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1
怪。”
“奇怪?”谢深玄有?些不解,反问贺长松,“我哪儿奇怪了?”
“前几?日,你去?太学上值,还能勉强说与诸野是同路同行?。”贺长松忍不住说道?,“可今日你不是休息吗?你出门闲逛,怎么还将他也一道?带去?了啊?”
谢深玄微微一顿,道?:“我是去?赵府,他也有?事,正好同路。”
可这话是借口,说出来时,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忐忑,恨不得?匆匆绕过此事,不去?多言,在心中盼着贺长松莫要多问,而过了片刻,贺长松无奈叹了口气,道?:“你们最好是同路。”
谢深玄心虚道?:“当然是同路了。”
贺长松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谢深玄,说了正事:“方才我来你书房寻你,却?不见你在书房内,你院中书童说了,我才知道?你又与诸野一道?出去?了。”
谢深玄接过那些信件,垂眸去?看,一面下意识问:“这是什?么?”
贺长松:“你家中寄来的信。”
这些年来,谢深玄一人在京中,家中父母兄姐都颇为担忧,总觉得?谢深玄自幼便极会惹事,单纯派遣几?名仆从在他身边,怕是难保他平安,岁初谢深玄遇刺伤重之后,这担忧更甚,以至于?约莫过上四?五日,谢深玄便要收到这么一沓家中的来信。
偏偏他家商行?颇多,他父母兄姐虽都住在江南,却?又分隔数地,因而这信件,也是分开来写的,谢深玄看着贺长松递过来的那一沓厚信,再看看贺长松留在手中那最后一封他母亲顺带写给贺长松的关?怀信件,心中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伸手将那些信接过,道?:“我去?书房看。”
谢深玄带着小宋去?了书房,小宋为他沏了茶,他依着软榻,将信件散在榻上,一封一封仔细看了起来。
他拆开的第一封信,是他母亲写来的,倒是母亲一贯的风格,措辞简练,只有?短短几?句问候,谢深玄一眼扫去?,只看见了其中几?句关?键。
「玄儿,近来身体如何?手头的钱可还够花?如今可有?心上人了?若是有?了,记得?回信告诉娘亲。」
谢深玄:“……”
母亲的信,大抵每回都是如此,不是问他有?没有?心上人,便是要他下月初一去?报国寺内祈福,自他遇刺后,这连祈福一事都免了,只有?问他心上人的境况,虽不多劝,可那字里行?间,实在很是忧心。
谢深玄倒也明白母亲的担忧,他兄姐的终身大事早有?着落,只有?他拖到了二十四?岁还未有?任何音信,母亲心焦倒也正常,反正也不曾着急催促,他不在意,将信放在一旁,再拆开了下一封信。
这是他父亲所言,字迹潦草,看起来写得?很是仓促,谢深玄扫几?眼,不由又长叹了口气。
「深玄吾儿,年初受伤可已痊愈?不知近来身体可好?
昨日我同长宁侯一道?去?钓鱼,这臭老?头子,他的鱼只有?五斤二两,我的鱼可是五斤二两半,他非说胜我一筹,我今日赶着要去?同他再次比过,时间紧迫,不再多言。
若是缺钱,记得?写信给你娘亲。」
很好,父亲也同以往一般精神。
裴封河与裴麟的父亲长宁侯不再守边后,也住在了江州,每日不是同他父亲一块下棋便是钓鱼,两个老?头子非要争个胜负,还回回都要同他汇报,他早已看腻了,将信放到一旁,再扫了眼他阿姊谢朝云写来的信……或者说字迹狂草的便条。
「身体如何?钱够否?啊,昨日见一美?人,听闻是周家刚弱冠的小公子,好容易找到机会,我再去?看一看。」
后头跟着一行?极为端正齐整的小字,显然是他姐夫所言,只有?二字,道?「劝她?」。
谢深玄:“……”
很好,阿姊和姐夫……也一如既往,夫妻情深。
第45章 开年小考
到?最后, 谢深玄打开了兄长谢慎写来的信。
这封信最为厚重,想?来里头大概是写满了被嫂子与母亲逼迫减重的辛酸,这故事谢深玄看了三四年, 已觉得有些疲倦了,他叹了口气, 还是拆了信, 打开一瞥, 打头第一句雷打不动是「钱够用吗?」,第二句便是「我要来京城了」。
谢深玄终于来了精神,坐直身体, 将兄长的信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这信中?虽然还是说了不少被逼减重的辛酸苦楚,可其他所谈的, 大多还是正事,大约是家中?的生意牵涉到?了京中?, 有不少繁琐事务需要打理, 今年年中?时?, 谢慎大概要北上来京中看看情况,正好他已有数年未见谢深玄,借此机会,也该好好看看谢深玄如今的境况。
谢深玄有些难捺心中?激动,他令小宋研了墨,匆匆提笔便要回信,兄长问他可曾有什么想?要他带来的东西, 他倒并无他念,家中?之?物, 京中?大多也能寻到?替代,只是不知兄长究竟是一人入京, 还是同?妻儿一道前往,当初他入京时?,他的侄儿侄女方才牙牙学语,如?今已不知多大了,若是要随兄长一道入京,他实在很想?见一见。
待他将信写完封好,已是暮时?,谢深玄让小宋找人将这信送去驿站,快些寄回家中?,又想?若只给?兄长回信而忘了父母与阿姊实在不好,便又一一回信,同?母亲说自?己还没有心上?人,让父亲努努力打败长宁侯那个?糟老头子,最后再多言劝了阿姊一句,莫要顾着美人而冷落了姐夫,不过观赏美人一事,他很能理解,论美人果然还是他比较喜欢,若有画像,寄来京中?,给?他也品一品。
这信全都写完了,小宋寻人一并带去驿站寄出,谢深玄则去用了晚膳,这几日他累得够呛,吃过饭后便立即歇下了,第二日去太学时?,他也不敢多问诸野昨日究竟写了什么,此事他当做如?此便已过去,接下来他要重视的,只有即将到?来的小考。
之?后几日,太学内四处是那些监试官在乱转,谢深玄不想?再撞见严斯玉,闲暇休息时?,便都待在书斋内,将诸野带来的那些卷子全都一一看过,心中?越发对?接下来的小考绝望。
他觉得自?己大概已看到?了此事的结果,他这学斋内,若论综合成绩,怕是没有一人能进前百,不,能进前五百,大概都是他烧了高香,用这些年给?报国寺和天玄观捐的那些香火钱换来的。
到?了小试当日,谢深玄早已没有了任何焦躁情绪,他心态平和,实属来太学教书后的头一遭,好似无论学生们成绩如?何,已没什么事能够引起他心中?的波澜了。
无妨,他想?,不过是第一次考试罢了。
成绩不重要,就当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