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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是男子战死沙场,女子日夜痴痴望着月亮,最终也未能等到爱人归来。
秦顾斟酌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踌躇之间,他看到了季允紫色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那双美若宝石的眼中,似乎除了他秦顾,再容不下其他。
苦等爱人归来,多像季允。
唯一的不同,是季允等到了他回来,用了无数办法,不惜一切代价。
季允一定是知道答案的,这句话看似疑问,实际却并非要他的回答。
秦顾读懂了季允不纯粹的目的,在心里摇头,神色却认真:“她等的人,也一定很想回来。”
就像他虽然决意替死,却到底无法舍下对季允的牵挂。
——湿热的唇堵了上来。
秦顾瞪大眼睛,却碍于魔眼正在外面巡查,而无法做出任何幅度过大的举动,只能轻轻推了推季允的胸膛,用眼神表达了谴责。
可这微恼的一眼,在湿润眼眸的衬托中,反而像狸奴的爪子,在季允心上挠了一下。
热意自小腹一路攀升,苦等十年的机会,季允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
他短暂撤开亲吻,声音低哑:“我还得感谢魔眼…”
秦顾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季洵卿,你敢…”
季允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究竟敢不敢。
他不仅敢,还在气氛的怂恿下,敢得寸进尺。
许是笃信秦顾推不开他,季允手上的动作也变得不老实起来,手掌顺着秦顾的背一点一点滑落到腰间。
尔后,轻轻压下。
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几分,秦顾几乎能感觉到身下青年腰腹肌肉的轮廓。
就着这个极近、近到几乎骨血相融的姿势,季允的舌尖舔过秦顾唇瓣的每一寸,一点一点加深了这个趁人之危的亲吻。
第一百零九章
不知过了多久,魔眼遗憾地从窗前消失,日光重新洒了进来。
魔眼的出现似乎只有一瞬,天空中的黑球也随之消失。
但秦顾的重点早已不在这里。
魔眼消失的刹那,他猛地从季允怀里弹起,一双桃花眼瞪得滚圆:“季允,季洵卿…!”
你这个乘人之危的小混蛋!
他以为自己气势很足,殊不知长久的亲吻让氧气供应不足,这两声斥责,带着极为明显的气喘。
季允的眼神又幽深几分。
秦顾却浑然无觉,只觉得心脏狂跳,血气都往脸上涌:“那可是魔眼,你怎么敢在这种时候亲我?”
——师兄的重点是“不该在魔眼眼皮子底下这么做”,而不是“他亲了师兄”这件事本身。
师兄,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对我也…
季允缓慢而无辜地眨了眨眼:“师兄,我已经很克制了。”
什么意思?
都吻成那样了,你还想怎样?!
等等。
秦顾蓦地一愣,身下的身躯结实滚烫,带着忍耐到极致的细密颤抖。
他突然福至心灵地低下头,无比痛恨修士为何五感灵敏,光线再差也能将眼前景象囫囵看个清楚。
——龙、龙的…!
秦顾的脸轰地一下烧起来了,险些连话都不会说了:“…这种时候,你,…我,…季允…!”
季允却比他还要委屈,鼻尖红彤彤的:“师兄,是你…”
是你撩拨我的!
秦顾从他泫然欲泣的眼睛里读懂了这层意思,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他们明明可以分开躲藏的,那样体积更小也更方便。
但他偏偏就选了这么一个过分亲密的姿势。
也不能怪季允反应大,毕竟做出这个决定还把人摁倒的是他。
而且看季允抱一下就这么大反应的情况,秦顾的脑中不可遏地冒出一个念头:
季允该不会,…为了他,忍了十年吧?
这可是十年,龙傲天主角的十年!
“现在…”秦顾一下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捂住脸,恶狠狠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捏碎,“怎么办?”
季允认真地说道:“师兄离我远点,过一会就好了。”
秦顾:…
“回房!”
狼狈地回到房中,季允自觉去角落里冷静,秦顾抬手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思考上。
所见所闻在他脑内分离又重组,逐渐组成一副清晰的图画。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他所遇到的包括程秋扇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在北徐城沦陷后,死于魔域拓展的百姓。
这些百姓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不分昼夜地继续生活。
唯一知晓真相的,是程秋扇。
秦顾已经不太愿意相信仙盟的记录,但对于北徐城的覆灭,仍有部分可考。
譬如,北徐城是百年前浩劫中最后一座覆灭的城邦,却于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程秋扇没有理由撒谎,所以北徐城确实毁于魔眼。
秦顾到现在也不知道魔眼出现的规律,但根据浊云谷一战和刚才魔眼的反应来看,这种诞生于未知的秽物,有着自主思考的能力。
所以百年前它选择北徐为第一个目标,未必只是随机。
那么,如果是有意为之,与程秋扇有没有关系?
程秋扇的与众不同,是否意味着,她在北徐城的覆灭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还有不断失控的情绪、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的魔眼…
越理越乱了。
漆黑的户外突然发出些微光亮,似有什么在鼓动。
定睛一看,竟是金乌的羽翼。
金乌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轻盈地落在窗前,抖了抖羽毛,洒下一片金尘。
“长话短说,”金乌的鸟喙开合,细长鸟目巡视一圈,“…秦眷之,季洵卿。”
秦顾拱手道:“见过仙祖。”
季允只是站着,并没有任何反应。
金乌挥起一边羽翼,并不在意季允对自己的无视:“不必拘礼,也别把我叫得这么老。”
虽以金乌作为媒介传话,登仙台上那名不拘小节的仙尊似乎就在眼前。
秦顾有些怀念,道:“不敢。”
无垢仙尊道:“大致的情况,相信你们都能想通。我的力量不足以支持太久,以这种形态与你们说话,可能是唯一一次。”
“路要你们自己走,不要想着靠我这么个已死之人。”
秦顾呛了一下:
自己说自己是死人,是何等洒脱,又是多么让人难过。
无垢仙尊顿了顿,正色道:“你们听好了,这是修真界和人间的最后一次机会。”
严肃的口吻让秦顾的心脏一紧,而“最后”二字,如擂鼓敲在心门。
“我的力量就快耗尽,一旦神识消散,仙舟就会坠落,仙舟坠落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像仙舟这样的庞然巨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