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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门口,不管护士怎么劝,都不肯进病房包扎,盯着检查室大门,眼睛一眨不眨。
靳尧想都不想,就想往检查室里冲,被高鸣一把拦住:“先生,不能进去的,医生不让进!”
“滚开!”靳尧怒道,“你敢拦我?”
高鸣一脑袋冷汗,却不敢让开:“这……这也是为了夫人好,您冷静点——”
“阿尧!”靳骁一敲手杖,沉声道,“你给我过来!不要打扰医生工作!”
靳尧浑身一僵,下颌死死咬紧,盯着那扇闭合的房门看了一会儿,猛地转身走到靳骁身边,沉声问道:“爸,是靳予迟动的手脚。”
靳骁愣了愣,苍老的眼眸里很缓慢的,掠过一道深沉的痛楚和失望。
靳尧咬牙道:“我不会饶了他,就算您拦着,我也不会再退让。”
靳骁闭了闭眼,嗓音沙哑:“……我不会再管他的事情。”
刚才在那辆失控的车上,要不是许唯卿拼命护着他,恐怕他这把老骨头,是遭不住这么一番折腾的。是他对不起二儿子一家,就算对大儿子有再多不舍和怜惜,这一遭之后,他也无法再袒护靳予迟分毫了。
他是老了,但还不到老糊涂的地步,不能装的眼瞎耳聋,看不清谁才是真心待自己的人。
就在父子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高鸣惊喜万分的喊声忽然想起:“先生,先生!夫人出来了!”
靳尧猛地转身冲过去,靳骁也拄着手杖起身,两人一前一后的围到推出来的病床边,争着问:“医生,卿卿(唯卿)怎么样了?”
医生眉头皱起,沉声道:“患者还在昏迷,后背有大片的擦伤,右手脱臼,伤口不算严重,已经处理过了,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靳尧的心一路下坠,嗓子里泛起浓浓的苦味,哑声道:“……孩子……保不住了吗?”
“不好说。”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做了保胎的处理,但是因为患者撞到了头部,到底什么时候能清醒还不确定。一直昏迷不醒的话,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听到“保胎”二字,靳尧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催促高鸣道:“夫人随身带着的包,你拿过来了吗?”
高鸣愣了愣,一迭声的说:“拿了拿了,我让司机带过来了!”
“把包拿过来。”靳尧沉声吩咐,“再把岑归找来,一定要快。”
高鸣应了声是,一溜烟的跑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许唯卿已经被推进了单人病房,靳尧一个人陪在里面,靳老爷子被护士强行带走包扎去了。
靳尧一把拿过许唯卿的包,把里面那瓶安胎药找出来,倒出来一颗,想给许唯卿服下。可少年还在昏迷,怎么都咽不下去那颗药丸。靳尧心一横,干脆把药丸含在嘴里,捏着许唯卿的下巴,轻轻抵上少年的唇……
高鸣心里哎呦一声,急忙背过身去,迈着不稳的步子,很自觉地出去了。
把药喂进去以后,靳尧安心了一点。他帮许唯卿整理了一下身下的被褥和枕头,看向的眼神满是疼惜和自责,低声道:“卿卿,对不起……我明明发誓会保护好你,却还是让你受了伤……”
许唯卿毫无反应,平静的躺在床上,额角一片淤青格外显眼。
靳尧握住少年的手,嗓音哽咽,趁着四下无人,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懊恼和不甘:“对不起,是我的错……总觉得重生过一次就能无所不能了,要是我更小心一些,更谨慎一些——”
“等等,云总,您不能进去!”高鸣着急的喊声从门外传来,打断了靳尧的忏悔和自白。
他脸色一变,霍然起身,看向门的方向,恰好跟急急赶来,脸上带着古怪红晕的云臻看个正着。
“云总?”靳尧戒备的挡在许唯卿床前,狐疑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吗?”
云臻低低喘息着,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是紧跟着赶到的安陵帮忙问出口:“靳总,请问尊夫人腰间……是不是有一个特殊的胎记?”
腰间的胎记?这样隐私的问题,被这么大喇喇的问出来,顿时让靳尧的脸色更难看了,劈头怒道:“云臻!你跑到这里来问我的妻子这种问题,是失心疯了不成?!”
云臻定定的看着病床上的许唯卿,嗓音很轻很轻:“……靳尧,我找到我小弟了。”
作者有话说:
卿卿会没事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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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我弟弟or我老婆
云臻的眼神,用偏执和疯狂来形容并不过分。
仿佛一只踽踽独行了太久的孤狼,哪怕再多受一点点刺激,都会陷入疯狂。
靳尧蹙眉看向神情晦涩难明的安陵:“你们家少爷怎么回事?”
安陵没有回答,只再次问道:“靳总,请您如实回答,尊夫人腰上,到底有没有胎记?”
靳尧看向云臻,沉声道:“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联系到刚才云臻的那句“找到弟弟”了,靳尧若有所悟,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猜测到的那个可能,只能先试探一二。
云臻却没有那个耐心和他打太极,直截了当道:“很重要,请你告诉我,拜托了。”
靳尧:“……”
说实话,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看云臻这么低三下四的模样。要不是许唯卿还昏迷着,他满心担忧,他还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能让云臻流露出这种态度的,除了他那走失小弟的事情以外,怕是没有别的了。难道卿卿的身份真的……
短暂的犹豫后,靳尧下定决心,沉声道:“卿卿侧腰上的确有个胎记,是……皇冠的形状。”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云臻勃然色变,眼睛倏地亮了,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少爷,小心!”安陵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却被云臻一把甩开了。
这个平日里总是优雅悠闲,情绪轻易不外露的男人,忽然放弃了所有形象上的包袱,不管不顾的扑到许唯卿的病床边,直勾勾的盯着少年沉睡的面容,整个人僵硬成一座雕像。
他动作太快,靳尧反应不及,没能把他拦下来,只得不满的冲过去,怒道:“你干什么!这是我老婆!”
“小弟……”云臻低声喃喃,眼角淌下一行泪来,“我找了你那么久……十多年了,你过的还好吗?”
靳尧额角绷出几根青筋——这货是完全当他是空气了吗?
他没好气的拉开云臻,拦在许唯卿病床前,占有欲十足的说:“云总,我老婆还在昏迷,你小点声,别吓到他!”
“什么你老婆,这是我小弟!”云臻睁着红通通的眼睛,不肯退让,“你让开,没经过我们家同意就拐跑了我小弟,我还没跟你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