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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白嫩的脸颊边,但李映池已无暇顾及。
他一手扶着腰大喘了几口气,拿起竹帽给自己扇了扇风。
竹帽扇动,几阵微风拂过带着汗意的身体,李映池这才觉得缓过一口气来。
一开始时他还觉得割稻子好玩,可做得多了之后,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难受得紧。
不爱干活的小懒汉平时一点运动也不做,浑身上下都软得不行,根本不是干活的料。
而割稻子时,人需要一直弯着腰,低着身子闷头往前割,手臂和腿脚一同发力,一下子浑身的力量都要被发动起来。
李映池哪里顶得住,要不是爱面子,他现在都能捂着腰躺地上叫唤了。严扇停
思考了片刻,李映池决定不要太勉强自己,他放下镰刀坐到田埂旁,准备休息一会儿。
下一刻一片阴影忽然凑近,一只有些粗糙但明显被擦拭过的手抚上李映池的脸颊,带来一阵痒意。
李映池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眼睫快速颤抖,猛地往一旁躲了一下。
“别乱动。”白允川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乱动,随后轻轻将黏在他脸颊上的发丝取下,别在了耳后。
李映池抬眸,唇瓣有些干涩,“白允川。”
“嗯?”
“我想喝水。”
白允川从草篮子里拿出水壶,原本的温水此时已经凉了下来,是个适宜入口的温度。
李映池接过后缓缓喝了两口,觉得不渴了后递回给白允川。
刚想让他帮自己放好水壶,却见男人举起水壶就给猛灌了两口。
“白允川你干嘛!”
喝水的时候白允川的眼神也没离开过李映池,见他反应这么大,还抽空挑了挑眉表达自己的不理解。
李映池眉心顿时皱在了一起,水润的眼眸里含着显而易见的不满,“你干嘛用我的水壶喝水?你自己的呢?”
闻言,白允川有些惊讶地睁大眼,“水壶也要分你我吗?”
“当然要分啊!你难道愿意吃别人口水吗!”
白允川理直气壮地又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可是我又不嫌弃你的口水。”
李映池被他这不要脸的态度弄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白允川,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被热的还是被气出来的。
见李映池是真的要生气了,白允川立马低头示弱,“我真的好渴,我今天就拿了这一壶水,你就让我喝几口吧,回去我就给你洗干净。”
李映池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去看白允川,摆出一副不想交流的模样。
不过他这张脸做什么表情都有些可爱,越凶越让人想要招惹他。
白允川眼里含着笑意,又凑近少年,伸手去擦他脸上不知是何时沾上的沙子,“池池,今天割了好多稻子,好厉害。”
第41章 吝啬小农夫(十九)
李映池最是吃软不吃硬, 一听见白允川夸他厉害,表情也真诚得不似作伪,他那张小冷脸立刻就崩不住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上闪烁着“一家之主”四个大字。
要是今天没有自己, 这半亩田还不知要何时才能被收割呢。
耳根处偷偷染上淡粉,李映池强撑着拍开脸边的手, 也不计较白允川喝他水壶的事了,“知道我厉害就好, 别动手动脚的。”
“我看你脸上沾了沙, 就想帮你擦一下。”白允川解释道。
沾了沙?
“不小心碰上去的吧。”
李映池不在意地往脸上拍了拍, “一点沙要什么紧,尽喜欢管闲事,还有这么多稻子没割呢,你去干活吧。”
白允川再一次见识到了李映池对自己的脸有多不当一回事。
他对自己的外貌好像完全没有什么概念,心里面指不定还觉得自己是个身强力壮、顶天立地男子汉。
潜水中的系统忍不住点头:白允川猜的确实很准, 除了身强力壮那一点不对,其他都对了。
刚才干活还很利索的男人突然犯了懒,白允川一点距离感也没有地挨着李映池坐下。
“池池,马上就要中午了, 干活的事先不急,我们先休息一下, 待会去树底下吃午饭。”
李映池半眯着眼看向天空, 见时间确实已经快到正午,便点点头, 同意了白允川的话。
只是大热天的两个人这样挨着坐,热气都要从中间冒出来了。
李映池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挪, 但下一刻白允川又凑了过来,李映池抿着唇继续往旁边挪, 白允川穷追不舍。
最后李映池挪无可挪,终于忍不住发火,斥道:“白允川你老挤人干嘛呀?我半边屁股都快坐到地上去了!”
“我和你全身都是汗!这么热的天,身上一股汗臭味,你还非要和我凑一起做什么?”
李映池的意思自然是想让白允川坐得离自己远一些。
这个天气凑一起坐,跟在大冬天洗冷水澡有什么区别,他都快被蒸熟了。
男人好像听进了李映池的话,往旁边挪了一点,给他腾出了点位置。
可谁知下一秒,白允川手臂随意一伸,李映池便被他半揽入怀中。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小。
这一处稻田地势较低,日照时光线常常被旁边的高出的田地遮挡。
于是这一处的作物长势格外不好,分田时没人想要这块地。
大多村民都宁愿扛着重重的水桶往高处走,也不愿意在低矮的地里干活。
这也就导致二人之间的争吵无人察觉。
李映池几乎是撞入白允川的怀抱之中。
他懵懂抬头,明亮透彻的眼眸里倒映着白允川的身影,纤长的眼睫微颤着,像是在对白允川询问着怎么了。
白允川垂着眼看向他,却一言不发。
明亮刺眼的日光垂直落下,二人在充满稻香的阴凉田埂处相拥。
好奇怪……李映池有些紧张地扭开头,他都不敢看白允川的眼睛了。
这样的氛围让李映池有些无所适从。
白允川的模样像是被他骂生气了,但他刚才好像也没有说很过分的话吧。
李映池见白允川既没有想放开他的意思,也不像要说话的样子,便抿了抿唇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还没等他说出口,白允川却突然将头凑近他的脖颈边,深吸了一口气。
“你骗我。”
白允川开口时语气正经得像在研究什么难题,“说什么有汗臭味,我闻到的全是香味。”
“怎么会这么香,池池,你是不是涂了香膏?”
“我一个男人涂什么香膏。”李映池被他问得一愣,怎么突然跟香膏还扯上关系了。
“因为你好香,池池流的汗都是香的,我从来不知道会有人连汗都是香的。”
李映池皱了皱眉,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