧的人,只是本来没有,后来才有。
因为警校时期喜欢的紫菜蛋花汤,不变的成套的黑西装白衬衫,萩原研二送他的毕业礼物,一直背着那些工具,川山凉子送他的包。
从来没变过,但是,又始终在变。
就像……
…川山凉子的手艺不变。
松田阵平夹了一口菜,感觉活了过来。
他没喝酒,酒量也不行这是他们六个人达成共识的事之一,所以只能用汽水代替。
还听川山凉子和伊达航吐槽起之前邀请喝酒的事。
“……”
“哇,太过分了吧。”
松田阵平看伊达航谴责地带着几丝笑意看过来,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班长你要是捧得再有感情一点就好了,你看你这样川山凉子能信吗…他看向川山凉子。
“是吧是吧!”小卷毛却义愤填膺地说,“伊达哥你也这么觉得吧!”
松田阵平:……抱歉,是他忘了,这小卷毛以前在警校就总是被诸伏那家伙坑
阻拦不住这两人吐槽他,松田阵平干脆埋头吃饭。
这场景倒是熟悉,让伊达航一下子想起被萩原研二拉去联谊的日子,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埋头吃饭,他埋头喝酒,萩原研二负责社交,而诸伏景光和川山凉子负责研究那家店铺的好吃饭菜。
他想起这次聚餐的目的,看了眼松田阵平,发现他还在埋头吃,忍不住额头青筋暴起,放下酒瓶,拿起一旁的手机,对抬头看他的两个人晃了晃手机。
“你们两个先聊,”他笑道,像是很久以前警校时候的样子,“我去接下娜塔莉的电话。”
说完,不等两人说什么便走到客厅阳台。
“…太拙劣了。”
松田阵平听到川山凉子这么嘟囔道,叹了口气,也不想拐弯抹角地问了,干脆打了个直球。
“川山,发生了什么。”
川山凉子闷头喝着酒,听到松田阵平问的,动作一顿,看过去歪着脑袋,张张嘴,想说没什么事,可是看到松田阵平的样子便说不下去了。
无非是因为,太认真了。
那种眼神,川山凉子只在松田阵平拆炸弹时见过。
啊,他忽然笑了起来,这不是把自己比成炸弹了嘛。
见他莫名其妙笑起来的松田阵平一脸莫名其妙,等了一会儿,见他笑个不停,上前捏住他的脸,扯得小卷毛要咬人才松手。
“笑什么。”
“……”
这次松田阵平是真不懂了,为什么明明前一秒还笑着,下一秒这小卷毛的笑容就落了下去。
他看了半天,也不明白,直接气笑了。
心下却忍不住呼唤自己离开的幼驯染,如果可以快点告诉他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让眼前这个小卷毛正常点!
“松田,你觉得…”
他看过去。
“你觉得我像不像随时会…”
爆炸的炸弹。
川山凉子还是没有说出口,炸弹这个东西,松田听到之后,绝对会揍他的吧。而且,或许是因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事情,明明知道该理智,该冷静,不应该害怕,但是还是忍不住反胃。
而如今明明自己也很讨厌炸弹,却将自己比成炸弹。
“好像有点矫情。”他嘟囔着,没注意到松田阵平越来越黑的脸。
松田阵平猜到川山凉子想说什么了,他是想揍这家伙一顿的,但是还是没有,因为他发现川山凉子喝多了。
川山凉子,喝多了。
如果让那几个家伙知道,绝对会震惊掉下巴吧。
但是这也侧面印证了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的猜想。
松田阵平抓住川山凉子拿酒的手。
“川山,你是在自我惩罚吗?”
川山凉子倒在桌子上,顺着那落在手腕的手,看过去,黑色的西装,别在胸前口袋的墨镜,帅气的池面脸,一如既往的冷静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也看着他,看他晃了晃那罐啤酒,没有拒绝,但也没承认,缓缓说道。
“松田你不也是。”
是。
松田阵平沉默着,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和川山凉子现在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不会喝酒,而川山凉子近乎千杯不醉。
谁会想到如今角色却颠倒了呢。
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川山凉子停住动作,他在捅了自己一刀时,也给了松田阵平一刀。
张了张口,却被松田阵平打断。
“对,”松田阵平似乎是不在意似地靠到沙发上,他打开一瓶啤酒,慢悠悠地喝起来,还忍不住皱了皱眉,“我的确是在自我惩罚。”
他那模样,让川山凉子有些恍惚。
“甚至到现在,我也偶尔会想,如果我没给hagi打那通电话就好了。”
“……”
“但是,没有如果。”
川山凉子飘忽道,那念头像是童话里一秒钟就能窜上云霄的藤蔓,飞速蔓延。
让他忍不住想。
如果他能发现内鬼就好了,那样诸伏景光就不会死掉,起码可以逃脱,起码,可以回来。
嘭的几声,脚边的酒瓶被碰倒了。
他看着拽着他领子的松田阵平,抬手按住松田阵平几乎暴起青筋的手。
“松田…”
“可是你这家伙也在想如果吧!”松田阵平突然起身拽住眼前人的领子,“川!山!凉!子!”
他声音很大,还是哑着的。
只是手在抖。
这是大忌啊,松田,川山凉子分神地想。
萩原研二如果在的话,不会来打圆场,因为他知道,松田阵平念人大名时,除了宣战例如降谷零,就是真的生气了,但也代表着,他在担心。
的确是这样。
川山凉子没有说发生什么,可是松田阵平已经猜到了,大抵是谁死掉了,而现在恐怕这小卷毛脑袋里想的就是,如果自己怎么怎么样,那个人就不会死了吧。
他自诩对川山凉子还算了解,更不用说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
“难不成你也要像他们一样死掉吗!”
他有些口不择言,但的的确确是真话。
他以为川山凉子会反驳,会像之前那样闷闷的,但是没有。
面前的人被他拽着领子,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像是被扎了一针后装满水的气球,又像是摔碎了的玻璃瓶一样。
如松田阵平那个时候所希望的一样。
川山凉子哭了。
他没出声,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像是玩具店里的玩偶,但那双眼睛眼泪充盈着,几乎形成一面水玻璃,嘴微微颤抖,一张一合。
松田阵平甚至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直到松开手,凑过去听,才听见川山凉子微弱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