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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在那么多个夜晚里,男人也不曾给过她什么承诺。
他能给她的,只有金钱,和虚无缥缈的宠爱。
后来,她怀孕了。
她知道孩子是谁的,因为她内心深处,就只情愿给那个男人生下孩子,但是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那个男人想要看到的,也不知道把这件事告诉他之后,会得到怎样的回应。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了两人单独独处的时候,把检查报告拿给他看。
让她欣慰的是,他很高兴,激动的抱着她亲吻,欣喜于自己即将再拥有一个孩子,还动情的对她说:“小荷,你生下来的孩子,才是我最期待的孩子。”
施荷一边喜悦,一边又觉得苦涩——他的女人不只有她,她的孩子也不是他唯一的孩子,还要跟其他的兄弟姐妹比较……
比较出来的最期待,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她还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安,觉得自己对不起男人的妻子,也对不起男人的其他孩子。
将心比心,如果她也是某个男人的妻子,大概会对那个养在外面的女人深恶痛绝,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吧?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狠不下心来,不忍心杀死自己的孩子,也无法割舍自己对那个男人的依恋,所以就注定只能在纠结和痛苦中日夜挣扎。
庞老感慨道:“孩子啊,其实你母亲内心的这些想法,我本来也是无从得知啊,但是因为当年靳老弟四处寻找你们母子,还拜托到了我这里,所以我这才四处打听,这些消息,都是从她在舞厅的朋友那里问出来的。她的痛苦和纠结,远超你的想象。”
靳祺眼眶泛着红晕,咬牙对靳骁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靳骁苦笑道:“我对不起的女人,又何止你母亲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不都是这样,傲慢自大,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一切,不管几个女人,都能应付得来,结果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你说的没错,一切的确都是我的错,但是在你母亲这件事情里,还有一个人,才是最该谴责的。”
靳祺不信,蹙眉道:“你不用推卸责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我妈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庞老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先不要吵,我这还没有讲到重点呢,靳祺,你到底要不要听?”
靳祺深吸一口气,哑声道:“你说吧,但是最好长话短说,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
庞老一笑,也不觉得冒犯:“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心急。好吧,那我就直接说到变故发生的那时候。”
靳骁得知施荷怀孕的消息之后,就不许她继续在舞厅上班了。
他说自己的仇人很多,担心施荷怀孕的消息被人知道以后,会遇到危险,所以要送施荷去安全的地方养胎。施荷一向乖巧,一切都听凭靳骁安排。靳骁很满意,对她更加关怀备至,不管她想要什么,都会第一时间送来。
但其实施荷索要的东西很少,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安静的待在房间里,像一朵日渐枯萎的花。
靳骁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的女孩有很重的思想负担,但是他无能为力。他可以给施荷最好的一切,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把他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家庭方面的承诺,他实在给不了。
他家里有妻子,结发妻子,从最苦的时候扶持着走过来,他也许不再像从前那样爱她了,但他知道自己无法离开妻子,也不可能换一个妻子。
他可以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但妻子只有一个,也只会有一个。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曾经坚强又宽容的妻子,会因为他这一次犯下的错误,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得知噩耗的一瞬间,靳骁只觉得大脑都成了一片空白,他反复追问来送信的老高,恨不得自己此时此刻是在做梦,恨不得这一切都是妻子故意用来报复他出轨的恶作剧。
可惜不是。
可惜,她是真的没了。
妻子去世带来的动荡不仅仅出现在家里,还出现在帮派里。
他浑浑噩噩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那样盯着妻子苍白又消瘦的面容,盯着她因为自缢而有些骇人的面容,就连警察上门调查,都没能把他从那个房间劝出去。
最后,还是高管家带着两个儿子砸门冲进来,他才从那场恐怖的噩梦里苏醒过来,终于能狠下心来,放妻子入土为安。
就是那几天的魂不守舍,帮派里乱了套。有人想趁他神志恍惚的时候“篡位”,想从他手里夺过权柄和地位,一场内乱就此爆发。
本就都是能豁得出去性命的人,当彼此刀剑相向的时候,自然也格外凶狠。那段时间,靳骁经历过多少凶险暂且不论,只说等他终于处理好帮派的一切,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得知施荷已经生下孩子。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靳骁心中悲喜交加,他不知道用妻子的命换来一个儿子到底值不值得,但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个问题,就得知另一个噩耗——施荷母子二人,失踪了。
靳骁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仇人,或者帮派里背叛自己的那个家伙,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带走了,但是查来查去,唯一的线索,竟然只有施荷的一张留言字条。
她出身不好,会写的字不多,都是来到江都以后,跟舞厅里的其他女孩学的,但还是清清楚楚的表达了她的意思——她无法忍受留在靳骁身边的风险,想要离开,去远离靳骁的地方安静的生活。
第523章 给你我一个机会
对于庞老的说法,靳祺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当即喝道:“不可能!我妈不可能是自愿离开江都的!她刚生下我,身体还那么虚弱,怎么可能靠着自己的力量逃出江都,还让你怎么都找不到?”
靳骁苦笑道:“我当然知道靠她一个人做不到,但是如果有人帮她呢?那样的话,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江都,隐藏所有行踪。”
靳祺质疑道:“谁会帮她?当时整个江都的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怀着你的孩子吧?谁会不惜得罪你,也要去帮她?”
靳骁摇摇头,无奈道:“这个人,其实很好猜。当年在江都,谁会不担心得罪我呢?那自然是已经得罪过我的人了。带走我的女人和孩子,让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们……对于一个深深怨恨我,希望折磨我,让我百般痛苦的人来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靳祺脸色忽然有些泛白,他强行按捺下忽然涌上的心慌,哑声道:“这不可能……明明是你把我们赶出江都的,因为你老婆死了,你把她的死迁怒到我们母子身上,所以这么多年来,你才对我们两个不闻不问……”
靳骁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悲悯:“孩子,这些话,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靳祺忽然停下话音,闭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