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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的脸颊略施了一层若有似无的胭脂,晕出淡淡粉色黛,容华若桃,杏眸轻浅透彻,白?皙的下颌也添了些许姿色,宛若神仙妃子。
她有一刹间失言,许久才被?惊艳得回神,她有些苦笑,怪不得表哥一心都是表嫂。
这般姣姣姿容,谁见到会觉得无动?于衷?
昭阳快步上前,她脸上有笑,远远走过来时就欢喜地?高呼了一声:“表嫂!”
姜姒妗听见声音回眸,待看见昭阳时,她有些惊讶,礼单上的名字瞬时浮现在脑海中,她没有拒人千里,也没有刻意疏远,但到底是不亲近,她的笑淡淡的:
“郡主?怎么在这儿?”
她如今是一品诰命夫人,不需要再向昭阳行礼。
她站得笔直,大度有礼,安玲和四周宫人恭敬地?待在她身后,如同众星拱月,让人一眼就意识到她的尊贵,看见这一幕,昭阳心底有点酸涩,不着痕迹地?深呼出一口气,若无其事?地?笑着道:
“听闻今日表哥带表嫂进宫,我想着表哥整日忙得不行,后宫也没有正经主?子,怕表嫂会觉得一个人无聊,索性?进宫来陪表嫂。”
姜姒妗沉默了片刻。
和昭阳在一起也不会变得自在一些,但昭阳是好意,姜姒妗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最终,姜姒妗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说到底,贤王妃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而?昭阳却?一而?再地?露面,只?能说明这是裴初愠默许的,否则昭阳没有这个胆子频繁出现。
嫁给裴初愠月余,姜姒妗彻底清楚裴初愠在朝堂的权势意味着什么。
也因此,她才会在昭阳面前表现得这么淡定,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得弱势,谁叫她在外面代表的是裴府的脸面。
有人作陪,的确不会觉得无聊,昭阳自然而?然地?提起了最近京城内的趣事?,很快,就说到将要发生的蹴鞠宴,她转头看向姜姒妗:
“说起来举办的人,表嫂也认识。”
姜姒妗疑惑地?转过头:“我认识?”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在京城待的时间太短,认识的人寥寥无几。
昭阳:“就是表嫂大婚时,表哥派人请去给表嫂梳头的铨王妃。”
姜姒妗愕然。
大婚那日能被?请去梳头的都是家庭和睦、子女双全的长辈,当时一切事?宜都由裴初愠安排妥当,姜姒妗也一整日都困得迷迷糊糊,铨王妃又没有刻意展示身份,姜姒妗确实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贤王是当今皇上的三叔,而?这位铨王则是皇上的八叔,都是皇亲国戚,但铨王妃没有贤王妃那么显赫,平日在京城中也足够低调,但再低调,别人也不会忽视她的身份。
她提议举办宴会,没人会不给脸面。
姜姒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真的是铨王妃举办的蹴鞠宴,沈吟秋怎么可能一个字不给她提起?
再说,这种妇人举办的宴会,不全部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必然是会给她送来请帖的。
姜姒妗隐晦地?抬眸看了眼昭阳,再想起昭阳居然能这么及时地?进宫,心底的异样都浮上来,她有点无奈却?忍不住地?心里轻笑一声。
原来是某人安排哈了一切。
姜姒妗咬唇,抑制住心底汹涌的情绪。
她不知道裴初愠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做到这一切的,将原本简单的一场宴会安在铨王妃的身上,有他?插手,这场蹴鞠宴必定会盛大无比,这一切最终只?不过是因为她无意间提起的一句好奇。
她忽然有点想要掉眼泪。
她从不知道,被?人全心全意爱着的时候,居然会这么容易哭。
她往日只?觉得她应该做这世上最乖巧的女郎,从未想到在和裴初愠相识后,她能够肆无忌惮的软弱和任性?。
姜姒妗想见裴初愠了。
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和昭阳虚与委蛇上,她曾经为了姜家的利益一直打转,轻而?易举地?能够看出昭阳和她交好也不过是因利益二字罢了。
因利而?结成的交情,怎么可能得到真心?
姜姒妗打断昭阳不停的话,委婉地?出言送客:“我有点累了。”
昭阳一顿:“瞧我,一直说个不停。”
“表嫂累了,赶紧回去休息,我也不耽搁了。”
姜姒妗目送昭阳离开,她转身立时询问:“裴初愠呢?”
宫人被?她吓得一跳,虽然有不解,但还是很快回应:
“裴阁老这时应该是在御书房。”
姜姒妗想要忍忍的,但她有点忍不住,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她居然拎着裙摆跑起来,没有一点所谓外人眼中裴夫人应该有的端庄。
宫人惊愕,立刻有人从小道一路疾跑向御书房,于是,不等姜姒妗到御书房,就在游廊上遇见了裴初愠。
很显然,裴初愠是得了消息就来找她了,脸色淡淡却?是眼底压着一抹焦急,在看见女子时,立即上去握住女子的手,低声问:
“怎么了?”
片刻功夫,裴初愠将人上下打量了个遍,见人没有受伤,神情也没有委屈,才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遂顿,他?眼底浮现不解,轻抚了抚女子的侧脸,她一路跑来,脸颊红润透着点潮热,她仰着脸一错不错地?看向他?,杏眸中情绪斐然,仿若盛着零零碎碎的星光,叫人蓦然心中一动?。
裴初愠一直都知道姜姒妗是脸皮薄得厉害。
有外人时,一些亲昵的举动?都会叫她面红耳赤,羞赧得只?恨不得埋在他?怀中不肯见人。
但今日的女子一点也不矜持,她扑进他?怀中,仰着的脸白?净中透着潮红,粉唇轻张,她杏眸中的情绪仿佛时求欢的信号,裴初愠指腹碾过她的唇,擦出一点潮红,仿若充血一般,但她没有躲闪,依旧在看着他?,软声问他?:
“裴初愠,你忙不忙?”
和寅时她问他?的那句累不累有异曲同工之效,但当时裴初愠觉得动?容,而?现在却?是眼底蓦然晦暗了下来。
他?的小妻子在向他?释放信号,些许直白?,也些许露骨。
姜姒妗吸了吸鼻子,她说不清现在的情绪,只?觉得汹涌得让她有点坏掉,想说的话有好多好多,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情绪不知该怎么宣泄,下意识地?想要很亲密的举动?。
她想要抱他?,也想要亲他?,想把情绪全部叫他?知道。
有人扣住她的腰,声音很低很低,轻易被?她勾出暗哑:
“不忙。”
她依赖地?倚靠在他?怀中,声音绵软得不可思?议:“那你陪陪我。”
某人呼吸沉了又沉,他?按住女子的腰肢,把人扣在怀中,不紧不慢地?环视四周:
“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