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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气,混在一起,叫嚣着想要冲破桎梏,又再被理智生生压下。
她不能这般不管不顾,那些所有被她牵连的性命,他们又有什么错。
热泪在冬夜里烫得眼眶猩红,秦乐窈不是个好哭的人,此时此刻也不想叫人看见这最不中用的眼泪,她不服气地用力擦掉,偏过头去咽了下自己被哽咽住的喉咙,强迫着想让它发出声音来。
然后就去跟他求饶,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好。再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她就能收拾好这泼天的情绪。
可眼泪管不住,越擦越多。
赫连煜早在看见她擦眼泪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心软了,他喉咙跟着动了动,这么两年的时间,他从没见秦乐窈哭过。
倔脾气的人,即便是哭,也都哭得满脸的不服气。
“你……”赫连煜心烦意乱,沉寂半晌,也狠不下这个心去等她主动服软了,拧眉道:“你跟我回去,我放了他们。”
风的声音太响,掩盖了秦乐窈的哽咽声,她不断吞咽着喉咙,让自己快点从这种无用的负面情绪中坚强起来。
几个呼吸后,她强自镇定,发出了沙哑而又淡漠的妥协:“成交。”
赫连煜松了口气,这边手刚将萧敬舟放开,他便担心地朝秦乐窈的方向踉跄了一步:“乐窈……”
赫连煜当即一把提着他的领子向后一丢,边往前超过他边回头指着他威胁道:“老实待着,再靠近她我就剁了你的一双爪子。”
他人高腿长,不过三两步就走到了秦乐窈面前。
她眼睛还是红的,脸上也有泪痕,风将鬓角发丝吹乱,连鼻头都是红的。
秦乐窈之前那番话委实杀人诛心,赫连煜心里的气还没消,冷脸不善瞧着她,但即便再气,也还是忍不住伸手往她脸上抹了一把,“哭成这样,委屈死你了?”
秦乐窈不愿让他碰着,用力一肘打飞了男人的手,浑身上下都是气性,调头就往船下而去。
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迅速胡乱地抹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堵在岸边其中一个骑兵面前问:“哪匹马给我?”
那骑兵手上还举着火把,他跟着赫连将军打仗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从没见过这种阵仗,铁血将士一时间还有点手足无措的,“啊……哪匹……”
他慌乱看了眼身边求助,但现在大家都摸不清自家将军的意思,都不敢吱声。
船上传来赫连煜还带着情绪的冷喝声:“随便她挑!”
秦乐窈也不多废话,择了最近的一匹翻身骑了上去。
此番为了拦截船只还动用了铁渡锁,动静不算小,待到骁骑大将军带着一批人先行离开,留下善后的几个骑兵才终于是敢相互窃窃私语的偷聊了几句主人家的闲话。
“我还以为那姑娘今日要脱层皮,没想到这么容易揭过去了,感觉将军的脾气比以前变好了。”
“这一听便是夫妻吵架,将军和那姑娘刚才那一出,跟我家婆娘找我吵嘴时候,一样一样的。”
“可是这未来夫人跟男人私奔了呀,这都能忍?”
“嗐,你懂什么,咱们将军这种威猛的北疆男人,其实心里都很会疼媳妇,舍不得吧。别光唠啊,把铁渡锁赶紧收一收……”
子时已然过半,冬夜的风越发凛冽。
西川大营坐落在西北川山和惠州交接之处,主帅是个四品武将,听着传信哨兵先行递来的消息,说那位骁骑大将军今夜要在营中借宿一宿的时候,一个激灵从热被窝里翻起来,忙不迭地收拾营地军帐,然后带着副将哑眼巴巴地在跟口等候着。
一行人终于抵达大营的时候已经接近丑时了。
那武将是个有眼力见的,一眼便瞧出赫连煜心气不顺,而且是相当之不顺。便也不敢多言,点头哈腰地一番奉承之后,抬臂指出了军帐的位置,“这是刚刚为将军收拾出来的,里头的东西器具都是新的,招待不周还望将军海涵……”
赫连煜扫了眼背对着他站在那的秦乐窈,她挺着脊背,没有丝毫要跟过来的意思,赫连煜原本就还在气头上,怒声道:“走啊,等着我来背你?”
这一声在静谧的夜色下中气十足,其他所有随行将士个个不敢出声。
“我不跟你住一起。”秦乐窈面无表情跟他硬刚,“我要自己单独一个人睡。”
那西川大营的主帅听着这忤逆之言,冷汗都下来了,求助地瞧着季风校尉,后者朝他蹙眉示意别吭声。
“我睡你大爷。”赫连煜昂首阔步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弯腰将她一扛,秦乐窈一点不配合,挣扎扭动着嚷嚷道:“你放我下来!”
赫连煜大步流星将人扛进了营帐里,反手将门关上,将她往床榻上一扔。
秦乐窈脸上的泪痕早就干了,但仍能看出来哭过,下睫毛粘了些许在眼睑上,眼眶也还是红肿的。
赫连煜站在旁边盯了她一会,沉声道:“你乖乖的听话,不再到处跑,我就不动萧敬舟他们。”
男人上前往她脸颊上摸了一下,立即又被秦乐窈猛地一掌掀开,冷笑道:“你爱动谁动谁,拿这个威胁我挺好使是吧,杀了萧敬舟还能再继续拿我父兄威胁我,反正你官大,想杀谁杀谁,我谁也救不了,大家各自有命吧。”
赫连煜对她这刺猬一样的态度很是不满,“是谁逃婚是谁跟男人私奔,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上赶着给老子戴绿帽子,我还没惩罚你什么,你还好意思气上了?”
“罚啊,随便你吧。”秦乐窈也无所谓后面的路该如何了,反正横竖是个死。
家业没了,自由也没了,什么东西都没了。
于她而言,这样的结果,死了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赫连煜恨得牙痒痒,胸膛起伏着,站在那居高临下睨着她怒声道:“你之前连那劳什子的薛霁初都是准备谈婚论嫁了,一口一个未婚夫婿叫得亲热,怎么,他都可以,换成我这就要死要活的,我的宅院就困死你了,那薛霁初的宅院就是香饽饽?”
秦乐窈反唇相讥:“我没打算嫁他,当时就是用来搪塞你的,我就是不打算嫁人,即便他正式向我下聘我也会拒绝,我就是个不值得托付的没心没肺的,谁喜欢上我谁倒八辈子血霉了。”
她这般故意捡难听的话激怒,赫连煜怒极反笑,一把将人强行摁倒在床上,五指掐住她脸颊颈侧的软肉,冷声道:“你说这话之前,想过后果吗。”
赫连煜一手掌控着她,一手抽掉自己的腰带,迅速地剥离了衣服,一双盛满怒气的眼睛死死攫住她,“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招惹了我,咱们两个谁更倒霉些。”
滚烫的亲吻堵在唇间,谁也不甘心相让分毫,因为纠缠和抗拒,唇齿间溢出了血腥味,疼痛占据大脑,但却丝毫没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