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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就像沉溺在自己编制的深情的梦里,突然被人当头一棒,给敲醒了,这种感觉很痛很难受,但却非常有效果。
他已经在这样的感情里栽了一次跟头了,不能再栽一次。
邵星澜又转头看了眼急诊室,明明刚才司盛握着他的手交代让他在外等着,可他却不想听,站直身子整理好衣物就离开了。
他走出了医院,无人在意。来到外头,才惊觉天气竟这般冷了,甚至已经开始飘洒小小的雪花。
刚刚送司盛来的时候浑身是汗,根本没有察觉到天气的变化,现在只着了一件卫衣,才深感寒风刺骨。
邵星澜就定定地站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抬头看着天,盯着那些个飘散在空中的小雪花,眼睛黑沉沉的,仿佛覆着层雾气。
他的皮肤很白,雪做得似的,鼻尖和耳朵冻得通红,可怜又可爱。雪花沾在他的头发上,睫毛上,他一眨眼,那些点缀在睫毛上的细小雪花便跟着震颤。
他的表情无助又孤独,就好像快要碎掉一般,和这些雪花一起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地上。
黎泽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邵星澜呆愣愣地站在雪地里,他整个人和周围的世界都是雪白的,像是被人抛弃了似的,无助迷茫地站在那,任由雪花沾满他的身体,好看可怜得不行,让人想要上去一把将他抱住。
黎泽也却实这么做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从邵星澜身后一把将他纤瘦的身躯裹住,同时也抱住了他。
邵星澜被吓了一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他慌张地回过头,看见了黎泽的脸后莫名松了口气。
他没有推开黎泽,反而无视了对方这大胆冒犯的举动,轻声温和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黎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深地盯着邵星澜,眼里都是无尽的心疼和欲望。柔弱可怜的邵星澜,真是想要一口吞掉,那么可怜,让人无法放手。
黎泽粗重的喘息拍打在邵星澜脸上,他抱着邵星澜的手愈发收紧,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
半晌他才开口道:“澜哥穿这么少站在这吹风,是想感冒吗?”
刚刚他差一点就没忍住和邵星澜表露情绪了,还好他克制住了,他不想吓到这只易受惊的兔子。
邵星澜被一直这么抱着有些尴尬,他动了动手臂想要离开黎泽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了。黎泽笑了笑,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单纯又漂亮,“你身子都快冻僵了,我抱着你暖暖。”
邵星澜摇了摇头,他知道两个男人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是不正常的,但这事放在黎泽身上却又有些合理。他还是推开了黎泽,疏远地推后了几步,“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我真的不是很冷。”
黎泽皱起眉头,将衣服披到邵星澜肩上,又牵起对方被冻得发紫的手,心疼地捧在手心,“我们找个暖和点的地方,或者我送你回家?”
一想到安德烈可能还待在自己家里,邵星澜就抗拒得摇了摇头,孩子气地说:“不想回家。”
黎泽平和地看着邵星澜,牵着他的手就将人带回到自己车里。
也许是刚刚被冻傻的脑子在温暖的环境下解了冻,邵星澜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他看着黎泽,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显得可怜巴巴的,“你怎么会在这?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黎泽拿出车里的备用毛巾,耐心细致地把邵星澜头上有些湿的发丝擦干净,边擦边回道:“我来这做例行身体检查。”
他很想联系邵星澜,却又觉得给对方发消息太过唐突,可能会让邵星澜感到奇怪和厌烦,便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他对待邵星澜向来是小心谨慎到过分,刚刚抱住邵星澜也是他头脑一时发热,身体不受控制地就做了这事,还好邵星澜没有介意。
邵星澜拿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像只在认真洗脸洗头的小猫,黎泽就一直默默盯着他看,半晌才蹦出一句:“澜哥心情不好么?”
邵星澜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他将毛巾拿下来,紧紧攥进手里,“嗯,我只是想自己安静地待一会儿,他们有些烦人。”
黎泽笑出了声,愧疚道:“那我先出去,你自己待会儿?”
邵星澜闻言,立马慌张挽留道:“没有,你不烦人,是其他人,你很好,真的很谢谢你。”
黎泽的目光再次温柔了下来,他握住邵星澜仍旧冰冷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帮对方取暖。
黎泽的手干燥温暖,像个暖炉似的,邵星澜也被这样的温暖给迷惑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澜哥你要是以后心情不好了可以来找我,我想安慰你,不想看到你难过。”黎泽低垂着眼睛,没有看邵星澜的眼睛,他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局促和紧张,还好他是一个好演员,没有被邵星澜看出任何纰漏。
邵星澜有些感动,他向来是一个容易被小小善意打动的人,虽然不知道黎泽莫名地对他好是为哪般,但他还是不觉沦陷了进去。
流浪猫就是这么的悲哀,哪怕再胆小谨慎,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善意,它就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任何人。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细致呵护,小心翼翼,邵星澜能敏锐地感知到黎泽话语里的谨慎和期待。对方就好像把他放在很高的位置,像是怕他碎掉一样,一直小心试探,生怕惹自己不开心。
司盛之前也对他很好,但他们的关系是从强迫开始的,这样畸形扭曲的关系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事实也确实证明如此,安德烈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黎泽安慰了邵星澜很久,他情商很高,很懂怎么拿捏别人的心绪,邵星澜也确实好受了不少,但却仍旧没有打开心扉。
黎泽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点,他松开邵星澜已经被握得暖和的手,有些悲伤地看着对方:“总觉得哥哥对我很有保留呢……”
邵星澜一听这话莫名地慌乱了起来,他连忙解释道:“我,我一向这样,我只是害怕你受到伤害。”
黎泽没有问原因,他心里早就清楚,邵星澜是怕和自己关系走太近后,安德烈和司盛会对自己不利。他趴在方向盘上,笑得天真灿烂:“原来哥哥是为我好啊……”
不知为何,看着黎泽这张好看妖冶的脸,邵星澜的脸莫名红了。
黎泽将邵星澜送到了家楼下后便离开了。邵星澜回来后发现安德烈竟仍旧在,对方就像只做错了事情等待主人批评的大狗,坐在沙发上委屈又不服气地瞟了邵星澜一眼后便又赌气将头扭了过去。
邵星澜也懒得和他计较什么,他现在身心俱疲,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无视了眼巴巴的安德烈,转身进了卧室。
安德烈在客厅安静了许久,邵星澜都快睡着了他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邵星澜自然是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站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