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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昭阳都不好?明面上拒绝贤王妃,她只好?按住心底的不情愿,笑着道:

“陈姑娘跟着我来吧。”

纵是应了,她也懒得应那声表姐,情绪终究散出了些许。

众人瞧出异样来,不由得挑了挑眉,彼此对?视时不由得眼神闪烁。

出了正厅,昭阳将人带到女眷所在,她要和陈婉柔各自分开时,陈婉柔忽然叫住她:

“郡主。”

昭阳转过头?,冷淡地看着她:“陈姑娘有什么事?”

陈婉柔咬了咬唇:

“郡主是不喜欢我么?”

昭阳终于肯认真地看向她,陈婉柔生得不错,规矩也向来得体,温柔大?方,如今轻轻蹙眉,眉眼拢上一抹不解,很容易就惹人心怜,但昭阳见过另一位更?招人怜惜的女子。

最重要的是,她知?晓表哥的心思在谁身?上。

许久,又或者是片刻,昭阳坦诚道:“我不讨厌你。”

她和陈婉柔一无旧怨,二无近仇,她有什么好?讨厌陈婉柔的?

陈婉柔要说什么时,被昭阳打断,她语气很冷淡,态度也拒人千里:

“不讨厌你是一回事,但也不代表我宁愿给?你做梯子。”

陈婉柔终于不说话了,她皱着眉,不解地看向昭阳,许久,她斟酌着语句:“但是王妃……”

昭阳知?晓她要说什么,直接表明态度:

“母妃是母妃,我是我,陈姑娘还是不要混为一谈的好?。”

昭阳把态度表明,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陈婉柔的一颗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裴府的这门婚事,是她母亲和贤王妃都有意的,陈婉柔也乐见其成?,殊不知?那是裴阁老,即使?昭阳郡主,如今的尊贵和被人追捧也不过是沾了光罢了。

陈婉柔怎么可能不心动?

要是只论家世,陈婉柔很清楚,她没有什么优势,往日喜欢裴阁老的沈吟秋,家世都要压她一头?。

但不知?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许久得不到回应,沈吟秋终于放弃对?裴阁老的想法,听说沈府也有了替沈吟秋相看亲事一想法。

陈婉柔和母亲来了贤王府数次,今日会?这般郑重打扮,也是清楚王妃今日设宴是作何?。

裴阁老看重贤王妃和昭阳郡主,这一点,京城人人皆知?。

有贤王妃和昭阳郡主相助,才叫她添了三分信心。

但陈婉柔唯独没有想到,贤王妃和昭阳郡主居然没有商量好?,也不是一条心,尤其是昭阳的抵触和排斥,让陈婉柔很难不觉得慌乱。

昭阳郡主为何?这么抵触她?

陈婉柔不由得怀疑难道昭阳郡主知?道点什么内情?

可惜没人给?陈婉柔答案,昭阳说完话,就径直转身?离开,总归陈婉柔的身?份摆在这里,在贤王府中不会?有人对?她不敬,也省得她操心。

陈婉柔不禁有点头?疼,她再?有谋算,遇到这种情况,也难免生出了点埋怨。

既有对?昭阳郡主的埋怨,也有对?贤王妃的埋怨,昭阳郡主既然不愿,贤王妃何?必叫昭阳郡主带她出来,叫她落得好?一个没脸。

在陈婉柔犹豫是要去女眷处,还是回去正厅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轻缓,不紧不慢,让陈婉柔下意识地转过头?,待看见来人时,陈婉柔惊愕了片刻,很快收敛心神,她觉得许是老天?都想帮她一把,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就让她遇见了裴阁老?

陈婉柔很能按捺住性?子,她只是轻盈地一服身?:

“裴阁老。”

女子声音温柔,轻声细语,叫人轻易生出好?感,她今日穿了一袭燕尾青的鸳鸯锦缎裙,宽袖窄腰,勾勒她玲珑的身?段,她惯是知?晓自己的好?颜色,一举一动,服身?、弯腰、甚至侧脸、低头?、抬眸,都是经过成?千上百次的练习,争取做到尽善尽美,才有了如今的她。

女子低眸是娇羞,最是一抹温柔好?颜色。

四周静寂了片刻,裴初愠只是看了她一眼,寡淡的视线,却宛若实质,叫人不敢妄动,陈婉柔下意识地紧了呼吸。

陈婉柔在紧张,在不安,在思考该怎么和裴阁老对?话,直到有人从她身?边径直经过,一截衣摆从她视线中划过,没有一点停留,她倏然回过神。

她脸色倏然一白,很是难堪和羞耻。

她在这里浮想联翩,谁知?裴阁老根本不曾注意她,吝啬给?她关注,轻描淡写地和她擦身?而过,她的心心念念和所思所想都不过是她一人的独角戏。

这比直言拒绝她,还叫她觉得难堪。

裴初愠不知?道陈婉柔在想什么,或者说,知?道也不在意。

到了正厅,有人进去通报。

很快,婢女领着裴初愠进去,内里都是命妇,早就嫁人,也就不必守着男女大?防,但饶是如此,也难免有点正襟危坐,室内下意识地安静下来。

贤王妃见此,她坐直了身?子,脸上神情不变,只是嘴角幅度越发深了点。

裴初愠跨门而入,他没看四周人,淡淡地对?贤王妃颔首:

“姨母。”

他掌政权,对?帝王可不行跪拜,自也不需要对?贤王妃行礼,也没人在意这一点,他肯亲自来贤王妃祝贺,本就是贤王妃做脸。

宫中皇帝赏赐下的贺礼,是看在谁的面上,众人心底都有数。

贤王妃冲他招手,对?他的态度和对?昭阳的态度仿若没什么不同,亲昵地替他理了理衣袖:

“你来就是了,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作甚。”

原是卫柏将贺礼送上,是一株半人高的朱红珊瑚树,甫一打开,就落了满室光华,引得众人哗然。

裴初愠垂目,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姨母生辰,该要是尽心一些。”

四周命妇不敢插话,贤王妃笑了一番,话过三旬,她看见裴初愠腰间的香囊,香囊的布料名贵却也非是十分贵重,瞧着仿佛带了一段时间,有点旧了。

贤王妃沉默了片刻,许久,她才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香囊都要磨旧了,怎么还带在身?上,我前些时日才做了个香囊,待会?摘下来换个新的。”

一直情绪淡淡的裴初愠终于垂下视线,他扫过贤王妃一眼,稍侧身?挡住了腰间的香囊:

“谢姨母好?意,只是我???带这个习惯了。”

卫柏不着痕迹地扫了主子腰间的香囊,再?看向贤王妃有点僵硬的神情,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这个香囊是姜姑娘亲自替主子缝制的,还是离别?前送给?主子的礼物?,这一戴就是两个月,主子根本舍不得拿下,片刻不离身?。

岂是贤王妃说换就换的?

他早看不惯贤王妃这一点了,常用这些小恩小惠打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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