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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

商时舟:“……”

商时舟收回了自己之前?的话。

八月末端,暑期戛然而止, 商时舟回京市的那天, 舒桥没有去?送他, 但他却留了那台斯巴鲁的车钥匙给她。

舒桥啼笑?皆非:“我?又没有驾照。”

商时舟在电话另外一段笑?得散漫:“留点不动产给你, 免得你转头就把我?忘了。”

这个“点”字就很耐人寻味。

舒桥这才发现车钥匙串下面还有张门禁卡, 卡上贴了串数字。

990220。

是她?的生日。

舒桥的心猛地一跳。

她?本来想拒绝,说自己住校也没什么问题,结果商时舟报了串地址:“没人, 有空可以去?帮我?浇浇花。”

……浇花啊。

那、那倒也不是不行。

她?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哦——但我?不擅长养活物,仙人掌都养不活的那种。有很名贵的品种吗?”

商时舟靠在京市的宿舍楼下,掐了烟, 只是笑?:“有啊。”

舒桥有点紧张, 她?想了想:“那我?到时候查查看怎么浇。”

然后,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怎么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她?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是期待什么样的答案。

但心跳却已经快了起来。

“还能因为什么。”商时舟轻笑?一声,听?筒里的声音有点哑:“当然是因为喜欢。”

舒桥的脸发烫,结结巴巴:“我?、我?要去?上课了!”

“嗯。”商时舟看了眼时间, 中?午一点二十五, 也不知道她?要去?上什么课。但他嘴边擒着点儿笑?, 到底没有拆穿她?, 只继续道:“喜欢你。”

舒桥打算挂电话的手僵住。

然后她?转头四?下看了看——午休时间, 她?取了快递以后就没有回宿舍, 而是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

四?下无人,她?飞快说:“我?也喜欢你。”

然后挂断。

手机有点烫。

她?的脸更烫。

舒桥慢慢捂住脸, 然后把脸埋进了膝盖里,半晌才猛地抬头。

其?实并不是说谎。

她?确实有节课要上。

许深从来都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答应了路程要给她?补课,就一定要把自己列的教学大纲上的内容都讲完,于?是硬是拖到了自己大学开学返校的最后一天。

今天是最后一节。

因为已经开学,所以课就安排在了午休时间。

舒桥起身,捞起书包,向?图书馆走?去?。

许深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

他最后给她?过了一遍重点,然后合上书:“考试这种事?情?,到最后其?实看的不仅仅是水平,最主要是心态。”

舒桥点头:“但要说完全不紧张,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许深安抚地笑?笑?:“以你的水平,其?实没必要紧张。左右就是那几所大学,完全看你心情?。都不用再等一年,你直接参加了今年的高考,指不定现在就是我?学妹了。”

舒桥也笑?,说自己学长白叫了吗,高中?学妹就不算学妹吗。

她?知道他的话不是抬举,历年高考题她?早就刷过,自己的水平当然自知。

只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学长你是哪所大学来着?”

其?实早就说过,但假装忘了也无可厚非。许深报了个top10的大学名字,舒桥状似无意般继续问道:“许学长怎么不报清大?”

“喜欢的专业被人占了。”许深叹了口气,很是哀怨:“也不是没名额,但高中?被碾压三?年,总不能大学重蹈覆辙,还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是说……商学长?”

“除了他,还有谁。”许深扶了扶眼镜,一脸苦大仇深:“可能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吧。有的人,比如我?,要十分努力,才能拿到漂亮的绩点,发几篇好看的文章。也有的人,比如他,一边满世界飞来飞去?地开比赛,一边还能在清大这种地方继续全系第一。”

许深摇摇手:“如果都是靠努力,那无非是技不如人。但像他这样的,纯粹就是对?我?人生的碾压了。没法比。”

大约是知道两人认识,许深又多感慨了一句:“有些人啊,生来就站在塔尖,偶尔有交集的时候,你会觉得离他很近。但等真的靠近了,你才会发现,你的终点,其?实只是他的起点。”

许深意味深长。

舒桥不是没有听?懂。

在北江寸土寸金的闹市暗巷里,客满也为他永远留着的燕归院。

车身贴得浮夸醒目,响声永远盖过整条街。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活得这么肆意随性。

她?也不知许深究竟是真的憋闷在心许久,终于?有人可说,所以真的感慨。

还是知道了些什么,然后有意无意在向?她?暗示一些事?情?。

她?大致知道是后者,也猜到是路程拜托许深旁敲侧击来说这些话。

心里是感激的。

但她?宁愿相信是前?者。

所以她?只是笑?:“是啊,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

她?垂眼盯着自己的笔尖,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但我?还是想试试。”

试试竭尽全力,能不能离你再近一点。

*

商时舟挂了电话也没上楼。

他点开舒桥头像看了会儿,然后打了个电话出去?:“帮我?订几张去?北江的机票。周末的。嗯,每个周末的。”

挂了电话,柯易刚好从他面前?路过,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瞧瞧这一脸荡漾,这一身恋爱的酸臭。人家还未成年呢。”

商时舟睨去?一眼:“有分寸。”

“啧啧。”柯易叼了根棒棒糖,说是最近交的女朋友不喜欢他抽烟,他新鲜劲儿还没过,暂且由着她?:“真恋爱啊?”

“不然呢?”

柯易像是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盯着商时舟看了眼,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舒桥专门在自己日程本上画了画。

她?是个极有计划性的人,说了要去?浇花,就会每周真的匀出来周末的时间块去?一趟。

能不能浇活是一码事?,起码她?去?了。

万一要是、要是花花草草遭遇不测,至少也是死于?她?的勤快,而不是懒惰。

起码听?起来好听?点儿!

她?顺便连路上的时间都规划了,看外文期刊,又或者听?点儿德文广播剧。

——得益于?舒远道在她?小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法,说女孩子就要多会点儿外语,于?是从小给她?请了德国人做外教,又能学英文又能说德文,性价比不要太高。

从北江一中?到商时舟说的地址也并不多远,都是市中?心这一块。舒桥到了的时候,才发现这儿好像是北江最高档的那一圈小区。

临江,视野极好,容积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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