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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向习惯摆出来儒雅笑意的脸此时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做不出来任何的表情。
霍然相见的惊喜愕然和期待, 以及这些年的不安委顿和酸涩汹涌在星野拓哉的胸腔里, 让他只觉得喉咙哽塞的难以出声。
星野拓哉没有什么动作,却听见了白兰地说:“你这幅样子......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有多久没见过白兰地了?
......似乎从他19岁被白兰地送到日本以后, 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从小把他从孤儿院里领走的养父了。
星野拓哉偶尔鼓起勇气发给白兰地的邮件, 永远都是渺无音讯的石沉大海。从前相熟的同僚也因为他的派系调动而逐渐的冷淡疏远。
因此, 远在日本的他几乎完全失去了白兰地的消息, 这次之所以星野拓哉会想要约见玛克白兰地, 未尝没有抱着想要了解白兰地近况的想法。
星野拓哉没想到,他还有机会再见到白兰地。
“父亲......”星野拓哉连此时连踏进阳台的勇气都没有,听见了白兰地冷淡地评价,星野拓哉嘴唇蠕动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白兰地毫不在意地打断了。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想让你成为卧底。” 白兰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可闻,微凉的夜风从打开的阳台门里吹拂在星野拓哉的脸上,冰冷而锐利。
白兰地的话像是一只大手一样,毫不留情地把星野拓哉的心底微弱的惊喜和期待彻底捏烂,像是他皱皱巴巴的心一样。
“......”他站在原地没有向前,强压下心里滋长的不甘和酸涩。
星野拓哉压抑着吐出了一口气,尽力维持着平静地说:“您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星野拓哉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是一瞬不动的盯着白兰地的背影,他的身形像是融化在夜色里一样,姿态冷淡而随意。
“咣。”白兰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玻璃杯和茶桌桌面上铺着的圆形玻璃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挑动着星野拓哉敏感的神经。他心里猛地一跳,顿时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调查玛克白兰地?”
果不其然,星野拓哉听见白兰地开口了,他的语气比带着凉意的夜风还要冰冷:“你应该知道......”
“他不是你或者朗姆该探究的人。”
星野拓哉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眼底传来微酸的烫热感,喉咙像是卡了什么异物一样涩然得说不出话。他张张合合了好几次,才终于从嗓子里挤出来了声音:“......抱歉,是我——”
“算了,因为什么根本就无所谓......”
白兰地没有听他废话的意思,他站起了身走到了正低着头的星野拓哉面前。这是星野拓哉来到日本以后,第一次和白兰地面对面。
星野拓哉甚至都能闻到白兰地身上隐约飘荡的余香,醇厚幽醴像是某种威士忌的香气。
“只是手伸太长,哪怕是朗姆也保不住你.....”
听见了白兰地的话,星野拓哉猝然抬头,他刚想要张口解释就对上了白兰地那双晦暗的眼瞳,他的表情寡淡而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月光投落在白兰地的侧脸上,在他苍白冰冷的面容上显现出来了一种如冰的质地,遥远虚幻又漠然的难以接近。
“......我知道了。”星野拓哉扯动了下嘴角,涩然地答应了一句。
“还有,我不知道长泽优希哪里引起了你同事们的注意,一个两个争先恐后地调查着他的身份信息。”
“但是如果你不想让你现在的那位带教警察和他的朋友一样消失在爆炸里的话,就让他安分一点,收收不该有的好奇心。”
白兰地话语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星野拓哉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他一瞬间就联想到了莫名其妙出现在日本境内的玛克白兰地:“萩原研二的殉职是玛克白兰地他做的?”
因为那个长泽优希?
他是什么人?
父亲怎么会因为他而直接遣动玛克白兰地动手除掉了萩原警察?
到底萩原研二是做了什么,才让玛克白兰地从英国赶来日本,一改从前隐蔽的作风斩草除根.......?
白兰地看了他一眼,他直接没有回答星野拓哉的问题,而是以一种默认的态度,不甚在意地说:“所以不要在调查那起爆炸了,想立功换个案子下功夫。”
星野拓哉欣喜于白兰地对自己的了解,这么说来,父亲是否也在一直默默地关注着自己的动向,因此他才会知道自己在跟踪这起爆炸案?
星野拓哉的心情一下变得轻快明朗了许多,他克制住嘴角上扬的冲动,说:“我知道了,劳烦您特意前来告知了。”
“BOSS昨天给我发了邮件,询问你为什么没有接受本该三天前进行的二期注射。”
白兰地歪了歪头,虽然觉得星野拓哉好像误会了什么,他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头询问起来了另外一件事情。
“不仅如此,昨天他收到的小组记录总汇里,也没有你的体检报告。”
“对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星野拓哉像是被一桶冰水当头淋湿了一样,他原本飘荡荡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早该想到的......父亲怎么可能专门为了嘱咐他不要白费功夫而专程前来?
星野拓哉的内心一时间猛然被一种难以言欲酸涩和灰败感所笼罩。
虽然星野拓哉目前是隶属于朗姆手下,卧底在东京警视厅里的组织卧底,但是实际上,自从星野拓哉被白兰地儿时带回组织里开始,他就一直在参与着一个代号为TB—13的研究项目。
而他,就是组织这个秘密项目所长期培养的实验体之一。
“twice-born”
“二次重生”
星野拓哉曾经无意间从相熟的研究员姐姐口里,听说过这个研究项目的完整代称。
但是星野拓哉并不清楚其中的含义,他只知道组织似乎一直在研发着某种能够逆转时间洪流,让人重换新生的药物,只是不知道这个实验是否与之有关了。
虽然星野拓哉心里并不相信药物能够研发成功,他也不想成为什么实验体,每天吃药打针偶尔还要接受莫名其妙的测验。但是作为白兰地的养子,星野拓哉无权反抗组织的安排,也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个小孩子的意愿。
想要得到白兰地的注视而非被当做毫无用处的废品,星野拓哉也只有全力配合实验这一条途径可走。
甚至在刚刚被带进实验室里的时候,星野拓哉还以为这是每个有父母的孩子在童年时必经的经历之一。
只是在他逐渐长大,组织为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