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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玦抚着她的唇角。

“再亲一下。”

他低头就要贴过来,车外却起了喧哗声。

马嘶人惊,听着乱成了一团,隐约有侍卫高喊着“护驾”。

车厢外传来一声惊叫,流矢从穿透车门钉在车壁上。

司马莞来不及反应,就被司马玦护在了怀里。

陡然间天旋地转,车驾失去平稳侧翻而去,顺着山坡一路滚了下去。

车驾终于停住,司马莞爬起来,身上无一处不疼。

纵使她被司马玦护在怀里,还是狠狠磕了好几下,更不用说护着她的司马玦。

周围寂静一片,喧闹的人声远去,他们的马车应该是从山道上滚落了下来,离皇帝的车队不知有多远。

“去看看死了没,没死的就拖出来带走。”

车外突然传来一串夹杂不清的胡语。

司马莞和司马玦对视一眼。

“别怕。”

司马玦沉着脸安慰道。可他额上生了一层汗,明明是疼得动弹不了的样子。

车门被人踢开,拿着刀的黄发大汉探头看了一眼,转身对着外头高声大叫。

随即又多了两个黄发大汉,伸手欲将司马玦扯出去。

“别碰他。”

司马莞用胡语呵斥道。

第八十四章接下来的事要问小王爷了

大汉似乎没想到车中人会胡语,愣了一下,神色随即更加狰狞,举刀就要砍过来。

“你的主人是谁?叫他来见我!”

司马莞扑在司马玦身前,继续呵斥那大汉。

“住手。”

还是刚刚那道声音。

那大汉闻声便收刀,一把抓住司马莞的肩,把她给扯了出来。两个大汉又一起制住司马玦,把他也给带出来。

“王妃不要见怪。”

马蹄踏过腥污的河泥,停在司马莞身前。

眉上留有一道深深伤疤的高大汉子跨坐在马上,口中恭敬,看着司马莞的眼神却泛着冷意。

天光正亮,他的神色在日光下是明晰可见的冷然。

司马莞在看清马上人样貌的那刻如遭雷击。

她开始挣扎,不顾大汉手中的兵刃,也忘记了公主的仪容。

河泥浑浊污秽,腥臭不可闻。远处长风渡水,吹得芦花荡漾,碧波微动。

钳制着她的大汉将她狠狠推在地上,河泥沾在她的脸颊上,衣袖上。

司马莞踉跄着起身,在那领头汉子讥讽的目光中把骑马的几十个大汉一一看遍。

可他们中却没有她想要找到的那个。

“你是桑及?你还活着,那颇黎呢?是他来接我了是不是?颇黎,颇黎他到底在哪?”

司马莞转身抓住桑及的缰绳,嘶哑着声音问。

藏在心里的名字此时被她念出来,像是把插在心里的剑重新拔出来,看着那结痂的伤口再度开始流血。

桑及摸摸自己眉上的疤,冷笑着扬鞭示意那两个大汉。

“把人捆起来带走。”

“你告诉我啊,颇黎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他让你来接我的。”

司马莞死死拽住缰绳,还抱着那一点不可能的幻想追问。

桑及冷笑道:“既然王妃如此惦念鹘王,那当年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扔在白草原?可惜老天不长眼,该死的没死,最该活的人却死了。”

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示意后面踌躇的两个大汉动手。

“颇黎···”

司马莞失魂落魄。任由两个大汉把她和司马玦绑起来。

她本来就不该抱有这样的奢望。

可分离时最后一眼,他在雨中依然笑得明净爽朗,像草原上的猎猎长风。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悄无声息地死在茫茫白草之上,怎么能化成尘泥,让她再也认不出他来呢。

“姑母,别哭。”

身旁惨白着脸的司马玦出声安慰道。

司马莞才发现自己又落了泪。她抬头看向司马玦。

一摸一样的碧色眼眸,相差无几的眉目神情,可是,他不是他。

她鼻子一酸,险险又要落下泪来。

司马玦神色一沉,没开口再劝。

两个大汉把司马玦和司马莞绑在一起,推搡着他们上了马车。

马队浩浩汤汤裹挟着马车,顺着河路不知道走了多远。一路上司马莞没说话,司马玦也沉默不语。

再从车上被带下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这队流匪改马为船,又拖拽着他们上了备在河畔的乌篷船。

两个大汉得了吩咐,直接把司马莞和司马玦带到了主舱中。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马莞挺直脊背,沉声问船舱中正在描摹地图的桑及。

“接下来的事要问小王爷了?我可做不了主。”

桑及抬头,看向司马莞身后的一直沉默着的司马玦。

第八十五章我和舅舅,是不是很像?

“彘奴?”

司马莞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司马玦。

司马玦抱臂敛眉,别看眼不看她。

“你先出去。”

他对桑及道。

桑及收起地图,打量着司马莞和司马玦,嗤笑一声出了船舱。

“是你和他串通好的?”

今日来的种种意外串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几乎在桑及称呼司马玦为“小王爷”的那一刻司马莞就有所明悟——一切都是司马玦计划好的,从东山惊马到今早的劫持车驾,乃至昨夜的刺客,都是司马玦算计好的。

他伙同胡人算计太子司马琰,算计皇帝,也算计了她。

她养在身边长大的孩子,娇惯到了床榻上的情郎,伙同别人算计了她。

“阿戌坠马,昨晚的那个刺客,你都知道?”

司马莞退开几步,仿佛头一次认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原来他从来不只是会对她笑得灿然的孩子。

“什么阿戌,阿戌!我听够了你这么叫他!”

一直沉默着的司马玦终于开口,他的口气不屑又冷然。不知是在心里藏了多久,出口才会这么怨怼。

他步步逼近,出口句句是不甘。

“他是怎么迷惑你的,让你变成了张口闭口就是阿戌?那种伪君子,人前叫我“阿玦”,人后骂我小杂种,姑母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司马莞无可再退,被他逼到了船壁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会带你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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