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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上面摆满了各种海产干货,包装花花绿绿。

收银柜坐着个撑头打瞌睡的伙计。

自动玻璃门打开时会播放“欢迎光临”的音乐声,那伙计从座位上直起身来,摆出官方的笑容:“两位老板,有什么需要?”

宋韵宸只道:“我们随便看看。”

“哦,那您有需要叫我哈。”

宋韵宸点点头,拉着傅越时往里走。

傅越时倒算配合,像一座沉默的雕像一样,按照宋韵宸的指挥亦步亦趋。

宋韵宸莫名想,此时的傅越时像被妻子拉着逛街不甘不愿的丈夫,唯一的作用就是拎包和听话。

宋韵宸换了晃脑袋,弹走了这个古怪的念头。

他像寻常的客人那样扫过那些堆满商品的货架,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各种各样的干扇贝、简易的鱼条、海苔,简陋的塑料包装,标价比某宝批发贵一点。

宋韵宸拿起一包扇贝看了看。

配料表、产地、一些冠冕堂皇的介绍词……

一切正常。

宋韵宸正打算放回去,傅越时轻触宋韵宸的手腕。

傅越时没多说话,手指落在一串打印的生产日期上。

202X.3.4

宋韵宸目光一顿,立即翻了一下这包扇贝标注的保质日期。

保质期足有近三年之久。

宋韵宸脑中电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傅越时的暗示。

接近两年多前生产的干货,没有过期,现在还摆在外面卖。

而离开宾馆时前台小妹却说“许多人会来李四这儿扫货。”

明显是对不上的。

事实并不是传闻的那样。

——李四店里的海产已经滞销很长时间了。

宋韵宸又随机查看了其他商品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发现情况基本雷同。

宋韵宸不觉得前台小妹有故意撒谎骗他们的必要。

然而这些货架上的海产的确已经滞销很长时间。

李四的店也一直还没倒闭关门。

只能说明李四的收入来源并不是这些明面上的东西。

宋韵宸迅速得出了这一判断。

所谓的“货”指的也并不是普通海产零食。

宋韵宸踮起脚,用小朋友说悄悄话的姿势凑到傅越时耳边,正想把自己的猜测如数告知对方,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又来了一对客人,一男一女,看着像是夫妻。

宋韵宸被那巨响的“欢迎光临”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傅越时身上凑了凑。

然后他感到傅越时伸手在他背后揽了揽,带着他往里走了两步。

商店人不多,最里面这一排几乎跟外面隔绝,冷气都比店门口足不少,角落安装有摄像头,固定角度,他们十分轻易地站到了一个监控死角的位置。

两个人隐没阴暗的货架中,几乎鼻尖都要擦碰到一起。

宋韵宸蓦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在傅越时怀里了。

傅越时的手臂环着他的后腰和背。

宋韵宸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变成了这样,紧张地屏住呼吸。

傅越时却在这时俯下身低哑着声音道:“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宋韵宸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说话,瞬间浑身都麻了。

宋韵宸满脑子刚整理好的思绪简直是立刻野马脱缰地发散跑偏了。

眼前如电影一般不受控制地放映过傅越时喘着粗气,用这样低哑的嗓音说荤话的样子。

宋韵宸瞬时满脸烧红,所幸光线昏暗,傅越时应当是看不见。

那红一路蔓延,大有燎原之势,致使他浑身都僵硬着。

他花了好几秒钟才勉强克制住那种强烈的生理反应,滚了滚喉咙,用气音装作凶狠地警告道:“你小声点,外面……”

外面,那对刚来的夫妻正在询问伙计,干扇贝一斤多少钱,便宜的和贵的有什么区别。

他们也像是慕名前来的游客。

絮絮叨叨,比来比去,讲个没完。

“这都是我们这儿镇上的特产,别的地方买不到咧。”

“都是很好的质量,纯天然,手工晒的,质量,质量顶呱呱!”

“不能,不能便宜了,这已经是成本价啦。”

柜台处的伙计正滔滔不绝地介绍。

夫妻中的妻子显然并没有动心,转而问:“你们掌柜的呢?”

伙计回答:“掌柜在后面理货啊,忙着呢。”

他问:“您有什么事?”

妻子说:“我们想多拿点,就不能再打点折吗?”

伙计的声音明显有些动心,态度变得犹疑不定:“嗯,这个……要不我去后面仓库叫一下掌柜的,跟他商量商量……”

伙计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响起,离宋韵宸和傅越时藏身的位置越来越近。

宋韵宸眉心一跳。

他推了一下几乎把他整个人死死压着的傅越时。

傅越时倒丝毫不慌,微微弯下腰,宋韵宸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两人交叠的身影被庞大的货架挡住无人看见,如一个侧面的亲吻。

他说,你这么想查,就该认真点。

他说,你要找的人,李四,这店铺的掌柜,马上就出来了,你可别轻举妄动,吓跑了人家。

傅越时的话音隐秘地钻进宋韵宸耳里,像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若即若离地在挠他。

宋韵宸浑身痒,难受极了,被傅越时很用力地攥着,跑都跑不掉,挣脱也是徒劳。

他心想,什么呀,自己不就是来看看货么,怎么沦落到现在非要和傅越时抱在一起做贼似地躲在角落,才不至于把李四“吓跑”。

宋韵宸后背紧绷着,如一只警惕的猫,心里一会儿觉得傅越时说得还挺有道理,一会儿又觉得傅越时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不听对方的话执意要来,才逮着机会这样教训他。

好在那伙计并没有察觉出异样,脚步声路过了他们,应是推开店铺后面一扇暗门进去了。

那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漫长的几分钟过去,傅越时稍稍松开手,宋韵宸终于长舒了口气。

意识松懈的宋韵宸本能地踮了踮脚,用尚未褪去惊慌、水光潋滟的眼神望着傅越时。

这个细小的动作如同某种含义不明的暗示。

傅越时比宋韵宸高,傅越时不配合弯腰的话,宋韵宸得挺费劲才能够到他。

面前傅越时的面容在昏暗中明晰,他几乎没有变过,总是足够英俊,令时间暂停,令过去与现在重现。

七年前,他们还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可以光明正大地挽着手,做最亲密的事,全部可以用“婚内义务”作借口。

现在,遮遮掩掩,小心翼翼,简直好像是在偷情。

就在这时,他们侧边的那一排货架突然掉下来一包不知什么东西,塑料包装“咔”地一声砸在他们脚边,声音格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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