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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吗?这东西都能丢?好歹也是玄影卫指挥使,行事?怎么?能这般慌乱?
谢深玄觉得自己或许该顶撞诸野一句,若放在以?往,他或许还会写个?折子,将此事?骂上一通,可放在今日……他默默又捂了捂自己的脸,觉得脸侧发烫得厉害,也不知究竟是发烧了,还是心中羞赧,毕竟诸野是为?了他才将这刀弄丢的,所谓事?发紧急,大约也是因为?见着他落了水,便抑不住心中担忧而已。
两人都觉得自己丢了人,又有万分尴尬,这话?题便卡在了此处,如此静默了片刻,小宋又回来了,将车帘一挑,在外头冲着二人笑,道:“少爷,我已将事?情同唐大人说过了,我们现在便回去吧?”
小宋身后?,又探出几个?脑袋,是学生们满怀关?切的面容,谢深玄落水之后?,除了裴麟之外,其他学生还不知此事?具体情况,谢深玄便多同他们说了几句话?,令他们不必担忧,又想着诸野的刀,觉得此事?稍稍有些丢指挥使的面子,他便小心翼翼朝小宋招了招手,低声凑到小宋身边,问:“唐大人可曾在岸边见过诸大人的刀?”
小宋唇边的笑更灿烂了些许,他让谢深玄稍待片刻,绕到马车后?从?置物之处摸出一物,又绕了回来,将手中的长刀递给谢深玄,道:“方才唐大人拿给我的,原以?为?诸大人早忘了,还想着回去后?再交给诸大人呢。”
谢深玄伸手去接小宋递来的长刀,再一瞥他坐在马车门侧的诸野,他们方才的话?语,诸野肯定是听见了,可诸野目不斜视,大约是觉得此事?太过丢人,告诉谢深玄便罢了,他绝不能再同其他人谈论此事?。
谢深玄觉得很有意思,便接过长刀放下车前的竹帘,随后?才将长刀递还给诸野,道:“唐练将此物寻回来了。”
诸野默声不言接过。
谢深玄小声说:“你丢刀一事?,唐练与他身边那些玄影卫,大概全都知道了吧。”
诸野:“……”
谢深玄原以?为?自己说完这话?,诸野或许会更觉窘迫,可出乎他的意料,这刀一回到诸野手上,他好像忽地?便沉稳了许多,也少了几分方才的窘迫,只是一言不发沉着脸色,木木坐在原处,无论谢深玄说什么?,他至多便是点一点头,算作应答,除此之外,便再无更多反应。
小宋终于驾车离开此处,只是东湖在城郊之外,他们若要回到京城,还需不少时间?,诸野又不说话?,谢深玄枯坐了片刻,尚未觉得无趣,便已开始止不住头疼了。
他想这一系列补救并无用处,他好像还是要发烧,闭着眼靠在马车中缓了片刻,这头疼非但没有半丝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待到谢府时,他要下马车,还觉得有些昏眩,诸野便扶了他一把,碰着了他的手腕,方觉触碰之处异常滚烫,谢深玄好像发了高烧。
他吓了一跳,原在路上见谢深玄闭目,只觉得谢深玄大约是累了,毕竟他以?为?谢深玄若是不舒服,应当会说出来,可不想这回府一路的功夫,谢深玄竟就直接发起?了高烧。
于是谢府内又几乎乱作一团,高伯跑前跑后?吩咐,又是煮姜汤又是找大夫,今日贺长松去了太医院,他们只能外出去寻大夫回来为?谢深玄开药把脉,一片忙乱之中,诸野倒像是个?局外人。
他不知所措站在一旁,觉得自己或许已该要离开了,可他忧心谢深玄的情况,实在不愿自此处离开,只好在谢深玄屋外候着,等?了好一会儿,见谢家请的大夫来了,他想问问此事?情况,可那大夫扫了他一眼,大约是见着他穿着玄影卫官服,跑得比贼都快,反正不愿同他说话?。
到最后?,还是忙着去煎药的小宋见他在此处站着,这才过来同他说了几句谢深玄如今的情况。
虽说近来天气转暖,已有些春末要入夏的征兆,那湖水应当也没有以?往要凉,可谢深玄大约是身子太虚,先前的风寒又未好全,他这次烧得远比上次要厉害,那大夫为?谢深玄开了药,令他们千万要多盯着些,高伯听了这大夫吩咐,心中担忧自然更多了几分,如今已令人赶紧去太医院同贺长松说一声,希望贺长松今日能早些下值回家,再回来看看谢深玄的情况。
诸野本就心中担忧,听了小宋所言,更不可能直接自此处离开了,他看谢家府中下人忙碌,便只是在谢深玄屋外候着,并未上前打搅。而谢府下人之中,除了诸如高伯这般服侍多年的老人清楚他性格如何外,其余人与他并不相?熟,见他神色冷淡,便不敢冒昧上来与他说话?,可小宋顾着熬药,高伯也不知去了何处,诸野便一人在此处站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未等?到小宋带着药回来,反是见着贺长松背着药箱步履匆匆赶到此处。
二人在外头的长廊下打了个?照面,诸野记着贺长松一向极为?惧怕他,便稍稍往侧边让了让,好令贺长松能够立即进去看看谢深玄的情况,贺长松果真僵硬着朝边上避开,贴着门溜进屋中,甚至不敢多看诸野一眼。
诸野依旧在外头站着等?待,想着待贺长松出来时,他或许能问问贺长松如今的情况,约莫过了一刻,贺长松开了门出来,见诸野还在此处,本是想直接贴墙溜走的,可他往墙边蹿了半步,却又忍不住踱步回来,走到诸野面前,终于鼓足勇气,问:“诸大人,您在此处站了这么?久,是想知道深玄的情况吧?”
诸野点头。
“深玄没什么?大问题。”同诸野说话?时,贺长松依旧有些紧张,“我方才看过,只是落水后?着凉了,只不过他近日又是受伤又是生病,身体太弱,所以?才要烧得比上回厉害。”
他说完这些话?,又看了一眼诸野神色,见诸野好像还是放不下心,又紧张咽一口唾沫,道:“诸大人,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诸野:“……”
片刻后?,诸野点了点头,虽说看起?来好像还有些不太情愿,却已转过了身,真打算自此处离开。贺长松皱着眉去看诸野神色,觉得诸野好像仍放不下心,而且谢深玄就在里头,他竟然不知自己进去看一看……
贺长松不由叹了口气,他虽然不想掺和这摊烂事?,可此事?摆在他眼前,他也实在忽略不了,毕竟谢深玄同诸野也是一路人,若是再无外人助力,光要靠他二人自己琢磨,也不知他二人究竟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诸大人,您等?一等?。”贺长松叫住了诸野,壮着胆子道,“我听闻……深玄今日是遇刺落了水?”
诸野:“是。”
贺长松仍旧不敢抬头,只是战战兢兢说:“诸大人身手这么?好,怎么?还能让深玄落水了呢?”
诸野本就因此事?而万般内疚,如今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