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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正日子,可却是徐父离家的第二日,徐老婆子在村口的树下朝南望了一宿,第二日头疼的起不来身。
徐母这才紧赶慢赶的给徐老婆子用往日攒的布头做了这石青撒花绡头。
可这不过是一次顺手为之的小事,徐瑾瑜却记得清清楚楚。
徐瑾瑜知道,这个家里徐老婆子虽然看着什么事儿都不管,可确实家里的主心骨。
她一定能懂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果不其然,徐瑾瑜这话一出,徐老婆子的呼吸都轻了几丝,她扫了一眼傻乐的儿媳,茫然的大妮小妹,攥着徐瑾瑜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却很小心的没有捏疼徐瑾瑜:
“瑾瑜,你既然如此聪慧,那你可知你若回了侯府,迟早有鹏程万里之机!”
徐瑾瑜听了徐老婆子这话,不由笑了,奶果然懂他的意思。
徐瑾瑜还没来得及说话,徐母便大剌剌的把徐瑾瑜拉过去挡着:
“娘,你和大郎说的鹏,鹏什么万里是啥啊?嘿,娘您别瞪我,我知道鹏就是鸟,可是咱们大郎这么俊,怎么能是鸟呢?”
徐老婆子:“……”
“我早就该发现的,瑾瑜这聪明劲儿,怎么会是你们夫妻生出来的?”
徐老婆子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展眉看向徐瑾瑜:
“也是瑾瑜这小子藏的太深!要不是这回侯府找上门,瑾瑜准备什么时候让家里人知道你的本事?”
徐瑾瑜有些赧然的低下头:
“奶,没有的,就是……刘秀才说科举最费银子,我想等我再找机会多读些书,入了学堂好早点下场,没想到这就用上了。”
徐老婆子听到这里,终于不似以前冷静,她一把抱住了徐瑾瑜,哭的不能自己:
“瑾瑜啊,瑾瑜!奶的好孙儿!是我们徐家对不住你啊!是奶,是你爹娘没有用,才让我们瑾瑜这么操心!”
无端被cue到的徐母,只是傻乎乎的笑了笑。
徐瑾瑜却眼神柔和的看着自己现在的家人:
“不,奶,爹娘都很好,我很高兴有您,有爹娘这样的家人。”
“那我们呢!那我们呢?!”
小妹蹦蹦跳跳的凑过来,徐瑾瑜莞尔一笑:
“长姐和小妹也很好啊!”
“嘻嘻~”
徐家人因为徐瑾瑜今日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一派和乐融融,而另一边的楚夫人和临安候也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聚会,带着满身疲倦回到了侯府。
临安候先坐着轿子进了府,过了一刻楚夫人才慢吞吞的回府,又过了半刻,现在的世子楚凌绝才骑着马,在府外踌躇良久,这才翻身下马,步行走进了侯府。
门房见状,不由小声嘀咕:
“世子爷向来讲究打马过街的潇洒肆意,怎么今个这般规矩?”
等楚凌绝老老实实走进去后,便看到在外面犹豫许久,终于做好心里建设,自己将有一个让自己丢尽脸面的乡下儿子的楚夫人脸色铁青。
而向来涵养极好,被养的儒雅随和的临安候也是眼含怒火。
整个侯府都被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楚凌绝仔细观察了一下,不由小声的问道:
“爹爹,娘亲,哥哥呢?哥哥是不是胆小害怕,我和哥哥同龄,我去与他说说?”
“胆小?他胆大的很!堂堂侯府,都能被他污成略卖人口的拐子!”
临安候气极,拍案而起。
楚凌绝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口中却道:
“怎么会这样,爹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第5章
楚凌绝的问话让临安候颇为羞恼,那张在满朝文武中称得上数一数二的俊脸涨的通红,言词激烈:
“误会?有什么误会?刘管家亲自去请,将本候的意思传达的明明白白,他不乖乖回来,竟如此出言放肆,真真是被那些乡户人家养的太过愚钝不堪了!”
临安候说完后,猛灌了一口茶水,却把自己气的咳嗽不止,方才还兀自生气的楚夫人一看到临安候呛住了,就什么也不管,直接扑过去贴心的为临安候拍着背:
“侯爷,莫气,莫气,来,顺气——”
“咳咳,咳咳咳,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临安候忍不住瞪了楚夫人一眼,楚夫人一看到临安候那张俊脸就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她忙安抚道:
“是是是,都是妾身的不是。”
“本来就是你的不是,要不是你生了那忤逆不孝的逆子,怎会气我如此?”
“您说的对,来,侯爷,含口百花蜜水,润润嗓子。”
临安候不耐的嘟囔了几句,就被楚夫人安抚了下来。
楚凌绝看着临安候夫妇安静下来,这才装作不经意的提醒道:
“可,爹爹,娘亲,听刘管家说,哥哥身体孱弱,那日得了消息都惊的晕了过去,咱们要不……”
临安候只一挥袍袖,恼怒道:
“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不识抬举的东西!要不是……”
临安候突然止住声,没有多言。
楚夫人和临安候夫妻一体,一个鼻孔出气,这会儿也是气得很:
“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就是不亲!”
“听说哥哥身体病殃殃的,在那个家怕是要活不过这个冬日吧?怎好这样和爹娘赌气?”
楚凌绝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临安候也冷哼一声:
“等着吧,他要不了多久,哭着喊着都要回侯府!今个本候派人迎他回府他不回,等到他日,非得让他足足磕够一百个头才许他进门!”
临安候撂下这话,直接一甩袖子离开了。
楚夫人等临安候走后,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终于安抚好了临安候后的放松,还是那个或许会让她颜面尽失的“儿子”没回来的安心。
随后,楚夫人抬了手召来了楚凌绝,楚凌绝很是乖巧的半跪在脚踏上,亲昵的贴着楚夫人的腿:
“娘亲有何吩咐,凌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凌绝声音软软的,带着少年的清朗,又生的白白净净,仰头一幅满心满眼都是楚夫人的濡慕模样,楚夫人当下心肠就软了三分。
这孩子往日是个恣意昂扬的,现在这般小心翼翼,想来也是吓坏了。
“娘能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儿?你啊,就放心吧,那个打乡下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必不会压你一头。”
楚夫人出身宁家,乃是宁家自幼娇宠长大的嫡幼女,也就比皇家公主差了一等,素日端的是高贵非常,最见恶的就是平民的粗陋。
可偏偏造化弄人,她唯一的儿子竟然在那乡野长了十二栽!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让她在京城的贵夫人圈子如何抬得起头?!
楚夫人一想起这件事,眼中便不由噙了一抹怒气:
“好好的侯府少爷,