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8
, 诸野又同他在一块待了这么久,那只?怕待会儿诸野也要同他一般被严斯玉与那些监考官们隔开, 生怕他二人将?这病症散播开来。
“不会的。”诸野叹了口气, 似是?怎么也没想到谢深玄会将事情往这方面?去想, “我与你不同。”
谢深玄:“……你接触过我,那就是?相同了。”
诸野:“先前我们已同外说过,此?症仅是?身体孱弱之人, 方才?更易感染。”
谢深玄冷笑:“容不容易这种?事,不都是?看运气的吗。”
诸野:“……”
谢深玄:“运气若不好, 是?头牛都给你放倒。”
诸野的语气似是?更无奈了一些:“我不像你,在朝中四处惹事, 给自己招了那么多仇敌。”
谢深玄觉得诸野这话分明是?在胡扯, 玄影卫在朝中的名声?同他可差不了多少, 朝中人人畏惧玄影卫,大多人连在诸野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就这境况,在朝中的仇敌能比他少?
诸野却道?:“畏惧、憎恶,大不相同。”
谢深玄小声?说:“都是?避之不及,有什么不同。”
诸野:“他们不敢躲我。”
谢深玄:“……”
诸野倒是?能将?这种?事情说得理直气壮,谢深玄正要反驳, 余光却瞥见那为他们送画卷的玄影卫还在原地,略显不安地看着他们两人, 显是?因为诸野还未吩咐让他离开,他便在此?处站着, 被?迫看了谢深玄与诸野几乎算不得是?“斗嘴”的这一幕。
他那目光,越看越令谢深玄觉得心中古怪,后?头的话,谢深玄不敢再乱说了,而诸野见谢深玄神色,不由也收回了目光,看了那玄影卫一眼,似是?自此?时方才?想起还有此?人在场,便道?:“此?处已无事了,先回去歇息吧。”
那玄影卫狠狠点头,正扭头要溜走,却又仿佛忆起了何事一般,在离去之前,先望向谢深玄,莫名其妙补上一句:“谢大人,我们指挥使和那个姓严……和严大人不一样。”
谢深玄:“啊?”
他看着是?还想再说,可见诸野蹙眉,一瞬便闭了嘴,只?是?嘿嘿同谢深玄一笑,而后?恨不得立即自此?处消失离开,只?留谢深玄满心疑惑,仔细思索着玄影卫最后?的话语。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和严斯玉不一样?
诸野:“他是?胡言乱语——”
谢深玄:“这自然不一样。”
诸野略微睁大双眼,看起来似是?有些惊喜。
“人和狗,那能一样吗?”谢深玄忍不住啧舌,“呸,说他是?狗,狗都觉得不满意。”
诸野:“……”
谢深玄对严家人的恨意,诸野早有所知。
他叹了口气,见不得有多失落,也不再继续谈论?此?事,只?是?待午休结束后?,又随谢深玄一道?去了癸等?学斋外。
他说得没有错,那些监试官与太学先生,虽还避着谢深玄,不怎么敢直接与谢深玄接触,可对同谢深玄同进同出的诸野倒是?并不躲闪,好似那病只?会染在谢深玄身上,到了诸野,连此?病都要避他三分。
谢深玄有些无奈,可却也实在无处可说,他一道?此?处,便见众人头上字迹纷纷,有巴望他赶紧生病再也别来太学的,还有恨不得他趁早在脸上多生几个疹子病死?的,他一律无视,懒得理会,而后?便见严斯玉隔着老远同他行礼,还故作担忧,道?:“深玄,我听医官说,这病啊,隔开口鼻便能阻挡。”
语毕,他令人来为谢深玄送遮挡口鼻的布巾,却又不敢让人靠近,最后?也只?得将?那东西转交给医官,再令医官交给谢深玄。
“你放心,这帕子用药材浸泡过,用于防病,实在再好不过了。”见谢深玄似乎接过了那巾帕,严斯玉探身朝谢深玄处一看,却又觉得自己或许靠得太近了一些,不由又往后?缩了缩身子,道?,“毕竟你的脸……咳咳,还有身子,都要好好保住啊。”
谢深玄:“……”
谢深玄看着为他送来那药帕的玄影卫,微微蹙眉,也并未伸手接过那药帕,道?:“不必。”
严斯玉一怔:“可你若染病——”
谢深玄已摆了摆手,道?:“我自己有准备。”
他既不喜欢严斯玉,自然忍受不了用他送来的巾帕这种?事,毕竟他可在严斯玉头上不止一次看到那些古怪念想了,如今又自诸野处得知严斯玉对他心有他念,他看着这东西便觉心中膈应,反正一切都是?瞎编,若非得将?口鼻遮挡,他还不如用自己随身带来的白帕。
说完这话,他还一顿,原是?想自怀中去掏自己的帕子,可不过一伸手,便已见身旁的诸野递过来一物,道?:“浸过药材。”
谢深玄:“……”
谢深玄讶然看向诸野,怎么也想不到诸野竟然会去准备此?物,毕竟他与诸野都知此?事是?假,他就算这么进去,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可此?事既是?演戏,自然也该将?这戏做全,诸野不愧是?玄影卫出身,竟连这手准备都备好了。
于是?谢深玄朝诸野微微颔首,道?:“那就多谢诸大人了。”
诸野微微抿唇,弯起唇角,竟像是?也同他露出了些笑意。
这神色对诸野而言实属少见,令谢深玄都不由怔了片刻,可他很快回神,心中却仍忍不住突突直跳,待伸手去接那药帕时,他还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诸大人这是?何时准备的?”
诸野:“……我没有准备。”
谢深玄一怔,正觉有些惊讶,又垂首看向手中的巾帕,恍惚觉得此?物眼熟,他似乎在何处见过,再将?那巾帕翻到另一面?,果真便见着了其上一角的暗绣,这分明是?他所用之物,倒不知怎么会落到诸野手中——
等?等?,这不会是?那日画舫遇刺后?,他为诸野止血时所用的白帕吧?
谢深玄正惊讶抬首,看向诸野,便听得诸野低声?轻语,道?:“物归原主。”
谢深玄:“……”
这果真是?他那时所用的白帕。
他心下古怪之意更甚,诸野说他本没有这等?准备,这帕子怕是?他仓促之下随意拿出来的,他虽不知诸野为何要如此?,只?能猜测或许是?因为严斯玉提到了此?事,而谢深玄又不愿接受严斯玉递来的东西,他觉察了此?事是?他们计划之中的缺漏,方才?随意拿了条帕子出来,圆过这谎言,好以此?应对。
想到此?处,谢深玄沉默着垂下眼睫,望向手中的白帕,那日他将?这白帕按在诸野的伤口上,几乎整条白帕都被?鲜血浸染透了,可如今这白帕却洗得很干净,同他最初给诸野时并无多少区别,其上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