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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猜想,“你没看花眼,就是我。”
秦乐窈的酒瞬间醒了大半,她晃悠悠站起身,眼神闪躲着,有些拘谨地垂头站在那不敢看他。
赫连煜神情肃穆,想发火,看着她这副死样子又发不出来,憋闷地压在胸腔里,像郁结在一起的野草,扯不清楚头绪。
最后变成了意味不明的一句话:“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秦乐窈不吭声,赫连煜知道自己之前算是把人欺负了,也没问她为什么大晚上一个人往外跑,睨了眼桌上还没喝完的两坛酒,一看就是小地方的残次品,连酒香味都不怎么正。
“想喝酒的话,回去再喝。”他压下嗓音说了一句,对于这叱咤疆场的大将军来说,已然算是一句服软的话了。
男人随手丢了些碎银结账,转身出去牵马。
秦乐窈吸了吸鼻子,慢吞吞跟在他身后,一出酒肆的大门,外面的湖风往脖子里灌,她脸颊和鼻头都有些粉红,这时候迎头一件毛绒的大氅丢在了她身上,搭住了大半边肩膀,还带着男人身上的体温,暖融融的。
到底是酒劲影响了反应力,秦乐窈抱着衣服傻站在那,有点不知所措。
赫连煜看了她一眼,转身过去将人整个人都套进自己的氅衣里,然后直接打横一抱,夹着她翻身上马,安置在了自己身前。
马蹄声轻响在夜色下,白玦找过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赫连煜策马离去的背影。
“来晚一步。”白玦叹了口气,拉着缰绳回头,“走吧,回去给公子复命。”
秦乐窈窝在赫连煜身前,她侧坐在马背上,或许是这小地方的酒不太好,后劲来的十足,她被颠得有些想吐,原本只是半醉半醒的人,回到军帐里的时候,彻底被颠晕乎了。
赫连煜把人抱进了屋子里,原本是想往那矮塌上放,让她能躺着舒服些,但介于这场合下午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他脚步一顿,复又转身把人放在了椅子上。
训练有素的大营里作息时间规律,这个时辰,除了巡防的卫兵整齐的脚步声之外,就只剩下篝火偶尔发出的燃烧声。
赫连煜点上了油灯之后再走回来,见秦乐窈还一动不动老实地坐在那,似在怔怔出神。
他瞧着她这要醒不醒半神游的状态,舔着自己的后槽牙,问她道:“喝了多少?桌上那些,都你自己一个人喝完了?”
秦乐窈嘟囔着道:“……没喝多少。”
“还继续吗?”赫连煜往她旁边坐下,“还想喝点的话,我叫人送些好酒进来,你刚才喝的那些,一闻就知道掺了水。”
秦乐窈眼皮低垂着,也瞧不出情绪来,问一句就答一句:“不喝了。”
“真不喝了?”赫连煜扬眉,视线在她脸上细细打量着。
灯下的美人低垂着羽睫,在眼睑投下纤长的影子来,配上那平直的唇线,怎么看都还是一副还有情绪的别扭样,他难得又多解释了一句:“我没说反话,你要心里不舒服还想来点,我陪你喝。”
秦乐窈低头抠着自己的衣服上的刺绣,摇头小声道:“不喝了吧。”
屋子里很安静,然后她听见了旁边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乐窈觉得他差不多该是不太耐烦了。
但此时此刻她略显迟钝的思维并不太想过多去思考这些,即便要再做什么补救,都等明天天亮在再说吧。
短暂的寂静之后,她腰身一紧,被旁边的男人给搂进了怀里,赫连煜压着嗓子低声问她:“还在生气?”
第42章 刺挠
秦乐窈有些奇怪地抬眼, 视线和那双湛蓝色的深邃眸子对上之后又再挪开,“不敢。”
赫连煜啧了一声,“生气就生气, 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这句之后,又是一阵沉默无言。
和之前的圆融应变不同,秦乐窈这一晚上都在消极抵抗,赫连煜也察觉到了, 但比起白天里冷静自持的模样,他却更加喜欢她能使点这种别别扭扭的小性子,反倒越发有真实感。
男人始终没等到她的回答,他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似是不等到回应轻易不会罢休,在她手背上轻轻揉了把,追问了一声:“嗯?”
这一声催促,在这种夜晚静谧的氛围下, 在二人亲密的距离下, 竟是显得有些温柔。
秦乐窈的耳朵听着有些不适应, 她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露出一副才回神的样子,茫然看向他:“什么?啊, 没有啊,我就是有些困了,那个酒肆东西不太好, 头晕。”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眼皮也眯起了些, 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行,乏了就早些歇息吧, 有什么事,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说。”赫连煜也不勉强,温和的在人额角亲了一下,抱着她往床榻方向走去。
或许是醉酒的关系,秦乐窈这一晚上睡得很踏实,没像之前那些夜晚不老实的折腾,第二天清晨赫连煜醒来的时候,她还安静地躺在身边沉沉酣睡着。
此时外面天色刚露熹微,赫连煜也睡不着了,便干脆起了身,转悠去了点将台,巡视他们晨间操练。
士兵们列队整齐地训练着长缨□□,动作整齐划一,在这种初春时节,一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袁绍曦和季风在一起交流近身战斗的经验,时不时拳脚过上两招,季风扫眼瞧见了赫连煜,收招过来跟他行礼,“公子,您起这么早。”
“嗯。”赫连煜应了一声,背着手在点将台上扫了一圈,然后冲季风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是。”季风以为赫连煜是有什么事情咬吩咐,麻溜的便凑了过来。
“我记得,你家里是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对吧?”赫连煜思忖着这话该怎么问才合适,“平时感情怎么样,可有口角之争?”
“啊?”季风愣了一瞬,挠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温吞道:“这……是有,打小跟属下一起长大的,但是我们见得少,逢年过节回家,也都是笑脸相迎的,基本不会有口角之争。”
赫连煜缓缓点头,又问:“那依你之见,若是你将人惹生气了,该如何处理?”
旁边的袁绍曦原本还气着头天赫连煜平白无故掐她脖子,后来又顺走了她一盘冬瓜糖,一直在假装看不见他,现在听见这句话,女将军的一张冷脸硬生生笑破了功:“哈哈哈,赫连,仙女儿受不了你了是吧?你怎么着人家了?”
“什么时候说是我了?”赫连煜看见她那张脸就烦,要不是她跟秦乐窈笑那么开心挤在一起,也不会有这档子事出来,“她好的很,屋里歇着还没起呢。”
“我呸,你就死鸭子嘴硬吧。”袁绍曦毫不客气地幸灾乐祸嘲讽着,“就你这狗脾气,哄好了一道还会有第二道,你就省省吧。”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