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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看去:“姜哲衍?”
对面没有回应,应该是开着花洒听不清声音。不过很快,水声就止住了,姜哲衍脖子上挂着毛巾,揉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穿着一件内裤就走出来了。
纪光山看得眼神一直,手忍不住捣鼓了几下:“你……去跑步了?”
“对,下楼跑了几圈,顺便买了点菜。”姜哲衍把毛巾罩在头上,甩了甩头发,“离闹市区远的路,跑起来真舒服。”
纪光山看了眼时间,发现还不到八点,忍不住抱怨:“你还真是自律啊,一大清早起来不找我上班,去大马路上内卷。”
姜哲衍闻言一挑眉,快步走到床前,掀开纪光山身上的被子。
鼓起的裤子印证了他的猜想,姜哲衍二话不说,把人从床里拉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到两人身上,浮动的热浪混淆了时间概念。当纪光山撑着扶手,艰难地跪在沙发上,垂着睫毛不敢睁眼时,有些后悔刚才挑逗姜哲衍的话了。
“你快点……帮我擦干净。”他凭感觉用胳膊肘戳了下姜哲衍。
“稍等,”姜哲衍揽住他的腰,结实地抱到自己身前,“纸盒有点远,我得够一下。”
话音刚落,纪光山就感到一阵巨大的失重感,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姜哲衍的手适时地往上挪了几分,贴住了他的后背。
“混蛋,就知道欺负我。”纪光山的鼻尖几乎和他擦过,在脸上抹了一把,全弄到姜哲衍身上。
姜哲衍错愕地吸了一口气。
“看什么看?”纪光山仰头看他,丝毫不顾脸上还在往下滴的液体,“你不帮我擦,就只能物归原主了。”
姜哲衍的喉结动了下,压低声音说:“别动,弄眼睛里不舒服。”
说完,他听话地抽了两张纸巾,让纪光山闭眼,一点一点吸干净。
等两人整理完,已经快九点了。纪光山的食欲大增,一口气喝了两碗粥。
“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三点前吧,晚上还要去实验室。”
纪光山闻言皱眉:“是我之前耽误你太多时间了吗,怎么刚开学就加班?”
“没有,只是最近和导师聊了一个很感兴趣的方向,比较有感觉。”
明年年初,又是一年一度全美物理学峰会召开的时候,导师希望他能投一下论文。
纪光山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下周我来你找你吧,省得你路上浪费时间。”
“下周可能没空,”姜哲衍看了眼手机,“再下周过来怎么样?我带你在旧金山转转。”
“没问题,反正我的周末都有空。”之前浪费了他这么多时间,纪光山不免愧疚,“不影响你就好。”
“不影响,”姜哲衍笑了笑,“我周围很多博士都有女朋友,还有个师姐,生完孩子才来的。”
纪光山闻言宽心了许多:“趁现在还早,不如来和我一起去学校?我约了半小时模拟同传,想不想来体验一下我以后的工作环境?”
“好,”姜哲衍起身收拾东西,“你的注意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说实话,不太好……”纪光山自嘲地笑道,“准确率大概在60%上下浮动,远远不到行业标准。遇到比较复杂的句子,就会下意识略过去。”
“但至少你已经不会紧张得喘不过气了。”
“那倒是。”
姜哲衍紧绷的面色舒展开来:“看来我说得没错,在挫折面前,你确实做得比我好。”
“咳咳,”纪光山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我们之间不用连这个都比吧?”
姜哲衍摆了摆手,不置可否:“我可不想和你在这种事上内卷,这是在夸你。”
纪光山哼了一声,就当是接受了这份夸奖。到学校后,姜哲衍用他的学生卡登记了访客身份,和纪光山一起进去。
和纪光山在视频里记录的一样,蒙特利是个街区式的学校。姜哲衍打量着校园环境,觉得还挺新奇。
不过等走进教学楼,尤其是翻译学院上课的教室,就能感觉到明显的现代化痕迹。纪光山带他去了一个礼堂,推门进去后,里面全是阶梯式的座椅,粗略估计能坐四百人。
近门的角落里,安静地立着一个小房子。
姜哲衍环视整个会场,有些惊讶:“居然是实景模拟。”
“嗯,这个箱子可难约了。”纪光山摸着门框上的金属条,“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三十分钟。”
“这么好的条件,对你们免费开放?”
“每学期有48小时训练时长,也不能算免费吧,含在学费里了。”纪光山珍惜训练的每一分钟,事先准备好了音频,“前几天我请教了导师,他说目前阶段,可以选一些比较熟悉、容易引起共鸣的材料作为练习素材。”
“所以你选了什么?”
纪光山神秘地一笑:“是对我们而言,都很有意义的一段演讲。”
说完,他刷卡扫开了同传箱的门,一起走了进去。
同传箱的设备其实很普通,两副耳机,两支话筒,外加一个控制台。纪光山拿出纸笔,戴好耳机,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把手机架正前方。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他扭头看了下姜哲衍。
姜哲衍点了点头,看他戴着耳机,一手执麦,一手握笔,观察演讲者仪态的专注神情,和两小时前,趴在他怀里嗷嗷乱叫的小猫判若两人。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很荣幸能在卡罗林斯卡学院演讲,”
讲者的发言开始,纪光山扶着话筒,几乎是在瞬间脱口而出:“Ladies and gentlemen, I am honored to address at Karolinska Institute today,”
“这不仅是授予我个人的荣誉,”
“this is not only the honor for me,”
“也是对全体中国科学家的嘉奖与肯定。”
“it is also a commendation and affirmation for all Chinese scientists.”
……
纪光山翻译得很沉稳,在学术汇报阶段,将专业名词娓娓道来。
而在最后的自述和致谢中,随着讲者的语气逐渐激昂,他也带入了同样的情绪。
中英双语在姜哲衍的耳边交错,自然地仿佛台上的人就在用英语演讲。
纪光山用他极具渲染力的翻译,完美地复刻了这位科研工作前半生的努力,将语意和情感都表达到位了。
直到最后一刻,讲者的话音落下,纪光山停下纸笔的记录,侧身看他时,姜哲衍心中依然是无尽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