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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用撑伞。
宋韵宸进便利店逛了逛,在角落的货柜找到了没拆封过的干净毛巾。
货架上摆着好几款,宋韵宸挑不出区别,于是买了最贵的那一种。
出去的时候经过收银台旁边,他看到了傅越时带回来的那种迷你包装的彩虹糖。
宋韵宸已经有糖了,只买了毛巾就出来。
许之恒表示自己想在外面呆会儿,没跟着上车。
宋韵宸便让傅越时坐到后排,否则他不好动作。
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傅越时没手吗?又不是二级残废,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擦?
宋韵宸就是脑子里那根筋没别过来。
傅越时出现得突然、毫无预兆,宋韵宸一整天都还处在巨大的冲击中,完全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所以他确实有点鸵鸟的心理,一方面客气地叫他“付越”,逃避相认;一方面,又延续了以前他与“傅越时”相处时的惯性。
他习惯性地在面对傅越时时谨慎,处处小心,神经一直紧绷着,怕他不高兴,也不愿自己哪里没做好,让傅越时觉得失望。
宋韵宸不擅长辜负别人,不想被指责是由于自己的问题导致关系损坏,而傅越时是他所有人际关系中最重要的那个,因他们有一段被外界注视、被法律承认的婚姻。
被丈夫讨厌、被离婚、被抛弃,是他曾经最不想面对的事,没有之一。
但傅越时在他身边时他又觉得安全,可能本质上是因为傅越时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宋韵宸不信任的只有他自己。
很快,宋韵宸发现一件更糟糕的事实。
傅越时衣服湿了,宋韵宸要给他擦,就必须得解开上衣。
他们靠得不是很近,只有宋韵宸移动时,他们的膝盖小幅度地碰到一起。
傅越时不动声色地靠在椅背,任由宋韵宸动作,傅越时什么都没做,却散发着一种浓墨重彩,让人想要亲近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尤其针对宋韵宸,可能因为宋韵宸拥有特定的突触神经元受体,专门负责接收“傅越时”牌出厂的多巴胺递质。
傅越时十分英俊,是那种令人不敢逼视,充满侵略和攻击性的出色相貌,仿佛注视太久,就会被夺去呼吸。
宋韵宸感觉一阵腿软。
不想露怯,转而又觉得自己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他犹疑了下,稍微退开,用商量着和傅越时说:“要不还是你自己擦吧。”
傅越时垂眼,目光落在宋韵宸低下头后,那一截白净的后颈。
他用很不近人情的声音道:“能不能帮我。”
宋韵宸只好不情不愿地说:“……能的。”
他动作有些温吞,一颗一颗替他解开上衣的扣子。
然后他移动毛巾,慢慢往下。
在努力地心无旁骛,视线却有点没法控制的滑过他凸起的喉结,湿透的衣服下,起伏的肌肉线条,几乎是直白的、让人难以心平气和的视觉冲击……
宋韵宸只看了几秒,就心虚地挪开的视线。
脸蛋有点发烫,他怕自己有丢人的反应,不敢再看。
明明都是结过婚的人,他还是会担心自己被傅越时瞧见面红。
空气温度好像在上升。
车里潮湿的水分被蒸掉,变得干燥,接而开始燃烧,有了失控的苗头。
他的大脑中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紧接着蓦地又想起自己昨夜中了那“香薰”后神志不清,竟放肆地主动要求傅越时抱自己。
后来傅越时还打他屁股……打了好几下……
思及此处,宋韵宸顿时双颊烧红,心慌意乱。
他赶忙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不敢再回想了。
所幸傅越时一定以为自己忘了,那他就装得彻底一点,假装真的忘干净了吧。
宋韵宸挪着毛巾,浑身不自在,急切想要结束,动作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些,说:“好了。”
“头发你自己抹一下,然后把衣服穿上吧。”
傅越时说:“你不认真。”
宋韵宸几乎猜到他下一秒就要和以前一样指责自己了。
不认真,都没有擦干净?
但他绝对不会再给他擦一遍了。
让这个死鬼拉倒去吧。
宋韵宸在心里骂。
却没有想到傅越时下一句淡淡地问:“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为难?我又让你不高兴了是吗。”
他用了个“又”字。
宋韵宸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他怔了怔,沉默着。
傅越时没再多说什么,自己扣好扣子,从口袋里把那袋迷你彩虹糖又拿了出来。
他那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往前递了递,悬于宋韵宸面前。
宋韵宸看着那只形状如绝世美玉、又暗含力量的手,想起这只手曾不容置疑地给他戴上婚戒、也曾凶狠地将他按在床头,不让他有一丝挣扎的余地。
现在这只手,掌心摊开,横着一包五颜六色的彩虹糖。
撕开的封口被仔细的卷起来,随时都可以重新打开。
傅越时问:“还要么?”
他说:“苹果味的还有很多。”
宋韵宸极缓慢地眨了眨眼。
他点了点头。
嘴里的甜味弥漫开,他好像确实在一瞬间没那么躁动了。
有些受不了继续呆在车里,宋韵宸说想下去走走。
傅越时像是终于懂得了回避,没跟上来。
不远处,宋韵宸见许之恒正百无聊赖地蹲在水泥地上,拿刚摘的狗尾巴草逗蚂蚁。
宋韵宸站在他边上发呆。
许之恒:“您跟车里那位先生,聊完了吗?”
“嗯。”
许之恒:“你们是不是之前认识?”
这话其实问得挺奇怪,因为许之恒当时明明听到那位先生自我介绍名叫“付越”,与宋先生“初次见面”。
宋韵宸却笑着承认了:“是啊。”
“怎么看出来的?”
许之恒小声说:“真正的陌生人不是这样的。”
他谨慎地询问:“你们是吵架了吗?”
宋韵宸又笑了声,心情挺好的样子:“没有,别多想。”
他站在加油站边上看了会儿风景,尽管面前只有连绵无尽、苍翠茂盛的树。
不知什么时候,雨渐渐变小了,天色也亮了起来。
他们头顶的乌云似已飘走去别的地方旅行。
午后的阳光重新出现,洒向大地,刺目,让宋韵宸眯起了眼。
他抬起头,怔然地望着面前的那片天空。
许之恒在旁边惊叹:“哇,好漂亮啊。”
林木的轮廓被镀上玫金边缘,遥远的前方透着深邃的蓝绿,日光在未干的水雾中折射出如梦似幻的色彩。
宋韵宸忽而想。
兴许是因为他吃过傅越时给的彩虹糖。
也许是因为他向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