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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领取一份食物,他们愿意五个人分着吃。

燕昭回道:“可以,但是为了避免发生内斗,五人中,某个人杀敌数量低于五个的本场战役不计算在总数内,累积到下一次。”

紧跟着苗兰又提出自己的看法:“假如本场战役某组或某人杀的敌人是五十三个,用五十个人换取了一份食物,那余下的三个可以计算在下一次。”

规则定下后,所有人都热情高涨,包括卫临旧部的那些人,他们原本与燕昭的人还有些隔阂,然而在新的制度下,所有人迅速都打成了一片。

五人一组,百人一队,大家自行组队。

……

大军开拔攻打蓟州这天,艳阳高照,春风和煦,将士们高声唱着战歌,个个士气高昂。

先锋军在前方开路,一路过去,拖出长长的尘烟。

步兵们整齐一致地走在先锋军后面,并排的两人趁着伍长不注意,时不时说两句悄悄话。

左边人问右边的将士:“哎兄弟,你是想吃大盘鸡还是葫芦头?”

右边那人是卫临旧部的,目视前方,小声回道:“我以前在长安吃过葫芦头,味儿腥膻,不好吃。”

左边那人道:“你是没吃过我们夫人做的葫芦头,啧,味道那叫一个香,肉汤鲜美,大肠绵软滑韧,掰碎的馍块泡软后漂浮在香浓的肉汤里,又解馋又管饱,吃上满满一大碗葫芦头,一整天都有力气。”

说完,他砸吧几下嘴,似在回味一般。

右边人听得直吞口水,接着问道:“大盘鸡和鸡捞面又是啥?”

左边人嘿嘿笑了两声:“到时候你吃过就知道了,保证吃了一回还想吃第二回 。”

右边那人边走边碎碎念:“杀敌两百大盘鸡,杀敌三百焖羊肉。”

本来只是他一个人小声念叨,结果旁边的人听见了,也跟着一起念,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以至于整个队伍都念了起来,整得跟相声贯口报菜名似的。

大家念归念,却半点没耽误脚程,相反还越走越快。

……

战鼓雷鸣,号角嘹亮。

狼烟烽火下,冲锋的将士们手握长矛,戳死一个念一句鸡捞面,砍一刀念一句焖羊肉。

蓟州是被鲜卑族人占去了,守城的将士自然都是鲜卑族人,他们没有匈奴族人善战,也没有匈奴族人狠戾,就连匈奴族人都打不赢燕昭手中的兵,更何况这些弱于匈奴族的鲜卑族人,他们更打不赢燕昭手中的将士。

半日不到,蓟州便被攻下了。

入城后,张恽带领的虎狼军如秋风扫劲草一般虐杀鲜卑族将士。

结束后,普通士卒欢喜地在伍长那里上报自己斩杀的敌人数量,伍长向什长上报,什长向百夫长上报,百夫长报给校尉,校尉报给将军。

统计下来,平均每个人都杀了十个以上的敌人。

那些大将就更不用说了,每人至少杀了百人。

有不少将士都直呼过瘾,甚至还有人觉得没杀够,想要再多杀一些。

在将士们冲锋作战的时候,苗兰带领火头营的人正在后营做大锅饭。

先做最基本的饭食,稀粥小菜配大饼,每张饼子上都带着几粒芝麻,增添了酥香味。

打完仗,大家就该吃饭了,所有人的伙食都一样,包括燕昭,奖赏饭便留到下一顿再吃。

做完基础饭食,苗兰便着手准备奖赏饭。

她打算加两道菜,黄豆焖牛肉和酸辣羊杂汤,牛肉用的是带筋的牛肉,黄豆是干黄豆,早上就拿出来泡发着了,酸辣羊杂汤用的自己腌制的酸芥菜。

午饭燕昭是在中军大帐内和张恽、聂羽以及应闲他们一起吃的,边吃边商谈战事。

苗兰也在,她就坐在燕昭旁边,他们商谈战事,她便在一旁听着,偶尔燕昭也会询问她两句,多数时候,她只是听着,因为她确实不懂打仗之事。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只不过在燕昭身边久了,随着燕昭东征西战,再不懂也懂了不少。

张恽大口咬上一口饼,吃完又大口喝了口稀饭。

粟米和白米混合熬煮的稀饭,熬得米汤不稀不稠,飘着一层清香的米油,大口喝上一口,满口留香,温热的稀饭从食道流入胃里,令人通身舒畅。

吃完大饼,喝了大半碗稀饭,张恽舒适地抹了抹嘴:“主公,我军将士的战力现在是越来越强悍了,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呀。”

应闲放下碗筷,捋了捋胡须,点头道:“确然如此,但是……”他看向燕昭,“但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啊。”

张恽问道:“应先生是不是多虑了,我军将士越来越强,岂不是更好,能有什么隐患?”

聂羽道:“应先生的担忧不无道理,如今这些人被训练得像是一群杀人兵器。在战乱时,用利益吊着,于我们确实有用,指哪儿打哪儿所向披靡,可一旦战乱结束,要如何安顿他们?”

应闲接话道:“是呀,天下一统后,要如何安顿他们,这是件大事呀。”

张恽道:“能怎么安顿,百夫长以下的解甲归田,按照军功给予田地和赏赐。”

应闲语气平缓道:“张将军可计算过跟随主公的兵马有多少,将军级别的有多少,校尉级别的又有多少?上到将军下到士卒,凡是上阵杀过敌的,个个都得封赏,大到封王拜将金银万两,小到良田百亩布帛数匹。天下初定,能有多少钱去封赏呢?”

聂羽跟着道:“即便是封赏了,也会有人嫌赏赐不公平。那些嫌弃不公的,结合起来便是隐患。战时他们是对外的刀,太平时便是向内的箭。”

张恽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虽是大老粗,但不是傻子,经过聂羽和应闲的提点,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那……这……”他看向燕昭,一时无言。

燕昭却没发话,淡笑着看他们商谈。

见张恽呆呆地看着自己,他笑道:“看我做什么。”

张恽道:“主公,我不要赏赐,打完仗,要是还活着,我回老家,有两亩田能吃饱饭就行。”

应闲笑着道:“就算张将军不要,别人还能不要?”

聂羽道:“我也不要。”

燕昭哈哈一笑:“吃饭吃饭,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天下定了再说。”

他笑声爽朗,可眼底却毫无笑意,甚至透着蚀骨的寒意。

苗兰看得心里一紧,她低下头,瞬间觉得毫无食欲。

“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她站起身,端着碗往外走去。

外面风轻云淡,碧空万里,阳光暖暖地照着。

营区内,将士们三五成堆,大家围在一块,蹲在地上,端着饭碗吃得喷香。

有人吃口饼子喝口稀饭,又转头跟身旁的人说上几句话。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熟面孔,有不少校尉、百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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