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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严渐轻头上的字迹,忽然便翻作了?两行。

严渐轻:「这姓谢的公狐狸。」

严渐轻:「这姓谢的狐狸精。」

谢深玄:“……”

啊?

他心中的这两句话?,有什么差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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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深玄溜到诸野身边,瞥了?诸野一眼,先轻轻叹了?口气?,唤:“诸大人。”

他还来不及说话?,诸野却已自?行出言辩解,道:“昨日我?在卫所内休息过。”

谢深玄:“……”

“今日……今日也是小试。”诸野板着脸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放心。”

谢深玄:“……”

他看着诸野的神情,不知为何,只觉得这应当是诸野的借口,他觉得诸野不像他,诸野对?教书授课没什么兴趣,又与学生?们没有太多接触,应当不会对?学生?们那么上心。

无论?他再如何逃避,近来这些事情,自?然也逃不过一个?结果。

诸野关心太学是因?为他。

诸野模仿他的字迹,也是因?为他。

谢深玄没有拆穿诸野有些拙劣的谎言,他只是在诸野身侧的座椅上坐下,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不可能听我?的话?。”

他让诸野回去休息时?,便已知诸野应当会溜来太学,而这倒也正好,他如今的确有事需要诸野帮忙。

可时?间尚早,他不急着让诸野去处理那件事,毕竟他现在……真的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问诸野。

谢深玄勉强定了?定神,又深吸一口气?,说:“我?新近发现许多事。”

诸野微微一僵,垂下目光,道:“我?知道,我?的字——”

“不不不,此事已经不紧要了?。”谢深玄认真说道,“我?发现了?一件更?为可怖之事。”

诸野:“……”

谢深玄压低声音,说:“和严斯玉有关。”

诸野眸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快,谢深玄看得真切,也清楚为何如此,他却估计不去提及,而是专注讲述自?己的新“发现”,将声音压得很低,道:“那日你同我?说过的。”

诸野:“……”

谢深玄:“严斯玉是不是……对?我?……”

不行,就算他想逗一逗诸野,可这句话?对?他来说,也未免有些太难出口了?。

谢深玄又清了?清嗓子,尽量用些委婉些的法子,说:“我?近来发觉,他好像很喜欢我?骂他。”

诸野:“……”

谢深玄见诸野似乎没什么反应,免不了?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犹豫说道:“我?就是有些怀疑,他对?我?——”

诸野移开目光,神色略有些疏离冷淡,道:“我?知道。”

谢深玄:“……”

诸野:“此事朝中有不少人知晓。”

谢深玄:“……啊?”

等等,怎么连这件事,好像也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啊?

“这等闲谈,自?然不会让当事人知晓。”诸野微微蹙眉,那副模样,看起来显还是有些不快,可这是谢深玄的疑惑,他自?然只能回答,道,“谁会在你面前谈论?同你有关的闲话??”

谢深玄:“……”

谢深玄垂下目光,细细想过诸野的这句话?,意识到此事……似乎也可以套用在同诸野相关的那件事上。

朝中不少人知晓诸野与他字迹相似,唯有他一人并不清楚,那也是因?为朝中人不会在他面前,说与他有关的闲话?。

他们当然也不会在诸野面前谈论?,只不过诸野是玄影卫指挥使,朝中本没有秘密能够瞒过他,就算这些人不说,他心中也清楚得很,而就算如此,就算皇上再三勒令,他也压根不打算改正……

谢深玄忽而便明?白了?严渐轻头上那两句话?的寓意。

公狐狸与狐狸精……他虽然只有一人,倒好像也已足够担此“大任”。

诸野莫名清了?清嗓子,略带些古怪般看着谢深玄,低声问:“你为何突然提及严斯玉……”

谢深玄:“也没什么……”

他忽而注意到诸野神色,那目光显是微沉,正停留在他身上,带着些许探究意味,谢深玄心中忽而便慌了?些许,几?乎一瞬便将原要随意回答的话?语咽了?回去,强换作另一幅语调,万般严肃道:“知晓此事,令我?更?讨厌他了?。”

诸野:“……”

谢深玄:“想不到此人表面道貌岸然,私下原来有断袖之癖。”

诸野:“……”

谢深玄:“他还喜欢我?骂他,他好变态啊!”

诸野:“……”

诸野沉默且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谢深玄又清了?清嗓子,想着今日机会不错,他应该顺便问一问诸野的字,他便又接着道:“诸大人,其实还有一事,我?想问问你。”

诸野:“……”

“昨日我?请您帮忙写信。”谢深玄略微有些紧张,“您最后写下那名字——”

“习惯。”诸野忽而打断谢深玄的话?,毫不犹豫说道,“积习难改。”

谢深玄:“……啊?”

“少年时?被纠过太多错,抄写了?那么多遍书。”诸野冷着脸,一字一句回答,“这字,我?已经改不了?了?。”

谢深玄:“……”

谢深玄沉默不语,脑中缓缓忆起当初——

诸野初来他家中时?,一字不识,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读书写字,均是他一一教导,而他自?小便是这刁钻刻薄的性子,那时?候他还不会夸人,也没什么教人读书的经验,诸野写错了?字,背错了?课文……他都会令诸野一一抄写。

而少年时?候的诸野,实在很听谢深玄的话?。

谢深玄令他写什么,他便写什么,只是那时?他还不太会写字,大多时?候,他会照着谢深玄的笔迹去抄写,那这么多年,抄过那么多遍……字迹定型,好像也很正常。

“皇上令我?改过。”诸野又冷冷说道,“可玄影卫实在太忙,我?没有空闲。”

谢深玄:“……”

“我?知晓朝中谣传。”诸野最后再吐出一句,“可此事不能怨我?,我?没有办法。”

谢深玄:“……”

这是在怪他吧?

诸野说这些话?,这一定是在怪他吧?!

可仔细想来,诸野说得没有错,若照诸野所言,那这一切……的确都是他的过错。

谢深玄又咽下一口唾沫。

赵瑜明?,果真是在胡说八道。

什么若模仿一人字迹,便绝不会讨厌这个?人,他看诸野将二人少年之时?所经的一切怨怼都记得明?明?白白,若不是玄影卫公务太忙,他一定早已将这字迹尽数更?改,绝不愿在这种事上,还留存当年受制于谢深玄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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